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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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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祈求的话语都变成了憎恨。
“盛轻歌，都是你的错！”
“盛轻歌，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到最后，鲛人一族已经只剩下奶娘最后一个。
盛轻歌早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手也因为太过使力，指甲嵌入肉中，血肉模糊。
像极了监牢中被上刑的犯人。
“盛轻歌，只剩下养你的奶娘了，她可相当于你娘，连娘，你都不舍得掉一滴泪吗？”厉寒辰的话满是嘲讽，“你的鲛人泪就如此珍贵！”
厉寒辰看向台下最后一个人，道：“孤给过你们机会，可是盛轻歌不乐意，五……”
他太狠。
想要至亲之人，由于死亡的恐惧，对盛轻歌说出恶毒的话语，就像死去的那些鲛人一样。
奶娘上前一步，扬起了头，看向台上的盛轻歌，嗓子用力，喊得极为大声，道：“盛轻歌的鲛人泪自然珍贵，你一个低贱的下等人，配看她落泪吗？盛轻歌，别逼自己了，你哭起来太难看，还是笑起来——”
厉寒辰冷冷的声音，道：“一！”
第9章 你这是在怪孤
“厉寒辰，不要，不要……”
盛轻歌尖叫了起来。
然，刽子手手起刀落，奶娘的话止步如此……她应该想说盛轻歌，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可是盛轻歌已经笑不出来了。
“厉寒辰，当年的我，就真的十恶不赦！”
“你这是在怪孤，”厉寒辰笑出了声，“盛轻歌，你有资格怨别人？！孤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救下任何鲛人，包括你的奶娘，要怨就怨你自己！你说今日台下若是有盛翊，你会不会哭。”
盛轻歌赤红着一双眸，“厉寒辰，别逼我恨你！”
“恨？那你要多用点心！”
厉寒辰特意为了【创建和谐家园】她。
长枪穿过奶娘的头颅，长枪插入土中，奶娘的头便暴晒在烈日之下。
盛轻歌想过。
厉寒辰无论如何对自己。
爱他的那颗心，牢牢地长在身体里。
她一定不会对厉寒辰心生恨意，哪怕一丁点。
可是，到头来——
盛轻歌的视线落在厉寒辰的脖子上，那日，她的生辰，她存了一点小心思，在他的脖子上吮出了一道痕迹，不过数日，那痕迹便淡了。
就像她曾经付出的爱，在他的心底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哈哈！
盛轻歌笑了，一缕白发落在唇边，让那笑容愈发凄苦——
她扑向厉寒辰。
对准他脖子上那道淡的就快消失的痕迹，咬了下去！
厉寒辰无动无衷，甚至都没有出手阻止，而是附在她耳边道：“盛轻歌，难得你主动一次，孤高兴！”他一把搂住盛轻歌，动作毫不怜香惜玉，“盛轻歌，奶娘还看着，她双眼圆睁，你说她是不是死不瞑目！”
他迫使她看向奶娘。
盛轻歌紧紧闭上了眼睛。
心中难受。
她想哭丧，为奶娘送终。
可是如今的她，连这一点小事，都办不到！
恨、怨……溢满胸腔。
难受至极，“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陪着厉寒辰围观这出胡闹之戏的卫子墨，终于忍不住了，“够了！”
他将盛轻歌从厉寒辰的怀里一把捞了过来，将身上的白狐裘解下，披在了盛轻歌身上，冲着她道：“抱歉，盛轻歌，我要违背誓言了！”
若违此誓，必遭天谴！
卫子墨怕死！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比起死，他更加害怕盛轻歌受到伤害，亦害怕她在余下的短暂时间里，含恨而终！
盛轻歌拼命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还是不断念叨着，“不要！子墨，求你了，不要！”
时到今日，八年，她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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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恨了。
又何必让卫子墨违背誓言，遭受天谴！
“不要……不要……”
卫子墨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盛轻歌，没事的！”
他的眸光看向厉寒辰，他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可是眸中却也怒火隐隐。
“厉寒辰，知道当年她为何弃你而去吗？你可知——当年，你内丹被夺，魂飞魄散之时，是盛轻歌寻我相助，用内丹转移之法，将自己的内丹给了你，保你一命，她没了内丹，时日无多。她害怕你为此内疚，才故意说出决然的话语，弃你而去！”
咚——
悬在盛轻歌心上的一颗石头，终于落地。
可是那石头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飞溅的石粒，一粒又一粒扎在了盛轻歌的心上，血肉模糊！
因着那刺耳的掌声，还有厉寒辰最过伤人的话，“盛轻歌，你魅惑人的功夫可真是了得，连卫子墨如此冷血的蛇，都愿意帮你！为你撒下这弥天大谎，孤可真感动——却也甚是恶心！”
第10章 她爱的，他便毁灭
曾经盛轻歌总结过。
厉寒辰为了报复她！
她不愿，他便强求。
她不会，他便逼迫！
经过卫子墨的事情后，他又多加了一条！
她爱的，他便毁灭！
……
卫子墨怕死，因为怕疼！
甘愿遭受天谴，也要违背誓言，只是希望一向冷血的自己，也能为了喜欢付出的盛轻歌，付出一次。
然，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昆仑，天牢之中。
卫子墨双手、双脚上绑着铁链，成大字型被吊起来，身上满是皮鞭抽出的痕迹纵横交错。
蛇族本就怕冷。
他身上总是披着一件白狐裘，用以取暖。
现如今，冷意，痛楚……让他浑身颤栗了起来。
“卫子墨，被他们兄妹蛊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看白倾城，每年需要鲛人内丹才能活下去，看看孤，八年来积攒的滔天恨意，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厉寒辰宠着白倾城，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白倾城和他是同一种人。
他被盛轻歌抛弃，只余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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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墨扯出一抹笑。
“主上，你同夫人都太小气，我大度，甘之若饮！”
厉寒辰一把抢过牢役手中的皮鞭，一鞭子敲在了卫子墨的筋骨之上，卫子墨疼的额上青筋凸起，连连呼吸了几口气。
“卫子墨，这鞭子是用东岛蛇族的皮制成的，当年你苟且偷生……”
“怪不得，这鞭子上满是恨意，原来是族人的恨，我还以为是挥鞭子的人，太过用力，带着无穷无尽的妒火！”
厉寒辰握鞭子的手，收紧。
一鞭子甩在卫子墨的脸上。
打在左眼之上。
鲜血如注。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卫子墨的左眼，废了。
卫子墨疼的抽搐了两下。
还是欠抽道：“主上，你执着于盛轻歌落泪，是不是知晓鲛人泪为爱人而流，你不过就是想要找到，哪怕是一星半点儿，盛轻歌爱过你的痕迹，可惜了，她不会哭，你是不是很受挫！”
“卫子墨，你想死不成！”
“那是，我赶着同阎王下棋！”
“下棋，那得有一双手！”
厉寒辰已经被卫子墨【创建和谐家园】得怒意滔天。
接下来的两鞭子，厉寒辰使了内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