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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皇兄!快救人啊!”
陆景渊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浴血的白衣女子,闯进了皇宫,直奔明光殿,温心缇被刺中后心,府医不敢轻举妄动,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他就跑到皇宫求救,宫中能者无数,一定有人能救缇儿!
明光殿的门被撞开,陆楚天正在审阅奏折,哐当的响声让他一惊,正要怒斥,就看到陆景渊奔来,待看清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子时,陆楚天简直要气疯了!
“怎么回事!”陆楚天脸黑得像即将迎来风暴的乌云。
好不容易才将缇缇身体养好,才回陆南王府多久,又伤成这样!
陆景渊神色焦急,眼中竟然是伤痛:“皇兄,来不及了,快让人救救缇儿!”
温心缇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口骤然剧烈地疼痛起来,这四年间的一幕幕不断地闪过脑海。
“景哥哥,今日院子的花开得正好,缇儿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景哥哥,你总是不见人影,什么时候才能抽空见见缇儿啊?”
“景哥哥,缇儿在这个世上没有其他亲人了,只有你了。”
......
她的音容笑貌全都浮现在眼前,他拒绝她时,她小脸上全是失落,他厌恶她的,她眸中全是伤痛,他偶尔回应她时,她嘴角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笑意萦绕在周围......
原来她早已深种在他心里,而他却浑然不知,排斥着自己内心的声音!
“来人,宣御医!”
整整两天两夜,陆景渊通红着双眼等在寝殿前,陆楚天动用了皇库中所有的奇珍异草,甚至还找来了江湖势力。
一群人聚集在皇宫里,皇宫的低气压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充斥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然而陆南王府内,却有一个人要抓狂。
“他居然守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两天两夜!他是不是真的对她上心了!”落兰芷将澜院的东西砸了个粉碎,双眸喷出怒火。
屋内的圆桌旁坐着一个男人,他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你慌什么?这次她非死即残,就算她无事,你的地位也动不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依仗,有它在,你就是陆南王府的正妃。”离桑冷然地看了一眼落兰芷,这个女人还是沉不住气。
“护好肚子,有什么变化,我会通知你。”说完,离桑就起身而去,皇宫封锁了消息,他要用点手段才能知道现在的情况。
冗沉的寝殿门打开了。
宫中的御医从殿内鱼贯而出,接连跪在了陆景渊的脚前。
陆景渊心头升起一股凉意,强撑着身体,声音颤抖:“怎么样了?”
“王爷赎罪,臣等已经尽力了!缇侧妃她殁了。”
“进去!全都给本王进去!”陆景渊突然抬脚踹翻了御医,几欲崩溃,嘶吼道,“救不回来,本王就杀了你们!”
他才刚刚知道自己的心,她怎么可以撒手人寰呢!
寝殿霎时间一片寂静,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气声。
“景渊,你进去看看她吧。”陆楚天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心里沉沉的,眼见陆景渊要发狂,他才走过去,劝阻道。
陆景渊压住内心的悲恸,颤颤巍巍地进了殿。
女子一袭白衣躺在软榻之上,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陆景渊睁大着眼睛走过去,愣愣地不敢说话,他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听不到她的心跳声。
那个往日在他面前巧笑盼兮的女子,真的不在了。
015 唯一的王妃
七日之后,举行丧礼,按照王妃的礼制出殡。
陆南王府挂起了白幡,灵堂上哭声阵阵,香凝守着棺木哭得伤心,在下人抬起棺木的一瞬间,她狠狠地撞了上去,跟着温心缇去了。
“王爷!香凝死了。”下人匆忙跑到碎玉轩禀报。
“谁死了?”陆景渊从一堆酒壶里抬起头,双眼迷蒙,自从那日从宫中将温心缇的尸体抱回来,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他一直在碎玉轩内酗酒。
每日每夜,温心缇死前绝望怨恨的眼神和那句“我恨你”,在他的眼前挥散不去,陆景渊痛彻心扉,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但是却又庆幸,至少那一刻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不会忘记,便有了和温心缇的羁绊。
下人害怕地站着,这几日王爷喜怒无常,如果没有大事,大家都不会去打扰王爷,但是今日这事确实紧急,于是他小声地答道:“香凝,缇侧妃的婢女,今日是缇侧妃的出丧之日,香凝一头撞死在了棺木上。”
哐当一声,陆景渊将手中的酒壶砸向来报的下人,下人不敢躲,额头上瞬间多了一道伤痕。
“谁说她是侧妃!她是王妃!是本王的王妃!”陆景渊怒目瞪圆,随即喃喃道,“她是本王唯一的王妃……”
过了许久,陆景渊眼神忽地恢复了神采,窃窃低语:“今天竟是她出殡的日子,我要去送她一程。”
悲乐阵阵,温心缇的棺木从陆南王府出来,一路至城外,陆景渊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最前面,孤独而萧索。
高高的城墙之上,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悄然而立。
“您之后又什么打算?”
问话的是当日在寝殿参与救治的御医之一,他面前站着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赫然是已经死去的温心缇!
“我要报仇,让他和落兰芷后悔终生!”温心缇看着出城长长的队伍,双眼极力望去,锁定坐在马背上的人。
王德低下头,低声说道:“十年前,家父为贵妃娘娘治病,被人诬陷差点灭九族,是镇北大将军救了王家,这份恩情王德没齿难忘,温姑娘有什么吩咐,我定当竭力相助。”
在皇宫寝殿的三日里,温心缇醒来过,当时就是王德守在旁边,她请求他让她假死逃生,他应了。
“温心缇这个身份是万万不能用了,你帮我准备一个新身份吧。”
王德眼睛一眯,随即想到什么,回道:“先皇曾经在江南游离时,认下过一名义女,皇上登基的时候,先皇还嘱托他一定要找到这名女子,正巧我才得到消息,这名女子竟然是我的远方侄女,她手里有先皇的信物,这个身份想来正适合姑娘。”
“好,有劳你了。”
三日之后,一道鲜艳的身影从城门处疾驰而过,奔向江南方向,温心缇稳坐在马背上,小时候跟随父亲连的马背功夫现在派上了用场,她身穿一身火红的衣裙,在疾风中肆意张扬着,清绝的脸上散发着无尽的坚决。
陆景渊、落兰芷,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016 乐阳公主
两年之后,城门的皇榜处张贴出一则告示。
来往的百姓们全都围了过去,指着皇榜小声的讨论着。
“咱们皇帝的义妹就要回来了,据说是先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认下的!这人还没到,就封了乐阳公主,看来圣宠正浓。”
“哦,是吗?说不定是皇上亲妹妹吧,先皇的沧海遗珠,用这个名义把人接回来呢,皇家辛秘,不可说,不可说啊。”
“皇上还派出了陆南王去城外迎接,今日应该就到城里了,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这乐阳公主是什么样子!”
……
城内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城门八里外的长亭处,一个男子身穿玄色金丝衣袍坐在马背上,面容冰冷,他身后跟着数名侍卫,整齐划一地站在原地,气势磅礴。
陆景渊这两年接手了军中事务,特别是以前镇北大将军麾下的几支队伍,随着军队南征北战,竟然有了几分杀伐之气。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一队人马出现在官道上,前后约莫有十人,中间是一辆驾驶平稳的马车。
“本王奉圣命,在此迎接乐阳公主!”
陆景渊中气十足,声音传出去老远,马车在长亭前停下来,一双盈白的手伸出来,车帘被掀开,一张明媚张扬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乐阳有劳义兄了。”
在江南呆了两年的温心缇褪去了青涩,变得亭亭玉立,身着火红色的衣裙,绚丽得宛如天边的云霞,脸上散发着微芒,找不到一丝过去卑微软糯的影子,这世上没有温心缇,只有乐阳公主!
本就是镇北大将军之女,体内的血热被激发,她用坚硬的壳将自己包裹起来,准备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车队向着城里出发,陆景渊骑马行在马车左侧,刚刚在看到车中人的那一刻,他彷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张脸,心跳加速,差点上前去抱住她!
像!太像了!若不是他亲眼看到温心缇的棺木入土,他定会认为他的缇儿死而复生了!
温心缇端坐在车中,紧闭着双眼,心中情绪亦是翻滚不息,两年后再看到他,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变得更加坚毅、冷漠,眸子黝黑,没有一丝波动。
“呵。”女子轻声冷笑,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要将往日的仇怨全都算清楚!还有落兰芷,她要为当初孩子的死付出代价!
半个时辰之后,车队进入了皇城,温心缇下了马车,跟在陆景渊身后,由宫门步行到明光殿。
一路上她都目不斜视,看向正前方的层楼宫阙,心底一声感叹,一石一木都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只是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乐阳参见皇上。”温心缇看向主位上的人,眼角有些微微湿润,这个人帮过自己无数次,是难得给予她温暖的人。
陆楚天看着地上跪拜着的女子,审视道:“让朕看看,父皇的义女、朕的义妹是何模样。”
女子缓缓抬头,陆楚天一见她的脸,就愣在当场,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软下语气道:“父皇在世时就封你为乐阳公主,公主府还在修葺,乐阳你就先住在皇宫可好啊?”
温心缇粲然一笑,拒绝道:“皇帝哥哥,缇儿刚来这繁华京城,想到处去玩玩看看,住在宫里多有不便,您能让景哥哥陪温心缇一起吗?”
一声皇帝哥哥让陆楚天露出怔然的神色,曾经有个女子也是如此叫他,他下意识就答应了。
温心缇敛起眼眸中的计谋,朗声道:“那乐阳就先住到陆南王府啦!”
017 行刺
陆楚天闻言不动声色,却暗自思量:这个女子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
正要开口拒绝,没想到陆景渊一拱手,竟然一口答应下来:“那臣弟就先带乐阳公主回府了。”
“景哥哥你真好!”温心缇眼睛一眯,笑嘻嘻地答道。
陆楚天神色一凌,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开口道:“好,景渊那你好好照顾义妹。”
话音重重地落在最后两个字,是给陆景渊的提点,这个女子是乐阳公主,不是温心缇。
陆景渊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转而带着温心缇出了门,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缇儿,两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但是他想要看到她多一点,再多一点,以慰相思。
两人一起出了宫门,温心缇抬起头,冲着身边的人一笑,道:“景哥哥,缇儿不想坐马车了,都累了,乐阳跟景哥哥一起骑马可好?”
陆景渊一愣,忽地觉得这个笑容有些熟悉,转而嘴角一弯,眼中竟有些宠溺:“好。”
从皇宫出发到陆南王府,要路过一个偏僻的巷子,温心缇看着悠长的甬道,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陆景渊,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两匹马并排着,走进了巷子,温心缇手越抓越紧,情绪越来越紧张。
咻——
箭矢的破空之声传来,直指陆景渊!
陆景渊凤眸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边的佩剑,唰一下就将箭从空中打落,顺着箭矢的方向往前半步,有意无意地将温心缇护在身后。
“什么人!”陆景渊一声怒喝,警戒地看向周围。
忽然,房顶之上跃起数名黑衣人,手里拿着弯刀,温心缇眉心一皱,她原本的计划是让人放冷箭伤了陆景渊的马,让他摔下来,最好养个十天半个月,现在的场面似乎已经出乎预料了。
黑衣人二话不说,从高处一跃而下,数把弯刀全都砍向陆景渊,陆景渊面上露出嗜血的神色,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说罢足尖清点马背,身子暴起,迎上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招招都杀招。
此时,温心缇终于明白了,这群人是真的来取陆景渊性命的,她心里有些乱,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冒出汗,她巴不得他死,但是明明心底又在惧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