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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冷静点，有话好好说。有一些误会，我们可以先解释清楚。”
宋子慕冷笑，不屑道：“事到如今，还有这个必要？”
“当然有。”林依沫急切道：“就比如你和知夏之间的清白，顾伯母的死，这些都必须解释清楚。我不想知夏死后还要担着这些罪名。”
顾平生深沉的目光紧紧锁住林依沫，似是在等她解释，心里又似有一丝莫名的胆怯。
“顾平生，我林依沫以性命担保，知夏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和宋子慕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发生！”林依沫神沉静，字句清晰，“至于顾伯母，我翻看了无数遍监控，她会心脏病发真的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夏艺璇在看到顾平生到了的时候，心中的底气就足了很多，但身上的三处伤口仍疼得让她止不住抽气，出口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就是，就是温知夏害死顾伯母的！”
宋子慕这时倒也配合，安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她们各自争辩，嘴角始终含着一抹近乎残忍的笑。
而顾平生此时脸色的表情有些莫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是她害死顾伯母，有证据吗，就凭那个监控视频和你一个人的话？”林依沫看向夏艺璇时，眸光下意识带了不屑，“我看了监控视频无数遍，发现你在里面，好像说了不少的话。”
夏艺璇脸色苍白，软弱无力地趴在地上，瞪向林依沫，“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夏小姐挑拨离间，颠倒黑白的功力太强了，所有我合理怀疑，当时是不是你在伯母的面前，说了不少挑拨知夏和顾平生关系的话，所以才会【创建和谐家园】到顾伯母。”
“我没有。”
夏艺璇想掷地有声地反驳，奈何伤口太疼，出口的话都因此变得虚弱无力。
第21章 死亡真相
“你有。”
就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宋子慕忽然无关痛痒地插了一句话，冷寒的目光轻轻扫过夏艺璇。
“那天她确实将挑拨离间的本领运用到了极致，但这只是顾夫人心脏病发的其中一个原因。”
夏艺璇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身体一缩。她怕极了他不知道再给她插一刀，更怕他说出什么秘密来。
顾平生脸色越发下沉，他眯着眼睛，语气带了一丝危险。“什么意思？说清楚。”
宋子慕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用，“你连自己母亲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顾平生眸色一黑，风暴骤起。
“顾夫人死后，我在医院检查过她的身体，发现她身体里除了抑制心脏病的药物外，还有一种药。”
夏艺璇一下就慌了，顾不得身上的痛，连忙否认，“不，不是，他胡说的，平生，你别信。”
“夏小姐似乎有点太着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药，你就坐不住了。还是说你要自己说出来？”
顾平生墨深的眸光，带着探究和怀疑落在夏艺璇身上，夏艺璇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不是我，平生，你相信我。”
当日凌晨，她派去监视温知夏的人发来消息，说温知夏和宋子慕在一起去了宋子慕家，凌晨了都还没离开，那人还给她发了一段监控视频。
那天她正好在顾家陪顾母，吃完晚饭顾母留她下来过夜，让她明天再走，她便顺势住了下来。
收到视频后，她让那人继续盯着，有事通知她，而她则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计划。
等天一亮，她早早起来坐在餐桌前等顾母下楼用早餐。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她悄悄往顾母的牛奶里放了一颗药。
那药会让人情绪不稳，心火暴涨。
等顾母下楼吃完早餐，牛奶也喝完后，她才拿出那段视频，并且添油加醋地挑拨温知夏与顾平生的关系，诱导她赶去宋子慕家抓奸在床。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顾母在她的教唆下赶去了宋家，看到了衣衫凌乱的两个人，气的浑身发抖。
原本温知夏和宋子慕都解释说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但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洗脱嫌疑。
于是她不断进行语言【创建和谐家园】，顾母信以为真，最终怒火攻心，心脏病发。
“你给我妈吃了什么？”
顾平生的声音冷到刺骨，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有，那天伯母说头有点痛，我便拿了点药给她吃，我没想到那个药会影响情绪，我真的不知道。”
夏艺璇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白的像鬼一样，但她却不敢晕过去，怕错过辩解的机会。
听到这，林依沫彻底冷静不了了。
她怒瞪着夏艺璇，吼道：“所以顾伯母之所以会心脏病发，都是你害的，你居然还【创建和谐家园】地将罪名按在了知夏身上，夏艺璇，你怎么如此恶毒！”
顾平生彻底怔住，心脏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痛楚来袭。
一直以来，他都将母亲的死怪在温知夏身上，并理所当然地恨着她，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错了，都错了。
不是她害死母亲的，他的恨，给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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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艺璇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想要挪动身体往顾平生身边去，都她伤的太重了，根本无法动作。
她流着泪凝望着他，哑声解释，“平生，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死伯母，我只是好心给她吃药，缓解她的头痛。”
“你也知道那段时间，顾氏集团又经历了破产重建，伯母忧思过多，总是头痛，我不过是想帮她一把，没想到会发展成那样。”
急于解释的欲望，让原本虚弱的连话都没力气讲的她，徒生了一股力量，让自己她把话说完，“这都是温知夏的错，如果不是她和宋子慕的事，伯母就算吃了药，也不会这么容易病发的。”
顾平生冷着脸，“你明知道她吃了药不宜受【创建和谐家园】，为什么还要带她去宋家？”
“那是因为我觉得伯母有权知道。”
“放屁，你就是迫不及待想逼走知夏，所以才用这种歹毒的手段。”林依沫气的浑身发抖，亏她刚才还心怀不忍，让宋子慕刀下留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直接捅死这个女人算了。
“不，我没有。”夏艺璇脸色越来越白，血染了一地，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平生，你别听她胡说，我真的是无心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伯母。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顾平生凝着她，始终沉默着，明明一切都摆在眼前，他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他宁愿相信夏艺璇的话都是真的，也不敢相信，他错怪了那个人……
宋子慕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残酷一笑，“顾平生啊顾平生，你不仅眼瞎，而且还胆小。自己错怪了温知夏，现在却没有勇气面对，懦夫。”
“让我来给你说说吧，温知夏死之前是怎么度过的。”
顾平生的目光倏然钉在了他的身上，暗涌潮动。
宋子慕轻轻一笑，淡声道：“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恐惧，无论是我打她也好，拿刀刺她吧，她都染染受着，既不求救，也不哭闹。她好像并不怕死，也不知道她是笃定你会来救她，还是笃定你不会来救她，她都无所谓……”
“后来我让她打电话给你，她不愿意，直到我发现她怀孕了，用孩子威胁她，这时候，她才忽然有了救生的意志。”
“我几次失控踹她腹部，让她差点流产，还用手术刀抵在她腹部，逼她向你求救。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死与不死，她根本就没有多在意。”
“她当时在意的竟然还是，让我不要犯罪。”宋子慕摇摇头，好笑道：“这是多蠢的一个女人啊，自己都快死了，想的居然还是别人。”
“后来，你拒绝救我妹妹，也拒绝救她，我便直接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踹到流产了，那时她哭着对我说，孩子是无辜的，让我放过他，我差点就心软了，可是你都没有放过我的妹妹，我又凭什么放过这个的孩子？”
宋子慕一边欣赏着顾平生脸上压不住的悲痛，笑着讲述那一段过程。
“后来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我最亲爱的妹妹走了，她甚至没等我回去看她一眼就走了……呵，我的恨，我的痛，总得有人陪着，于是我将手术刀生生【创建和谐家园】她的心脏，那会她是清醒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眼中不知道是解脱还是悲伤，安静得让人怀疑她在一心求死。”
事到如今，他每每回想起她临死前那个安静又复杂的眼神，便觉得心底发瘆。
“她死后，我还将她带婚戒的手指砍了下来，之前她总是看着手上这枚戒指发呆，我想这是她痛苦的源泉，那我便让她永远解脱。”
“我把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都一块送去天堂陪我妹妹了。”
顾平生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隐忍，他冰冷凛冽的双眸微微敛上，沉声道：“那不是我的孩子。”
“那是你的孩子！”林依沫心底阵阵发寒，满腔的愤恨差点让她疯掉，充满恨意的目光扫向宋子慕与顾平生，“那天你在别墅喝醉了，知夏回去拿东西就被你……事后，还是我带她去的医院。”
“她不让我说出这件事，说什么她欠你的太多，就当是一点点补偿。”林依沫眸中全是心疼，声音慢慢变成了嘶吼，“我至今不明白，她到底欠你什么，由始至终，都是你在亏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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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怔愣在原地，紧握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指尖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你，说什么？”
林依沫恨意难消，大声喊道：“我说孩子是你的，知夏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
深沉的眸光明明灭灭，这一刻，顾平生仿佛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就连心跳也停住了。
他浑身发麻，一阵阵绝望劈头盖脸而来，好像要直接将他淹没至死。
宋子慕忽然大笑起来，指着顾平生，取笑道：“真是好笑，误会自己的妻子，不认自己的孩子，想不到这种愚蠢的事也能发生在我们顾大总裁的身上，真是笑话一场。”
顾平生抬眸凝向宋子慕，脸色阴郁可怖的表情瘆人的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不是很爱她吗？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这么让你觉得自豪？”
宋子慕已经完全豁出去了，无论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能引起他过多的情绪波动。
因此他依旧淡笑着开口，“为了欣欣，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
“真是兄妹情深。”顾平生幽深的眸中满是悲凉与讽刺，“你妹妹【创建和谐家园】被拦截的事，与我无关。”
宋子慕忽然就沉了脸色，“什么叫与你无关？事到如今还装什么，如果不是你，原本就找到的肾去哪里了？”
顾平生定定地凝了他几秒，然后侧头看向软趴在地板上的夏艺璇，没有说话。
宋子慕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夏艺璇，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脸上染了几分茫然，“你看她做什么？身为一个男人居然敢做不敢当，想把事情推给一个女人？”
顾平生收回视线，一贯冷然的脸更加冰冷了，“是她以我的名义拦截了【创建和谐家园】，我事后才知道。”
“不，平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我只，只是看不过，他和温知夏那样对你，才会想……想给他们一个，教，教训……”
夏艺璇气息微弱，却仍然用尽全力去狡辩。
她知道，如果顾平生在这个时候放弃她，那宋子慕一定会弄死她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顾平生的怜悯心，救自己一命。
宋子慕心底仅剩的理智彻底崩塌了。
他一步一步朝夏艺璇走去，如失了魂的提线木偶一样，眸里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光。
“是你做的？”
他轻淡的声音落下，在夏艺璇听来就像夺命的厉鬼。
“不要，不要，过来……”尽管宋子慕下刀时特意避开了致命的部分，但持续的流血仍然让她虚弱不堪，“平生，救，救我。”
宋子慕已经走到她跟前，倏然掐住她的下巴，她疼得眼泪直流。
“说，是不是你做的。”
恐惧到了极致便无所畏惧，夏艺璇似乎豁出去了，不再低声求救，而是冷笑两声，弱声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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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自诩是最爱温知夏的人，到最后害死她的也是你们。”
夏艺璇彻底放飞自我，她疯了一般大笑，但因身体失力，声音并不大。“呵，你们所谓的爱，才是害死她的根本原因。”
林依沫含泪怒瞪着她，一腔愤恨满溢，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