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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白曦？怎么可能呢……”
白曦和她从小在一处长大，几乎情同姐妹，明九歌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
“怎么不可能？”萧北渊挑眉。
北鸢倒是没明九歌那么惊讶，早先萧北渊提醒他小心明九歌身边亲近的人时，他就想到了白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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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马前卒，只要你们对她心存警惕，翻不出什么浪来，真正麻烦的，是她背后的魔族。”萧北渊面色变得凝重
“那个魔族，连我都打不过他。”
作为上古传说中可以与神匹敌的存在，魔族的实力强悍自不必说。
“不过，他现在应该还受到限制，不能随意在人间活动。”否则那个魔族当时在一击不中后，完全出手可以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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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这个自称五灵兽的男人心怀疑虑，现在也已经打消了大半，真正将萧北渊当做了自己人。
“白曦目前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们也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得知道了这件事，别打草惊蛇，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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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差了十岁，毕竟骨子里是同一个人，想法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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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歌怔怔地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如何解决魔族和白曦的潜在威胁，思绪繁乱。
感情上，她一时无法接受白曦会联合魔族想要害自己的事。
但身在这个位置，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与责任。若是白曦真的与魔族勾结……
“刚才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萧北渊突然看向她。
明九歌回神道：“听到了。”
“就你现在这模样，一见白曦还不立刻露馅？”萧北渊叹气。
明九歌垂眸，眉角耷拉：“见她的时候，我不会这样的。”
事情非同小可，这点轻重她还是知道的。
萧北渊蓦然想起，此时的明九歌和白曦感情还很好，猝然听到白曦勾结魔族的消息，她一定很受打击。
所以前世，在白曦因为收服凶兽“死”了之后，自己将恨意全发泄在她身上。
那时的她，该有多难过啊。
他动了动嘴唇，正想安慰，却被某个小鬼抢了先。
“阿歌，你还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北鸢温柔地抬手摸了摸明九歌的头，目光满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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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渊心中的愧疚和怜惜全化成了恼火，凝视着北鸢的目光十分不善。
明明知道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越看越不顺眼呢？
他抬手，将北鸢放在明九歌头上的爪子挥开：“废话说完了？接着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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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事当前，两人都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第二十二章 迟则生变
深夜，神女宫。
明九歌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肘下还压着一本《九州志怪谈》。
她先前有些失眠，便从床上爬起来，想在书中找有没有关于魔族的记载，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到了白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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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今日若不救白曦，日后我必定让你后悔莫及！”
那冷漠的话语和怨憎的眼神，就像寒冰利刺一样，狠狠扎在明九歌心口。
她想要开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像你这样虚伪的女人，在我心中，不及白曦万分之一。”
“白曦是我此生唯一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
一幕幕让人心碎的场景，一句句恶毒尖锐的话语，明九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一直对她温和包容的北鸢。
从梦中惊醒，明九歌有些头疼，感受到脸上的湿润，她抬手碰了碰脸颊，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可梦中发生的那些，为什么那样真实。
醒来后，也记得一清二楚。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晨，明九歌带着从神女宫搜罗出的一些年代久远的书籍，想去南风府找北鸢。
她想当面问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白曦……
刚出院子，就遇到了白曦。
“阿歌，又要去南风府找你的北鸢哥哥呀？”白曦露出笑容，上前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臂。
“嗯。”明九歌表情有些僵硬，好在她低着头，没让白曦发觉到不对劲。
虽然在萧北渊面前信誓旦旦说自己能应对白曦，但说实话，昨晚做了一个那样诡异的梦，她现在对白曦，心情有些复杂。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刚好我今日不当值，有些无聊。”白曦微微一笑道。
昨日与主上会面，忽然闯入一个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本计划着徐徐图之的白曦也顾不了许多，怕迟则生变。
明九歌手心一紧，心渐渐沉了下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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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府，见到明九歌和白曦一同前来的北鸢眯了眯眼眸，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不过很快被他不动声色压了下去，没让白曦察觉到。
昨夜，他厚着脸皮向萧北渊套话。
摸出了一点门道，白曦大概是想从自己这边下手。
没想到，今天她就找上门来了。
“右【创建和谐家园】今日怎么有空陪阿歌过来，找我有事？”北鸢先给明九歌倒了杯水，才照顾白曦。
白曦接过茶水，淡淡笑道：“是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明九歌闻言，在桌子底下紧张地揪住了他的衣袖。
“哦？说来听听，要我帮什么忙？”北鸢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桌子下面，他的手却不动声色地回握住明九歌柔软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明九歌心口发闷，却不能表现出来。
“是一些私事，我想单独跟你说。”白曦露出为难的表情，看向明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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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们聊。”她压下心中的不安，盈然一笑，放开了北鸢的手。
明九歌起身离开。
转过身的一瞬，脸上的笑容便再也维持不住。
第二十三章 以命换命
如果萧北渊在场的话，他就会发现，白曦和北鸢说的话，与上一世他所听到的那些，如出一辙。
只不过，他现在跟明九歌在一起。
出于对自己的了解，他不觉得如果当年就知道白曦的真面目，自己还会傻傻地上当。
“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他眯眼看着眼前忧心忡忡的明九歌。
明九歌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不是没信心……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萧北渊不解。
明九歌抬头看他一眼，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梦到……北鸢说他喜欢白曦，而且，特别讨厌我……”
萧北渊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明九歌。
“我也知道，那只是梦而已。”明九歌误解了他的眼神，垂下头有些落寞地笑了笑。
“可是这个梦太真实了，我很害怕，它会变成真的。”
萧北渊移开了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下，蓦地生出一种疼痛来。
一个模糊不清的梦便让明九歌如此不安，他难以想象，若是明九歌真如上一世般亲身经历那些，该有多伤心。
他收敛心中复杂的情绪，抬头看向明九歌。
“既然这么不安，那就亲眼看看好了。”
“啊？”明九歌不解其意。
萧北渊没有解释，只是拉起她，施了个瞬移术，同时罩上了隐身诀。
明九歌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北鸢与白曦谈话的院子里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却被萧北渊的大手捂住了嘴。
他附身在明九歌耳边轻声说道：“嘘，别出声，他们看不见我们。”
明九歌惊诧地眨了眨双目，见白曦和北鸢果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你是说，历代圣女到了成年，都逃不过以身殉道的命运？”北鸢蹙眉问道。
白曦点点头，露出担忧的神色：“没错，明九歌的娘亲荟铃便是在明九歌出生那年死的，南楚历代圣女都一样，没有人能逃过这个魔咒。”
“就没有一点办法？”
白曦点点头：“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