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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来这九重天，当真只是看戏？”
沈璃闻言没回答，而是让沈素出去转转。
沈素自是明白沈璃这是有事要同子钦说，她也乐得自在，应了声便自顾出去了。
眼看着她消失在虚无宫，沈璃才看向子钦道：“你问我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也不迟。”
“什么？”
“你那日去龙族，长老同你说了什么？”沈璃看着子钦，眼中满是澄澈。
子钦下意识的闪避，不想抬起自己已知晓的事情。
毕竟他深切的明白，以沈璃的骄傲，若是知道那些事情被他知晓，即使不恼，也必然会心存怪异，甚至有可能因此不与他y&b独家往来。
而子钦冒不起这个险。
“没什么，长老只是同我说起了山河令一事，让我帮他找寻一二。”子钦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沈璃看着他，眼中满是探究。
“除此之外呢？”
“你。”子钦说着，将刚沏好的茶放在沈璃面前到，“长老很担心你，知晓你我关系亲近，便让我时刻瞧着你些，不怕你惹出麻烦，只怕你受委屈。”
沈璃倒是没想到长老会同子钦说这些，一时间，神情也软了下来。
“原是如此，听旁人说，那日你在禁地带了许久，我还当长老与你说什么我不能知晓的事，却不想，竟是关于我。”
“你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条赤龙，自然弥足珍贵。长老如此待你，你哥哥你会死要珍惜自己，万勿受伤才是。”
子钦的话意有所指，沈璃听了点了点头到：“我知晓，如今的我不仅仅是沈璃，更是龙族的人，我不会吃亏！”
子钦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怕极了这一世的沈璃，还会像上一世时那般，傻的天真。
“沈璃，对于行止，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子钦看着饮茶的沈璃再次问到。
沈璃动作微顿，本已抬到嘴边的茶盏又放回在原位，看着子钦道：“行止仙君乃是九重天的人物，沈璃不过是一条小龙，攀不上那么高的身份。婚约一事已了，我同他自是没有半分关系。”
她说着，眼底却划过抹晦暗难明。
没有半分关系？
怎么可能！
上一世她经历的那些苦痛还如烈火一般焚烧在心，她怎能说忘记便忘记。
重活一世，沈素回到了她身边，她也未同行止成婚，也许按着心宽的人，早该一了百了。
可她沈璃，偏生是个小心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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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钦将沈璃的神色变化都收入眼中，暗叹了口气：“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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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动作令沈璃愣了愣，耳尖有稍许的红。
而从外走来的行止将这一幕收进眼中，却是深重的怒火。
掌心仙力骤然涌出，冲向子钦，他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子钦却是来不及回他的话，他下意识的抬手画出屏障抵挡住行止的仙力，而人则是挡在了沈璃身前，生怕她受到半分伤害！
沈璃怔怔的看着自己身前，子钦单薄的背影，突感眼中一片酸涩。
深吸一口气，压下鼻间的酸意，沈璃抬手间灵力涌出，朝着行止冲去。
而她则是扶起子钦，走向了一旁。
行止闪避开沈璃的攻击，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沈璃，竟然为了子钦，对他出手！
第25章 出手
“沈璃，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行止压着怒火质声问到。
“这句话也是我想问仙君的，何时开始，这九重天上，仙君便可随意出手伤人了！？”沈璃沉着双眸看着行止，其中尽是冷意。
“那也得看对何人何事。沈璃，你总是说同本君解除婚事与兰若无关，本君本来不信，可瞧着你同他刚刚所举，你是为了他？！”行止眯着眼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子钦，寒声问到。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与子钦是何关系，同仙君有何干系？”沈璃冷笑这道，“且不说我与仙君并无婚约在身，便是有，我若心悦子钦，同你的婚事也是不作数的！我沈璃身为龙族，行的便是个恣意洒脱，多是自己心意，与旁人何干！？”
沈璃这话句句都在挑衅着行止的底线。
他看着沈璃落在子钦臂间的手，眼神越来越阴沉。
“所以，你现在是在同本君说，你心悦他么！”
沈璃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子钦感受到了她的迟疑，心头浮上抹涩意。
可他不怪她。
“行止仙君勿要多想，子钦同沈璃关系一向亲近，万万年来都是以朋友相称，何来心悦与否？这等话日后还是莫要再轻信了。”子钦说着轻咳了声，将手臂从沈璃怀中抽了出来，直了直身子道，“且不知仙君来虚无宫可是有事？”
行止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看着沈璃，意图明显。
子钦瞧着，轻笑了声到：“仙君若是同沈璃有话说，那便进来吧，正巧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打扰两位交谈。”
说着，子钦便要抬步离去。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璃拉住了子钦的衣袖，上前一步站在子钦身边，看着行止道：“我同他没什么好说的，正巧我也有事要办，便同子钦一起离开吧。”
说着，她便拉着子钦，目不斜视的越过行止，朝着虚无宫外面而去。
沈素回来时，偌大的虚无宫空无一人，她没办法，只得是先自行回龙族，等着沈璃回来。
子钦在去往西天的路上，看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沈璃，无奈一笑道：“你要跟着我到何时？”
“你这话是嫌弃我了？”
沈璃挑眉看着子钦，话语中满是威胁。
“我哪敢，不过沈璃，你这般闭着他总不是好法子，终归是有你闭不了的时候。”
“我知晓，只是如今，我当真不想与他多言。”沈璃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子钦，你说我当初莫不是眼瞎了，才瞧不出他的冷情？”
“不是你眼瞎，只是你沉浸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总想着他会感动。”子钦白了她一眼，看着远方越发清晰的西方梵境，停下了步子，“你平日不知最讨厌佛陀讲座么？今日当真要同我去听听？”
“不是说佛陀之言是大智慧，我满心不明，自是想要求个明白，去听上一听又有何妨！？”
子钦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沈璃往前走去。
西方梵境佛陀的讲座万年一次，每次九九八十一日，也就是人间的八十一年，相当于人的一世。
待讲座结束，子钦拉着不知在想这些什么的沈璃走出梵境。
回去九重天的路上，沈璃依旧是只字不语。
子钦看着这般的沈璃，心中浮着几许的担忧。
第26章 佛禅
“沈璃，你怎么了？”
“子钦，佛陀说，人生无涯，诸般事，诸般果，相由心生，无可明，不可名。究竟是何意思？”
沈璃眨了眨眼看着子钦出声问到。
子钦倒是没想到，沈璃的出神竟是同佛陀的讲坛有关。
他想了一阵儿道：“人是不同的，仙也是一样，面对不同的事，不同的人做出的选择和决定也各不相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内心，这些东西，是旁人不明白的，而你自己也说不明白，你为何会这般做。”
解释着，子钦看着再次陷入沉默的沈璃道：“你为何会想到问这件事？”
“因为我想知道，我要做的事是对还是错。可听了佛陀的话后，我就更不明白了。”沈璃笑着，只是难掩其中的无奈。
子钦见状抿了抿唇道：“你我不是佛陀，没有那般舍肉饲鹰的大境界，倒不如随着本心，想如何做便如何做，这般也省的日后后悔！”
沈璃闻言愣了愣，而后整个人眼中散发出一种光芒。
“你说的对，我不是佛陀，佛陀也成不了我，我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可！”
子钦瞧着恢复生气的沈璃，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你已经八十一日未回龙族了，回去瞧瞧吧，怕是你再不回去，沈素便要将龙族掀了！”
沈璃闻言点了点头，说了两句便朝着龙族所在的地方而去。
而子钦看着她的背影，停顿了良久，眼中浮现抹痴望。
众生皆苦，情海难熬。
他能勘破世间尘法，终归是栽在了情字上。
而他的这份情，最终也不过是埋藏在内心，不能被沈璃知晓！
子钦想着，叹了口气，朝着九重天而去。
而此时，凡间兰若已经过了一世。
她站在轮回盘旁，看着波谲诡异的虚空，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轮回盘看守者道：“仙君可曾来过？”
轮回盘看守者瞧着兰若的眼神，摇了摇头道：“不曾。”
兰若眼中闪过抹失望，她仰头看向不甚清晰的九重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麻烦您，可否让我多留些许时日，我想见仙君一面。”兰若眨着眼睛低声道。
“兰若仙子，你如今是戴罪之身，待十世过后自然重返九重天，何必执拗于此？”
“我只是想见见他，见过之后我便能安心轮回，你帮我一次好不好，算是我求你！”
兰若说着，抬手抓住轮回盘看守者的衣袖，哀声求道。
轮回盘看守者瞧着兰若的样子，迟疑了许久叹了口气道：“兰若仙子稍等，我这便给仙君传信，至于他来或不来，便不是我能插手的，届时还望仙子莫要在为难我。”
说着，他指尖仙力涌动，一抹金光朝着九重天飞去。
九重天上的行止，刚听闻沈璃回去龙族的消息，此时正是在去往龙族的路上，收到轮回盘看守者的消息时，眼中闪过抹不耐。
“让她安心轮回，本君说过，待一切结束，自有人接她回九重天，本君无需见她！”
他冰冷的声音穿透九重天，响彻在兰若耳畔，也冻的她心中寒凉。
若不是为了能呆在行止身边，她何至于想出那般法子，害的自己落得这般结果！
可现在，她不过是想见他一面而已，他却是这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