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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想后,萧楚御再次去寻了花婆婆。
这次他没有再问有关舞轻尘之事,却要求视察洞天镜。
花婆婆面色凝重,但也没有过多拒绝。
虽然她口不能多言,但若萧楚御能自己查到什么,那也是他的努力。
“洞天镜是心之所向而查之,会消耗一定神力和修为,君王切要小心。”花婆婆提醒道。
萧楚御点头,心中默想,随即对着镜面一拂袖。
原本平滑的镜面骤然闪现一抹银光光晕,随即出现了舞轻尘的身影。
当再次真切看到那个女人的过往在镜中出现时,萧楚御的眼眶不可遏制地泛红,甚至隐隐溢出了薄雾。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会有如此大的感触!
镜中首先出现的是三百年前的事。
那时候萧楚御对舞轻尘毫不关心,此刻看着镜中事件都觉得陌生无比。
只是画面一转,竟然出现了妖仙大战的场景。
舞轻尘一身铠甲戎装,骑着天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
“她怎么上了战场?”萧楚御错愕不已。
那么凶煞血腥的场所,她去作甚?
萧楚御脑子一片空白,他能记起当日战乱有多残暴,甚至也记得自己还受了重伤,可唯独不记得那些个画面中,有舞轻尘的存在。
可眼下,洞天镜中将一切完整的画面呈现。
萧楚御中了火炙毒危在旦夕。
被舞轻尘带着回了百花谷,随即从丹田之内掏出一个灵珠渡进了他体内,压制住了火毒的蔓延。
画面上的一幕,给了萧楚御重重一击。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灵珠,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前阵子自己从她手中要来的命珠。
三百年前,她给了他什么?
是命珠!是她的命珠!
第17章 放手还他幸福
那她前阵子给到自己的又是什么?
内丹若灵力充沛是可以有一定的障眼法让人辨不出真假,当时的萧楚御只想着要给花瑶疗伤,根本没有去看细节之处。
可她都已经没了命珠,又将内丹给了自己,她会死啊!
萧楚御脸色白了几分,高大的身躯似是承受不住这个消息,踉跄后退了两步。
离尤一边回想着,脑海里也一帧帧出现曾经的画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花颜用心头血救的自己,所以才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
不是花颜吗?这三百年他一直都以为是花颜,从来没有人说过不是。
除了舞轻尘怯怯否认,却被他不屑一顾。
洞天镜不可能撒谎,画面中显示的是舞轻尘救的自己,然后吐血昏厥被人扶走休息,随后花颜出现在了房间内,然后守在床边照顾他。
这也导致了最后萧楚御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花颜。
萧楚御眼底的神情瞬息万变,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心也彻底乱了。
他一拂袖,本想收了洞天镜的画面,却又展现了另一幅场景。
是舞轻尘最后一天跪在花神树畔的画面!
舞轻尘出在洞天镜中,清瘦的身子,拖着摇摇欲坠的步子架云至百花谷出口,面对九重天方向跪了下来。
那悲哀至骨髓的神情,透着散不尽的哀愁。
萧楚御看得心绞痛,忽见她摇摇欲坠起身,朝着瑶池方向走去。
他没忘记天帝告诉过自己的话,舞轻尘便是在花神树的仙石碑旁,用尽体内最后一丝仙力,将情丝抽掉。
拔掉情丝之痛,仿若剥筋抽骨,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感受。
她那么瘦,那么虚弱,如何承受得了?
萧楚御不敢想,他怔怔看着洞天镜中的舞轻尘,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花神树旁,然后跪了下来。
“上古花神在上,万花之仙舞轻尘在此跪拜赎罪。”舞轻尘沙哑说着,脸上的神情悲痛欲绝。
她深吸一口气,哽咽着再次开了口。
“舞轻尘这一生所求不多,只盼与如意郎君相知相伴,可舞轻尘错了,如意郎君的心上人不是我,一切付出都是徒劳无用之事罢了。”
“我曾跪在这花神树畔,用了千年修为将我的满腔情谊刻在着石碑之上,然后日日祈祷求来了相思线,原以为我们的姻缘是场喜事,没想到是个悲剧。”
她缓缓道来,将数百年的深情都融化在字里行间。
每一个字,都透着让萧楚御无法承受之重的情感。
“我的任性和固执,毁了他的幸福,也让他恨了我三百年……曾经我以为,只要无怨无悔相伴在他身侧,他便能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每日每月,每季每年……”
“可我错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对我的恨与日俱增,怎么都解不开……他骂我怨我伤我误会我,我都受了,可我不要他恨我,不要他想到我便是满心恨意和厌恶。”
舞轻尘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那双明亮清澈的桃花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似乎,里头有什么支撑着她一直水润清亮的东西,已经灰飞湮灭。
“我无法放下我对他的爱,只能自抽情丝,放手还他幸福,给他自由……如此一来,再也不会有人缠在他身后,让他心生厌恶了。”
说道最后,舞轻尘已经停止了哭泣,纵使泪痕没有擦拭,但眉眼间的坚定和决绝却让萧楚御心如刀割。
不要,不要——
第18章 求你回来啊
不要抽了情丝,不要忘了他。
他已经知道了好多真相,他还有好多话想问她。
是他错了,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误会她,厌恶她。
是他错了,是他没能看清她对自己的好和一片真心。
是他错了,是他从头错到了尾!
可舞轻尘是在洞天镜中,不管萧楚御怎么喊怎么阻止,都无法进到洞天镜将已经发生的事情阻止住。
舞轻尘直起背脊,清瘦的身躯在仙雾的弥漫下,显得那么孤苦寂寥。
“还请上古花神佑他安康,舞轻尘之举,心甘情愿,与他无关,切莫让他再次遭受天刑之罚……”
“舞轻尘愿意一人之力,了结这数百年的纠葛和爱恨……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让我一人来受……”
说罢,她抬起右掌,毫不犹豫地放至头顶天灵盖,一抹银光闪现,随即她整个面部表情都急剧扭曲。
但舞轻尘死死咬着下唇,硬是一声都没吭出来。
萧楚御知道,她只是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让百花谷的人看到。
她意已决。
直到银色的情丝彻底拔出,她用尽力气毁做星尘随风飘散。
“噗——”虚弱不堪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般酷刑,舞轻尘强行用仙力逼得自己站起来,最后看向花神树上那独属于她和萧楚御泛着金光的红色相思线。
心中似是默默念了什么,她跌跌撞撞朝花神树走去,没有任何停顿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透明状,融进了花神树中,消失无影。
“不——!”
萧楚御痛苦吼叫着,瘫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他眼底布满了血丝,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滚落。
浑浑噩噩,昏昏沉沉,他满脑子都是一片混沌。
除了舞轻尘。
他要找到她,问清她所有的一切。
可是,他找不到,他找不到啊!
他大口喘息着,额间的汗水颗颗滑落,坠进眼眶,翻滚一番后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会,如此之痛……
萧楚御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却无济于事。
那个女人,已经占领了他全部的思绪。
命珠,内丹——
原来她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了命珠,怪不得她看起来一直都是面色苍白,虚弱消瘦。
萧楚御心底的悔恨和摒靐愧疚又重了几分,心脏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喘不上气。
如果,如果自己早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命珠,是断断不会再去找她索要的!
可惜,没有如果。
一切都已经发生……
萧楚御心脏深处似有什么东西从里头钻出来,生生撕裂了他的血肉。
好像是一抹银光,又好像是个满目流星的女人。
“舞轻尘,舞轻尘……”他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似乎这千年来,他从未用这种口吻唤过这两个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这两个字,钻进了萧楚御的血肉里搅拌着,无法拔出,只有浑身蔓延的疼痛在一点一滴侵蚀着他的所有。
“回来,回来啊……求你,求你回来……”
萧楚御撕心裂肺喊着,哭着,吼着,叫着。
嗓子疼,眼睛也发疼,脑袋更疼。
最疼的,还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