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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令山海，吞却九州的山河令！
它不是一直放在龙族禁地由长老看管，怎么会在沈素手中？！
“长老说你生死劫将至，唯有此物能救你一命……噗！”
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其中夹杂着不少内脏碎块，沈素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山河令塞进沈璃的手中，声音飘散：“长姐，沈素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做回原来……的你……”
沈素握着山河令的手一点一点滑落，打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沈璃抱着她，整个人陷入了死寂的绝望！
龙隐，天泣，神哀。
天边陡然乍响的闷雷，将沈璃震醒。
九重天上的众仙闻此异象，具是心惊，忙朝着天雷之处飞去。
而沈璃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只是轻柔的将沈素放在地上，细心的为她打理好衣衫，拭去颊上的血迹。
“沈素，姐姐说能救你，便是能救你，纵使让这山河倒倾，我也要让你活过来！”
说罢，沈璃缓缓站起身，手中紧捏着山河令。
她看着依旧怀抱着兰若的行止，麻木的心口毫无知觉。
这也是沈璃看行止的最后一眼。
下一瞬，沈璃腾空而起，化为一条赤龙盘旋于空。
可行止却是一下子便瞧到了她围绕着的山河令，眼中骤然一紧，高声呵斥道：“沈璃，停下！”
话落，他飞身上前，长枪出击便要阻止。
沈璃一龙尾将其打落，而后发出一声长啸。
化为赤龙的她，直直的朝着山河令冲去。
龙角与山河令相撞，灵气炸开，山河令霎时光芒大盛，
随即九重天上飞云逆流，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向后流转。
巨大的冲击之下，沈璃仅存的最后一丝神志，迫使她望向弱水畔安静无息的沈素。
只要她能活过来，纵使自己从此魂销九天，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剧痛之下，沈璃神志渐渐消散，她合上了眼，坠入无尽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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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桌案，看着红纸墨书并肩而列的两个名字。
她居然回到了嫁给行止的前一日……
第11章 梦
“吱呀——”一声门响。
沈璃顺势望去，便瞧见瘪着嘴进来的沈素。
眼眶猛然一湿，沈璃冲上前将其紧紧的搂进怀中，颤声到：“素素……”
沈素被沈璃撞的身子一晃，本欲出口的话堵在嗓中。
她顾不得其他，连忙问到：“长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璃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力气大的似是要将人揉进血肉。
沈素心中升上几抹异样，忽然想到什么，高声问到：“可是那行止欺负你了？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
说着，沈素便要摆脱沈璃的怀抱，往外走去。
而沈璃听闻沈素的话，心中却是一片胆战心惊。
她紧抓住沈素的手，似是告诫又像是祈求：“素素，答应我，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对于长姐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比你更重要！知道么？”
沈素闻眼蹙了蹙眉，深切的看着沈璃，许久才点了点头。
“长姐，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今日有些不一样……”
“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
是的，噩梦。
她真真切切经历的那些过往，是场噩梦。
只是可惜，那场梦醒，却是由沈素的命换来的！
沈璃闭上眼，怀中沈素的温度让她心安不已。
这一世，她什么都不要了。
她要做回原来的她，找回龙族该有的尊贵！
寂寞环绕在两人之间，沈素生性顽皮，最是受不了沉寂。
“长姐，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同我说说嘛！”沈素拉扯着沈璃的袖摆，撒娇的问到。
沈璃只是轻浅一笑，太瘦揉了揉她的头顶，笑声到：“长姐的话你也不信？当真无事，倒是你，刚刚进来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长老可是又训斥你了？”
沈璃拉着沈素到床榻边坐下，沈素闻言脸色霎时苦闷了下来。
“长姐不知，那被长老看管的山河令突然就消失了，我又好巧不巧惹了祸，撞到了他眼前，自然是被狠狠的批了一顿。”
沈素说着，越说越委屈。
而沈璃在听到山河令时，脸色一僵。
她是借着山河令的力量才回到了现在，本以为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倒是忘记了山河令用过便会消失之事！
“你这顽皮的性子总是要改的，日后便是嫁人，你这般又有哪个仙君敢娶？”沈璃压下心中的翻涌，揶揄着沈素。
沈素闻言轻哼了一声，抱住沈璃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上：“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都守着长姐，若有人敢欺负你，我定不饶他！”
沈素说着，可话却是句句都在影射着行止。
沈璃没有说话，或者说不知到该说什么。
她深爱行止，却伤透了自己，也连累了沈素。
重来一次，她又怎么会不知悔改？！
沈璃轻抚着沈素的发，物资出神。
夜与日交汇，太阳神驾着马车向西方掠去，金乌啼鸣。
沈素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望着火红的太阳，喃声道：“长姐，天亮了。”
沈璃应了声，然后起身，替沈素整理着衣衫，便要朝外走去。
“长姐！”沈素唤住她，跑到床榻边的高柜上捧起火红的嫁衣，提醒到，“还没穿嫁衣呢！”
沈璃看着她，目光落到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嫁衣上，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缝制它时有多期待，如今就有多讽刺！
抬手将其拿起，掌心灵力化作团火将其焚烧殆尽。
沈璃在沈素惊愕的目光中，转身走出了房门。
阳光洒落在身，她看着不远处刚刚到龙族接亲的行止，心情是从所未有的平静。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第12章 不嫁
沈璃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之人无不惊讶。
这整个龙族与九重天，谁人不知沈璃深爱着行止，更是抛却了女子该有的矜持，追在行止仙君身后数万年。
如今，眼看着她就要达成夙愿，嫁与他，可怎么就突然不嫁了？！
“沈璃，你可知你再说什么？你们二人的婚事关乎两族，不是能任你玩笑的！”龙族长老沉声斥责到。
沈璃闻言看向他，跪在地上。
“长老，沈璃自知此举不妥，可这几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放弃，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是您教给我的。我于行止仙君是友非爱，此间婚事，终有不妥。倒不如及时止损，免得日后出什么事，倒让两族为难。”
长老看着沈璃，自是能感受到她话语的坚定。
可从前，沈璃对行止的固执，他是看在眼里的，怎么偏偏就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沈璃，你是这天地间唯一一条赤龙，便是任性些，我龙族也自会保你无忧。我只问你，你当真不愿嫁行止仙君么？”
保你无忧……
又是这句话，上辈子也是这样。
因为这句话，她放肆了自己。
最终害了沈素的命！
这一世，她依旧会放肆，可行止，没有让她为他放肆的资格了！
“是，沈璃不愿！”
……
长久的寂静在她话音落下后到来。
龙族之人的视线都凝结在接亲的行止身上。
而事实上，便是连行止也对沈璃的突然改变主意一头雾水。
心中升腾其几分异样，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惹得行止心中烦闷。
“长老，沈璃既是不愿，那这婚事算了便是。”行止说着，身上火红的衣衫霎时变成了青蓝之色。
说完，也不待人回话，转身便已离去。
沈璃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复杂。
他这般急不可耐的离开，是去找兰若了吧……
“沈璃，你同我过来。”龙族长老瞧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对着跪在地上的沈璃说到。
沈璃给了沈素一个不用担心的表情，起身跟在他身后。
一路，长老未曾回过头，似乎连沈璃是否跟上也不在乎，只是一直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