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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点点头：“自然是有的。”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蛊钵，放在桌子上：“这是替命蛊，是我们南楚的禁术之一。当服下母蛊的人遭遇不测，服下子蛊的人可以以命换命，将她救回来。”
“母蛊我炼成后，已经瞒着明九歌让她服下，可子蛊，我却一直没有找到愿意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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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蛊是不是有问题？”明九歌侧头问萧北渊。
她比白曦修为深厚，又从小被长脚姑姑教了很多辨明蛊毒的知识。如果白曦先前给自己服了蛊，她不可能一点察觉不到。
萧北渊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往后看。
“没错。”白曦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真心地喜欢明九歌，所以，你应该不忍心看着她如此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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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九歌忍不住迈步上前，想要劝北鸢不要服用这来历不明的蛊虫，却被萧北渊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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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蛊，不能给其他人服用吗？”北鸢将蛊钵拿在手中把玩，掩下眼中的波涛汹涌。
白曦眉心紧拧了三分：“若是可以，我也不必找你。服用子蛊的人，必须得心甘情愿为服用母蛊的人献出生命，否则，这蛊虫便没有效用。”
“你若是没有这个觉悟，那便将替命蛊还给我吧。”白曦以退为进，语气变得有些嘲讽。
“本以为你对明九歌有几分真心，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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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答应了？”白曦唇角忍不住勾起弧度。
北鸢垂眸，看向手中的蛊钵：“正如你所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明九歌死，所以我答应。”
“太好了。”白曦忍不住弯起唇角。“那你现在就将它服下去吧！”
北鸢将蛊钵收入衣袖，不疾不徐道：“这个不着急。明九歌被我们支开这么久，再不叫她过来，她该起疑心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那么善良，不会愿意让别人做替死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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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也别忘了，今天答应过我什么。明九歌是我的好姐妹，你若是真心喜欢她，可不要对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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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他看出了白曦的不对劲没有服下蛊虫而开心，也为他对自己的心意而感动。
梦中的一切，果然也只是梦罢了。
第二十四章 深受其害
白曦走后，北鸢将白曦拿给他的蛊虫放在桌上，萧北渊也从屋内出来。
“前辈，这是什么东西？”他看向萧北渊。
“绝情蛊。”萧北渊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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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蛊下在人身上，若是那人有喜欢的人，会渐渐忘却挚爱，曾经有多喜欢，此后就有多厌恶憎恨，这是南疆无解的禁术。”
上一世，萧北渊便深受其害。
“此蛊毒，除了你喜欢的人死去，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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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这么喜欢明九歌，要是服下这个蛊虫，那得多讨厌明九歌，恨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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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蛊虫应该是那个魔族给她的。”萧北渊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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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吃的，我怎么舍得讨厌你。”
萧北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要不是他提醒，这一世还不是和他所经历过的前世一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以后在白曦面前，要表现得像是服用了绝情蛊一样，别让她察觉出什么不对劲。还有明九歌，你在她面前也要注意，不要穿帮。”
明九歌点点头。
“至于那个魔族……”萧北渊沉吟。
明九歌赶紧把自己搜集的书籍拿出来：“这些是关于上古魔族的记载，都在这里了！”
从储物袋中哗啦啦掉出来一堆书，里面还细心地用小纸片在关于魔族的记载处做了标记。
萧北渊偏头看她眼下的青黑：“你昨晚一夜没睡？”
“我……睡不着，就起来看看。”明九歌想起自己和他说过的梦，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不要太担心了，一切还有我，今天回去，记得早点休息。”北鸢有些心疼。
接受到萧北渊不善的目光，北鸢这才不情不愿地补了一句：“还有这位厉害的五灵兽大哥，不会有事的。”
明九歌哪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因为担心别的，而是担心他对白曦生了什么情愫而不安，胡乱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
“这些书上说，自上古神魔大战后，魔族便在人间失去了踪迹。但魔族是因邪恶而生，天地间，但凡有邪恶和憎恨存在，魔族便不可能肃清。所以我猜，那些不见踪迹的魔族，应当是被神族封印。”
“或许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封印已经松动，那些魔族才会重现人间。”
北鸢凝眉沉思，眼神锐利道：“那……那些魔族不知道如今有多少冲破了封印啊。”
“应该只有一个，如果多了，人间不可能还如此太平。而且，他应该没有完全解开封印，否则不至于用给我……”
意识到自己失言，萧北渊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用给北鸢下蛊这种阴劣的手段来挑起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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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渊这才想起这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那“了不得”的身世。
他没有具体解释：“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总之，你的身份特殊，修炼资质又是万里挑一好苗子，跟明九歌又交情不浅。如果要选择一个人替他搅乱这貌似太平的人间，没有比你更好的人选。”
“那他若是发现北鸢没有中蛊，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明九歌心提了起来。
“所以我才让你们小心，不要在白曦面前被她看穿。”
两人对视一眼，慎重地点了点头。
萧北渊接着说道：“北鸢，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对你，对明九歌和天下都非儿戏。所以，无论之后你知道了自己身世如何，都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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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我来说，明九歌是最重要的。”
他可以为了明九歌去死，也只是因为希望她能好好的。
最重要的吗……
明九歌抿了抿唇，心中像盛满了蜜糖，唇角忍不住上扬。
第二十五章 死于非命
明九歌走后。
萧北渊翻看着她留下的书籍，试图找出魔族的弱点和那天他所看到的那个魔族的身份。
北鸢在他身旁坐下，眼中的光微微有些黯淡。
“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北渊头也不抬：“我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北鸢眼眸低垂，自嘲地笑了笑：“无非便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呗。”
萧北渊合上书，看了他一眼。
“看来我猜对了，能搅乱天下的，是皇室萧家族的人吗？”北鸢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记得，母亲在他年幼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于非命。
如果是皇室，如果是皇室……
他捏着拳头，手背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
萧北渊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情，上一世他在服下绝情蛊后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心中的仇恨像是在胸腔里点燃了一把火，将他整个人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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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世的他，却不得不为了明九歌，咽下这口气。
“我理解你想要报仇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时候，明白吗？”
如果是没有中蛊，没有修炼邪术的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应该不会那样残忍嗜杀。
不过如今魔族虎视眈眈，一切决定都该慎之又慎。
想到明九歌，北鸢心中翻涌的仇恨渐渐平息下来：“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默了默，他看向萧北渊，眸光深沉：“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个人，不，你这只五灵兽很奇怪。”
“你对我的事情，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北渊淡淡看向他：“那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好像完全清楚我会面对什么经历什么，这种感觉，挺奇怪的。”北鸢耸肩道。
“你想多了。”萧北渊敛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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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确认这个人对自己和明九歌没有恶意，他对萧北渊隐瞒了什么，并不是太好奇。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高悬在南楚上空。
萧北渊站在窗前，想起了明九歌所说的梦。
为什么明九歌会梦到上一世发生的事，跟自己打开时空通道来到过去有关吗？
无疑，他是爱着明九歌的。但来到这个时空，他对明九歌满心爱护，却没有太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