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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
顾西洲强烈要求院方将许知意的尸体取出,他要将她完整地带回别墅。
带回他们的家。
“意意,你冷不冷?他们怎么不给你盖厚点的被子?”
顾西洲看着从冰库里推出来的女人,表情再次崩溃。
“我们回家,回床上躺着……”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背,那刺骨的凉意让他浑身发寒。
医院工作人员看出了顾西洲的不平静,连忙伸手制止。
顾西洲眼睛红得像滴血,一拳砸了过去。
“别碰我的女人!”他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不断回荡。
顾明急忙拉扯住他,可红了眼的顾西洲六亲不认,回去拳头又要砸顾明。
他缠着绷带的手腕,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渍。
“顾西洲,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顾明一边躲开他挥起的拳头,一边竭力将他束缚住。
“她没死,她昨天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在等着我回家……她在等我,她在等我!”顾西洲已经彻底疯癫。
顾明再也忍不住,挥起拳头砸向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那不是昨天!已经过去了好多天!她身上已经长了尸斑!她死了!永远都不会等你了!”你了!”
第十七章 棋子和妻子
嗡——
顾西洲的脑子划过一道闪电,炸得一片空白。
尸斑……
她的手背上,的确已经长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棕色斑点。
“清醒点,你只是在复仇,而她只是承受不住而选择【创建和谐家园】。”顾明深吸一口气。
顾西洲愣了愣,轻声呢喃:“复仇……所以,我没错,是吗?”
顾明皱了皱眉,只能继续说道:“是的,你没错,你对许家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亲人报仇……是许知意太脆弱,她的死跟你无关,她死了你应该高兴……因为你的姐姐是被她哥哥害死的。”
“所以,她并不重要,对吗?”顾西洲看着推床上的那个女人。
顾明将拳头攥紧,声音麻木:“嗯,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成为你的妻子,只是你复仇路上的重要计划……无关紧要,不足挂齿。”
顾西洲似乎被顾明催眠,又或者是在自我催眠。
“所以,我并不难过,我只是难以接受……我的棋子无声无息死掉了,而不是我的妻子。”
这样想着,他的眼眶没有之前那么泛红了。
顾明默默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仅此而已。”
他衷心地希望,事情……真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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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许震桦的女儿,是杀人犯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厌恶最痛恨的女人!”顾西洲看着床的方向,眼神变得空洞。
顾明将攥紧的手心松了又紧。
“是,你说的都对。”
“她长尸斑了,她真的死了……我应该开心,应该庆祝……”
顾西洲依旧在不停自我催眠和【创建和谐家园】。
顾明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对着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随后挽着他肩膀从太平间离开。
酒吧。
顾西洲一杯接着一杯灌酒。
“再喝。”他用缠着纱带的手,不停地举起酒瓶给顾明添酒。
“你不能再喝了。”顾明无奈地看着满桌空酒瓶子。
“许家死的死,坐牢的坐牢,都解决干净了!我开心,来,再喝一杯!”
“你喝多了,我们回家。”
“干杯!为了许知意的死,我们干杯!”
顾明看着一脸醉态的讲一遍,忍无可忍:“顾西洲,你闹够了没!”
“别生气啊,这么大快人心的好日子,我们一起庆祝……”顾西洲打了个酒嗝。
顾明终于受不了这个男人的鬼样子了,他借酒疯癫,也要把自己逼疯了!
“不就是许知意死了吗?你至于这样发酒疯吗?你给我高兴点!”
“是的,我很高兴。”顾西洲大口饮酒。
“你这模样也叫高兴?你能别自欺欺人了吗?”顾明的脸色黑沉得厉害,他噌地从座位上起身,“我走了,去你的鬼庆祝!”
说完,他真的抬脚往卡座外走。
顾西洲拉住了他。
那个面颊绯红的男人,看着顾明的神情带着一丝哀求。
“很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痛。”
“那我们现在去医院。”顾明无奈地转身。
顾西洲摇头,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医院治不了我。”
“去太平间,找她,总能治了吧?”顾明望着这个醉意朦胧的男人,颇为头疼。
“不了。”顾西洲这一句回应,瞬间没了醉态,“你帮我照顾好她,我要出趟远门。”
顾明眉头一挑:“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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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第十八章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顾西洲回家睡了一晚,他没有因为饮酒而昏睡整天。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醒了过来。
屋子里,那个女人的气息又淡了几分。
顾西洲拍了拍身侧的枕头,轻声道:“等我回来。”
就好像,她还睡在旁边一样。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我催眠就能改变得了。
只要睁开眼睛,那个女人的身影,就一直在自己眼前晃荡。
过往相处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浮现。
所有的一切,点点滴滴。
顾西洲开车去了离海市四百公里的桐城。
那是他和许知意的大学所在城市。
他们的初次相识,并不在顾西洲的设计之中。
那天下着大雨,顾西洲淋雨在操场跑圈。
许知意的宿舍房间,刚好可以看到操场上的动态。
她擦着湿漉的头发,问向自己的室友:“怎么有人在雨天跑不?”
“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是失恋了呗。”室友开玩笑地回应她。
许知意没有放在心上,本来她也是随口一问。
结果中午她去食堂时,路过操场,看到那个男孩一边淋着雨,一边围着操场走。
顾西洲刚好回头看向这边,两人的视线对上。
许知意一愣,没由得感到呼吸凌乱。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也不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
一阵风刮来,将许知意手中没握太紧的伞直接刮去了操场。
顾西洲将伞捡过来时,许知意身上已经淋湿。
两个淋得落汤鸡的人四目相对,雨伞成了摆设。
许知意回过神,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她拿过伞就跑,连谢谢都没说。
但刚跑开几步,又折回来将伞高高举到顾西洲头顶。
“谢谢。”这是许知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顾西洲没有搭理她,沉默着从伞下走远,留下一脸发窘的许知意。
这些,都是两人在交往后,许知意告诉的他。
“西洲,那个时候的你太高冷了,我觉得自己好丢脸,第一次主动给男生打伞,居然被无视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是顾西洲父亲的忌日。
这些,顾西洲从未告诉过她。
思绪渐渐回归现实,顾西洲在操场上缓缓走着。
天上没有飘雨,操场边也没有举伞的女孩。
顾西洲坐在台阶上,小心翼翼地从胸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锦袋。
里面,是他和许知意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