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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瞥了眼未被拆开的信封：“你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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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虽然平缓，但心中仍是有着些许的疑虑和不快。
与情，白凝与她更为亲近一些才好。
与礼，白凝若是已经嫁人，与纪川城传书信若是被人听了去恐怕两人的名声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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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纪川城手突然拂过她的嘴唇，亲昵道：“可还有唇脂，本王明日派人送些给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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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纪川城果然命人送来了京城中脂坊中最好的唇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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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脸，却觉遗憾。
她早已没了从前的美貌，日日都戴面纱示人，抹这些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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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唇脂盒，从屉中拿出白凝交给她的瓷瓶。
许久，她好像悟了什么。
先是白凝送毒，后是纪川城送唇脂。
纪川城和白凝在心照不宣的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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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看她手中端着的唇脂，勾唇一笑：“也好，本王会亲自给她的。”
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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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的心不在她身上，如果父亲因为白凝那贱婢而坏了名声失了威信，更可能毁了整个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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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音烦怒的将桌上的香炉砸翻在地。
香炉咕噜咕噜滚到了纪川城的脚边。
他淡淡的瞥了眼香炉，看向头发散乱衣冠不整的芳音：“王妃火气比烈日更甚呢。”
第二十六章 我死你也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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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芳音睁着眼，手足无措起来，心里直骂那些丫鬟小厮，王爷来了都不来禀报。
她现在未换衣未上妆，加上刚刚推翻香炉的行为，都可与一泼妇相较了。
芳音连忙跪了下来，一脸着急：“王爷赎罪，臣妾……臣妾……”
纪川城走上前，将她扶起来，语气温和：“起来吧。”
面对纪川城的温柔的眼神，芳音愣了。
她何曾见过他这般温柔的模样，也从未见过他这么看过自己。
“还未上妆？”纪川城看着芳音微红的脸颊，命人将唇脂拿进来：“你生辰本王未送你东西。”
“这是京城第一脂坊的唇脂。”纪川城拿起一盒打开，拉着芳音坐下。
他修长的手指沾上唇脂，轻轻抹在芳音的唇上。
芳音哪里还有方才的担心，一双眼尽是娇羞，她娇嗔道：“臣妾……谢王爷……”
纪川城放下手，将脂盒放在桌上，左右打量了下才道：“不错，若是不够，明日本王再派人送来。”
芳音立刻摇摇头，满眼惊喜：“等臣妾用完这些，王爷再送给臣妾吧。”
纪川城黑眸一闪：“甚好，爱妃可记得每日抹上。”
此番一来，芳音哪里还会去将什么白凝白瑾放在心上，整日看着那六盒唇脂自诩纪川城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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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芳音慢慢死固然是可以折磨她，但是总无一剑斩杀之快意。
不过如果不是白凝和纪川城，她又怎能得手呢。
她垂下眼眸，担心白凝也不禁笑话自己居然还得依靠纪川城。
可纪川城不说芳家之事，她可能真的会冲动的将芳音杀了。
芳音没了，纪川城没了芳逸的把柄，芳逸起兵谋反也有可能。
“唉……”她望向窗外，日已落，天空一片金黄。
她当年若是嫁一平凡男子，此时是不是还能承欢膝下，是不是有一两个心爱的孩子……
“吱——”的一声，院门开了。
纪川城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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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时间，他好像变得稳重了许多，也不似从前那锋芒毕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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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自顾自的坐下来，端坐的模样像是在面对一个位高权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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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闪躲，没有迎上纪川城炙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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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看着盛柒柒那消瘦的身子想要消失在那落日余晖中一般，一拳紧紧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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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全部了解，你去哪儿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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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第二十七章 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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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城回答的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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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七年前，纪川城这番话肯定会让她感动不已。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无法跨域的地步。
纪川城略带落寞的收回了手，目光却依旧不曾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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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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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半嘲的语气，纪川城就知道她在说当年他误会她和那莫太医之事。
纪川城无奈而愧疚，却又无话可说。
从前他那般厌烦盛柒柒的顺从和平淡，甚至还以为她对自己生了二心。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而冲动……
二人的相处更像是朋友，不像曾经是夫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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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白凝要她待在这儿收书信，她也许早就背着包袱会江州了。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需回去等消息即可。
不过即使她要走，纪川城也未必放她。
立夏刚过，纪川城奉命南下巡查，一去便是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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