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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月缩着手摸了摸藏在袖子的小盒子,眼梢带着冷意,她本来想让落兰芷在宫里做出些下流的事,但这个蠢女人竟然请缨献舞,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会放弃的。
嘴角勾起一丝邪笑,苏清月悄然打开了盒子,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盒子侧面,时而急时而缓,似乎在与盒子中的魅灵对话,小黑蛇吐着信子在盒中游走,时而仰起头时而吐出信子,越发地暴躁起来。
苏清月目不斜视,一手撑着下巴,看向正踏着舞步旋转的落兰芷,眸底一片冷意。
魅灵,你看,大殿中央跳舞的女子,就是你的果实。
029 被打断的复仇
鼓点声越来越急,落兰芷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忽地一个跳跃加翻转,水袖划出长长的弧线,让人移不开眼睛,啪!乐声急停,落兰芷足尖亲点,优美地定在舞台中央。
众人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落兰芷眼中全是骄傲。
笛声一起,辗转的音符倾泻而出,不同于刚刚的激烈,落兰芷转而扭动着腰肢展现另一种美。
跳着跳着,惊觉身上发热,周围的声音忽近忽远,靡靡沸沸地炸裂在脑海中。
众人突然一声惊呼!
落兰芷竟然已经一边跳一边解开了身上的外袍,上身只剩下肚兜!眼中尽是妖魅之态,和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
音乐未停,落兰芷身上的衣物是越来越少,苏清月的眸光是越来越亮,手下的敲击动作更加急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落兰芷想要算计她身败名裂,那她就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看看她还打算怎么活下去!
苏清月微眯着眼眸,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满眼都是笑意,她都能想象到这场宴席以后,落兰芷生不如死的模样!
正入神,突然一指箭风从袖中划过,黑色的小盒子应声而碎,里面的小黑蛇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猛地转头,苏清月一眼就对上了凌明远深沉黝黑的凤眸,心里一沉,之间凌明远对着她说了一句话,无声,但是她却从口型上明白了他在说什么,霎时间脸色惨白。
他说,够了,月儿。
落兰芷在小蛇被击毙的一瞬间,就脱离了魅惑状态,但是身子只能软软地倒在地上,神思不清。
凌明远起身,拿过一件衣袍给她盖上,转而向凌楚天赔罪:“皇兄,她喝多了,请允许臣弟带她去歇息。”
凌楚天脸色黑得跟墨水一样,一言不发地挥挥手,然后端起酒杯,跟宴席的众人把酒言欢。
苏清月看着站在殿中央的一男一女,心突然翻搅似的疼起来,看样子他早就知道是她干的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却他还是护着落兰芷,他心疼的人永远都是落兰芷!
自己好似一个跳梁小丑,可笑得很!
凌明远半揽着落兰芷,从苏清月身边经过,停了一瞬,小声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就走远了。
因为凌楚天常常留他在宫里住,所以这皇宫里也有凌明远专属的寝殿。
苏清月眼眶红红地,装作没有听到凌明远的话,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袖子,刚刚那指风,也将她的袖子削去半截。
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苏清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霍然起身,冲着凌楚天一拜:“皇兄,乐阳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
接着她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辣而苦。
“恭祝皇兄圣体安康,保佑国运昌盛!”
这话是真心的,龙位上的人是苏清月亲如兄妹的哥哥,也是一个明君,她希望他能为百姓带来福祉,带来安定。
出了太极殿,苏清月竟然不知道往哪边走,刚刚凌明远让她跟上,显然是要住在皇宫里,那她偏不!她不想见到他!
想到这里,苏清月直接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刚刚走出宫门,忽地,黑夜中一声无奈的叹息响起。
“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话的。”
030 恨你一生一世
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出现。
凌明远俊朗的脸显现在光亮里,眼里是无奈和叹息,今日所有的事情都要坦白说开了。
刚刚出了太极殿他就把陷入昏迷的落兰芷交给了宫中的婢女,然后朝着反方向奔过来,问了宫门口的守卫,知道苏清月没有出宫,他就安心地等在宫门口。
他知道,这个小女人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在晚宴上,苏清月在袖子了打开黑盒子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一开始他并不打算干预,但是他没想到,苏清月竟然是打得这个主意。
这种万朝来贺的场合,不管当时出事的是落兰芷还是其他人,一旦做出了什么丢脸的事,丢的都是国的颜面,皇家的颜面,他不得已打断了苏清月的计划,出手杀了那条小黑蛇。
如果是在其他宴席之上,他根本就不会顾落兰芷一丝一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清月看着前方几米远的人,心底涌上一股苦涩,用过去的身份去面对凌明远,这个一刻比想象中来得快,她伸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将坚硬的保护壳重新套起来,抬起脸冷言道:“凌明远,我不会停手的。”
当年落兰芷在她面前生生地碾碎了她的孩子!那样彻骨的苦楚,怎么忘得掉?她要毁了落兰芷,彻底毁了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凌明远看着她决然的眼神,不由得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她的恨意竟然如此深,深到仿佛愿意丢开自己的命,玉石俱焚的地步。
“月儿。”凌明远温柔地叫出声。
苏清月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几欲哭出声来,整整两年,已经两年没有人喊过她的名字了,她都以为自己早就被遗忘了!
察觉到她的颤抖,凌明远越发地温柔,往前走了几步。
“月儿,我知道你回来想要干什么,你恨我,恨我将落兰芷娶进门,恨我让你经历这样的痛苦。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不要再折磨自己,有什么想打想杀的,就冲我全都发泄出来吧。”
“哈哈哈哈!”
苏清月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哭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背脊深深地勾下来。
她没有想到,已经到这份儿上,他干脆完全把落兰芷从阴谋诡计中撇开,选择独自承受她的愤怒和仇恨,他竟然为了落兰芷,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他真的爱落兰芷,那她呢......
彻骨的悲伤游走在整个身体里,苏清月又哭又笑,她忽地直起身子,抬手指向对面的人,大吼道:“凌明远!”
凌明远一个怔楞,想要上前的脚步一下子就被定住,他看着苏清月状若癫狂的模样,心头的血液似在吞噬着身体,悲。
“我不会放过落兰芷的!你,我也要恨到底!反正都是恨,一个还是两个,不过是目之所及,你就和你心爱的女子永远在一起吧,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后悔活着”
苏清月犹如泣血的字句,刀一样割在凌明远心上,没等他反应过来,苏清月突然拉过马儿,跃上马背,向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031 诉情肠
风在耳边呼啸着,苏清月拼命地夹紧了马腹,狂奔在街道上。
“驾!”她高声呼喊着,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令她伤心流泪的人。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苏清月恨落兰芷,恨凌明远,但是更狠的是自己!
刚刚的心如刀割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凌明远,她还爱着他!
可是,不管她爱,还是她恨,对凌明远来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从头到尾,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落兰芷罢了,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是徒劳,都是笑话…..
哒哒哒——
身后传来响亮的马蹄声,凌明远见她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连忙拉过一匹马,毫不犹豫地追了过来。
“苏清月!你给我停下来!”
凌明远看着苏清月催使胯下的马越跑越快,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苏清月回过头,看到凌明远紧跟在身后,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他。
“你给我滚!不要跟着我!”
忽然,从街边窜出来一个小孩儿,正巧跑到了苏清月的马前方!
苏清月一回头就看到小孩儿直愣愣地站在街中央,目瞪口呆看着飞奔而来的骏马。
“吁——”
苏清月急忙勒紧缰绳,想要停下来,可是刚刚速度太快,马一时受不住,在苏清月拉紧缰绳的瞬间,长嘶一声,将前蹄高高地抬起。
一个不稳,苏清月就被摔了下来!
“月儿!”凌明远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这摔下去,必定非死即伤,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凌明远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冲到她身边,在她即将落地的一刻,接住了她。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刚刚多危险!”凌明远一急,责备的话就说出口,天知道刚刚他差点被吓死了。
苏清月从他怀里挣脱,眼中带着悲切,凄声叫道:“谁要你管!”
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人,只能任由它们逐渐熟悉眼前的男人,依赖眼前的男人,可是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苏清月嘴唇泛白,眼眶红红的,死撑着不再凌明远面前示弱,但她不知道,她眸中的伤痛,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
凌明远心疼眼前的人,挤压了多年的情愫终于冲破心中的桎梏,一发不可收拾。
他走上前,擦干苏清月的泪水,柔声说道:“我就想管你,月儿,其实自从在镇北将军府的池子里救起你那一刻,我就想一辈子管着你了。”
话音刚落,苏清月脸上就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你什么意思?”
凌明远嘴角勾起一个苦笑,眼神黯然,道:“那个时候把你救起来,我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小婢女,就想让爹跟镇北大将军说说,将你这小丫头要过来。后来得知你是将军之女,心里竟然萦绕着一丝喜悦。到后来你进门,我更是想处处看着你,不让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一只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后来才知道,这是爱啊。”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敲响在苏清月头顶,她稳住颤抖的双手,问道:“你刚刚说这是什么?”
凌明远上前一步,将火红的人儿搂在怀里。
“月儿,我爱你。”
032 不敢相信
“你爱我?既然爱我,为何从来不来澜院看我,四年!整整四年,你连澜院的门都没有踏进过几次!”
苏清月被凌明远紧紧抱在怀里,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但是这毫无征兆的诉情,让她怎么相信?
凌明远垂着眼,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儿,低沉而无奈地说道:“以前我身体不好,御医说了,没有匹配的心头之血,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我这样残破的身体,哪里有自己的选择,若不是有人跟我换了心头血,现在我已经是一抔黄土了,我不能让你守着牌位过一辈子啊。”
双手松了一松,凌明远微微弯下腰,视线与苏清月齐平,继续道:“我想,如果我对你漠视,甚至让你恨我,那么等我死了之后,你大可以求皇兄改嫁,不至于孤独终生。”
苏清月瞪大了眼睛,想在他眼睛里找出一丝谎言,但从里面看到的,是一览无余的真诚和坦白,从她嫁入萧南王府那一刻起,就一直觉得凌明远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她从来看不清他。
而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真真实实的凌明远。
但是,心里总还是缺了一块儿......
“就为了这些你觉得为我好的理由,你就自作主张地做了这么多决定?好,就算你是替我着想,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在换完心头血之后,你还要执意娶落兰芷进门?还口口声声让她做正妃?”
凌明远眼里闪过挣扎,满是痛苦的神色,最终还是停下来,叹息道:“月儿,我......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近乎哀求,整个人都低到了尘埃里,凌明远是怕了,真的怕了,他怕眼前的人突然又不见了,失而复得、得而又失,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
苏清月从来没有见过凌明远如此卑微的样子,他向来都是意气风发、骄傲的模样,何曾向别人低过头?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只能一把抱住眼前印刻在骨子的男人,发疯一样哭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清月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凌明远将人拦腰抱起,稳稳地放在了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萧南王府。
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去了流云阁,凌明远抱着怀里的人,吩咐守在旁边的婢女,道:“去,打一桶热水到流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