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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下意识的看过去,薄薄的被褥下,有些凸起。
“这是什么?”
他掀开被褥,幽深的瞳孔蓦然紧缩,手有些发颤的拿起来,竟然是沐青的面具!
第3章 傻子
宋衍带着一丝急切问道:“你怎么会有沐青的面具?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的失态让禾容有些征愣,心头瞬间漫过五味杂陈的滋味。
她哑声开口:“沐青是谁?臣妾不识。”
看在宋衍眼里,无非又是装模作样。
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寻沐青,可就连无孔不入的暗卫都找不到。
禾家连这个都查到了,还弄了个一样的面具,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难不成是想挟制?
“皇后,你调查朕?”宋衍丢开面具,正色道:“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要记得沐青你碰不得!”
禾容习惯了宋衍的多疑,但这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还有脸表现得在意沐青!
何其荒唐、可笑、讽刺!
宋衍厌恶地皱眉。
“你笑什么?”
“皇上刚才问臣妾,是否知道沐青在哪?皇上都找不到的人,那就是死了吧……”
宋衍的眸底迸射出足以刺穿一切的戾气,抬起手,“啪”的一记耳光,响彻殿内。
禾容嘴角溢出血丝,却还是在笑,像是没有痛觉,不知惧怕。
他无端觉得刺眼,揪起她的衣襟,一字一句道:“你再敢诅咒沐青,朕不介意你弟弟先去死。君、无、戏、言。”
禾容倏地收起笑,恭顺的说:“臣妾不敢了。”
宋衍满意的松开她,再次端详着她的眼,惋惜道:“可惜了,这样一双眼。”
竟是长在他讨厌的女人脸上。
等到宋衍离开,禾容木然的喃喃,“皇上,沐青死了,真的死了。”
在你利用婚礼剿灭禾家的同时,沐青也跟着家人一起死了。
如今活着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这天过后,宋衍时常驾临正阳宫,一向备受冷落的皇后娘娘顿时成了宫内的红人。
其他妃嫔怨声载道,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皇后,宫内都在传,朕要在你这里留宿到生出中宫嫡子为止。”
禾容面上一派肃穆,毫无波动。
他的“留宿”,不过是在正阳宫纯睡觉。
果然,宋衍很快加上一句:“皇后没有过这样的痴心妄想吧?朕可从没想过要一个流着禾家血液的孩子。”
“所见略同。”禾容淡淡的回话,边说边打开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匣子。
今日,弟弟咏儿会来宫里玩,这些都是他爱吃的。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眼里盈满笑意,将点心一一摆放好。
禾容的识相反而让宋衍有种想打破她脸上淡然面具的冲动。
他忽的伸手将禾容拉到自己腿上。
她不想他碰,他偏不让她得逞,让她安逸。
“咏儿要来了……”
“咏儿也想看到姐姐和姐夫恩爱。”
“砰——!”
房门被撞开。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宋衍正要发怒,就看到一个宫人跌跌撞撞跪倒在地,哭喊道:“皇后娘娘!咏少爷出事了!”
太医院。
禾咏被大皇子推下假山,摔得头破血流。
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包扎好,没有性命之忧。
禾容松了口气,却见太医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您做好准备吧,咏少爷就算是醒了,也……”
禾容有些茫然,还有比捡回一条命更差的吗?
当咏儿睁开眼,所有人都看到,他歪着头傻呵呵的笑,嘴角流出一线口水,“啊啊”的叫着。
这是摔成了傻子?
禾容眼前一黑,身子剧烈震颤起来,胸口不停起伏似要喘不过气来。
宽袖里的手紧握得痉挛,指尖狠狠掐入手心,力图保持清醒。
“皇上,您可知,是大皇子,是他推的咏儿!”
“是又如何?”宋衍皱了皱眉,“难道你要大皇子给你弟弟偿命?”
禾容血红的眼冷然逼视着他,说道:“有何不可?!”
第4章 在哪
“皇后,别异想天开了。”
宋衍都要被气笑了,禾容竟敢如此挑衅,想必离疯不远了。
禾容点点头,认命道:“臣妾自然不敢奢望高贵的大皇子给咏儿偿命,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吧。”
“你想怎样?”
“让臣妾也将大皇子从假山推下去,不论结果如何,这笔账两清!”
说罢,她就抬脚迈步,像是立时就要去惩戒大皇子。
“你疯够了没有?”宋衍抓着禾容的手臂,呵斥道:“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样子?”
一国之母?
连弟弟也护不住,她还当什么劳什子的一国之母?
这高墙深院,就是个令人窒息的牢笼,没意思透了。
宋衍只觉得禾容眼里的灰败之色莫名碍眼,转而问太医:“还能治吗?”
几位太医磕着头,告饶道:“臣等无能……”
禾容的心直直跌入谷底,一片暗沉。
她僵滞地转过身,朝着床上的咏儿走去,轻轻将他扶起来坐好,拿出手帕给他擦着口水。
宋衍叹息着说:“你放心,朕会派人给他最好的照料。”
“皇上。”
禾容喊着他,却没有看他,一直专注的给弟弟整理着。
没有露出一点嫌恶,眼神还是那么宠溺。
“咏儿今年五岁,应该开蒙了,我没给他请先生。咏儿喜欢习武,我更不敢给他找师父。”
“他这辈子已经注定不能出人头地,不能建功立业,为什么连平安健康都得不到?”
“宋衍,你告诉我,我已经养废咏儿了,为什么有的人就是不肯放过他?!”
地上跪着的人仍旧大气也不敢出,但每个人心底都微微泛着酸。
禾家,当年可是一大忠臣啊……
禾容的泪就这样无声的落了满脸,甚至连哭泣的响动都没发出。
怀里抱着个无知的傻子,自己没了喜怒哀乐,更感知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无忧无虑的傻笑。
这画面,突兀而悲怆。
宋衍心绪被搅扰得烦躁不已,眉间沟壑越发的深重。
难不成在她眼里,他是个小气得容不下五岁稚儿的人吗?
冷声丢下一句“朕还不至于跟个废柴过不去”,便甩袖而去。
禾容看着宋衍离去的决绝背影,心脏一阵抽搐,密密麻麻地绞痛感袭来。
终究,他们只能走到了这一步。
入夜。
禾咏被安置在了正阳宫。忽的,静谧的夜被一阵喧嚣打破。
禾容皱眉,快步走到宫门口,远远就看到宋衍阴沉着脸,携着怒气而来。
心跳如擂鼓越跳越快,征愣间他已近在咫尺。
“皇后还真是说到做到。”宋衍咬牙切齿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若是朕命人杀了你弟弟,你是不是要杀了大皇子?”
他还想着如何补偿禾咏,禾容却藐视皇权至此!
“臣妾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禾容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下一瞬就得到了证实。
一队内廷侍卫径直闯入,将一个血淋淋的太监丢到禾容脚下。
“大皇子被这个狗奴才推下了假山,逃跑途中被抓了个正着。不过让你失望了,那孩子没伤到头,只是手骨脱臼。”
宋衍话音刚落,那太监就哭着高喊:“皇后娘娘,小的没用,没能为咏少爷报仇!但小的也如您所愿,报了禾侯的大恩啊——!”
现场骤然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