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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笙这才将目光放到她的右臂上,瘪下去的袖子应证着里面没有手臂。
想到她失去了一条手臂,心莫名地悸动一下。
回过头来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就连爷爷也不放过,心中那丁点怜悯骤然消失。
苏黎知道他在看自己的手臂,兀自冷笑:“怎么,傅少对这个结局不满意?是觉得我应该就地死掉才对,是吗?”
傅云笙怔住,不太习惯她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话,一时间无法接受,眉头皱了皱,说:“不错,死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
话还没说完,苏黎便扬起左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这是苏黎第一次动手打他。
傅云笙脸歪到一边,有些不解,这个女人害死了爷爷,为何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
苏黎红了眼,朝他怒吼:“你最好把她藏稳一点,别让我找到,不然我一定会亲手将她碎尸万段!”
傅云笙还是被她激怒了,猛地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怒道:“苏黎,你要是再敢动她分毫,我绝对不会只让你失去一条手臂这么简单!”
苏黎梗着脖子,目光决绝:“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会亲手解决她!”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杀了我,整个傅家的产业都将化为乌有,你要是甘心傅家偌大的基业就这么断送在我的手里,你就杀了我吧!”
傅云笙气愤不已,掐得她满脸通红,苏黎肺部失去空气,整个人快要头晕目眩。
在她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傅云笙才松开手。
苏黎宛如干枯的残叶,飘零跌落在地。
许尊听到动静,冲进来,气得就要上去跟傅云笙干起来。
苏黎撑在地面,忍着最后一口气:“住手!”
许尊的拳头高高举起,却因为苏黎的话迟迟不肯落下。
他不甘心,不甘心傅云笙这么对她,她还于心不忍。
许尊咬牙道:“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坚持什么?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为他,他一心只想你死,他甚至为了羞辱你,故意取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但凡是可以羞辱你的事情,他都逐一做个遍,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他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女人付出至此。
苏黎暴怒:“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
14章
15章
许尊不甘愿地收回手:“总有一天,你会被他害死!”
第一次,许尊在苏黎面前暴怒离开。
苏黎怔住,回想起傅老爷对她说过的一句话:“阿黎,以后不管傅云笙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或者是无法原谅的事,求你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吧!”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一定可以让傅云笙改邪归正。
自己也一定可以做一个好妻子,替傅老爷好好地守护着傅云笙,守护着偌大的傅家。
年幼不经事的她,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老爷放心,哪怕是跟全世界作对,我都会护着他的。”
如今看来,傅老爷真是老谋深算,早早就替孙子打点好了一切,恐怕早就算准了傅云笙的性子,会有出事的一天。
苏黎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依旧冷然无惧,仿佛刚刚被掐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她看着他说:“想离婚吗?”
傅云笙怔住,错愕不已:“你说什么?”
苏黎心思百转千回,考虑了很多,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叹息道:“我知道你想离婚,我同意离婚,但我有一个条件。”
傅云笙皱眉,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出离婚,只是为何莫名地地感到一丝不悦。
“什么条件?”
苏黎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我准备好的和离书,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傅家的产业我一分不动,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你日后再娶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傅云笙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凑近她的鼻尖,笑得讽刺:“苏黎,你还真是把自己放的位置挺高的,你以为你是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才能再娶?你在逗我玩儿?就连爷爷在世时,我都没在乎过,何况是你?”
他的话,尽是嘲讽,根本就不把她的放在眼里。餅餅付費獨家。
傅云笙嘲讽的地向她吹了一口气,温热湿濡感令她不悦地皱了皱眉,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不想离婚了?”
傅云笙看出她抗拒自己的靠近,心里莫名地感到火大。
“离不离婚对我而言,没什么差别,倒是你,之前死活不肯离婚,现在说离婚,是打的什么主意?是觉得爷爷过世了,没人可以限制你,夺了偌大的家业,然后打算逃离我,找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苏黎有些生气,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想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吗?”傅云笙继续往前,苏黎不不后退,将她抵在墙壁上,扼住她的手腕,靠得极近:“那你在害怕什么?心慌什么?我所认识的苏黎向来都胆大妄为,如果不是被我说对了,你何必如此紧张?”
苏黎心跳加速,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
傅云笙却全然当她是心虚的表现,笑得恣意,素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说和离就和离?我傅云笙要是这么轻易就点头,就不会这么多年跟你对着干,何况,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你想在杀人之后还充装好人,潇洒离开?简直做梦!”
15章
16章
苏黎没有解释,冷然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婚,那就不离,但只要我苏黎一天不死,那个女人一天就别想进这个家门,你有本事,就把她藏起来一辈子,别让我找到。”
顿了顿,她勾起嗜血的嘴角:“否则,我一定会亲手解决她,让她不得好死!”
傅云笙恨极了她这副自信的嘴脸,微微眯了眯眼:“我会在你找到她之前,彻底毁掉你!”
苏黎不懂为什么傅云笙要如此恨她,就像他不懂苏黎为何如此执着控制他一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宛如黑曜石般璀璨亮丽的眸子,闪得她眼镜蛇生疼,从何时开始,她竟然完全看不透他了。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毁掉我?”
傅云笙没有说话,淡然转身,在傅老爷的棺椁前,俯首拜了拜,续而继续转身,大步离开傅家。
那潇洒的背影,仿佛是一个没有心且不愿意回头的浪子。
大厅中徒留苏黎一人站着,冷冷清清。
天气仿佛察觉到她隐忍的悲伤,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顺着瓦角狠狠流落,模糊了那个远去的白色身影。
夜晚。
苏黎在书房里,将尘封许久的箱子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许尊在旁边替她掌灯,看她吹掉面上的灰尘,又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房契拿了出来。
“你这是要……”
苏黎点点头:“我辜负了老爷的期望,无法成为傅云笙的贤内助,这偌大的基业到底是傅家的,迟早还是要交还到他的手里,早晚都是要还的,不如趁早吧!言言!”
说着,她将房契一张张拿出来,边说:“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离开了。”
这些房契跟产业的契约,全都是傅老爷生前亲自交到她手里的,他吩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这个箱子。
如今,也算是万不得已了吧!
苏黎一张张拿出来过目,却被最下面露出来的一个信封吸引了目光,她放下房契,直接拿起那个信封。
上面是傅老爷的笔迹,这封信,是傅老爷留给她的。
看字迹,这封信有些年头了。
苏黎皱了皱眉对许尊说:“这里不用掌灯了,你先出去吧!”
她独自一人,在书房内阅读信件。
次日,傅老爷下葬。
整个京城所到之处,皆是系上白色路引。
苏黎还是穿着玄色的衣服,黑色的纱帽,压得很低很低,远远看去只能看见瘦弱的下巴与纤薄的红唇。
手臂上系着白色布条,单手抱着傅老爷的黑白画像,带领着众人穿越长长的街道。
许多人都在对着她的背影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苏黎置之不理。
这个时代对女人过份苛刻,只要稍有不当,便是身败名裂的下场,此时的她虽然不至于身败名裂,但也差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说苏黎败坏女德,狼子野心,傅老爷在世时便仗着傅老爷的宠爱,对傅云笙赶尽杀绝,傅老爷去了后,又直接将傅家的产业夺到手。
就连傅云笙身边的女人跟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一夜间,翻天地覆,苏黎从一个大家闺秀人人敬畏的人,变成了篡夺家产的杀人凶手。
苏黎没有打算解释,因为太清楚,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哪怕那几个目击证人的婆子站出来替她说话。
这个社会,依旧还是愿意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17章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从前她为傅家做的种种事迹,全然被舆论淹没。
没人为她失了一条手臂打抱不平,甚至认为她这是罪有应得。
敲锣打鼓的哀乐,穿过众人耳膜,引起悲悯。
不远处的茶楼里,傅云笙倚着窗边。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
傅云笙眼神迷离,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送爷爷最后一层,是因为她吗?
柳泉忽然出现,在他对面坐下。
傅云笙眼角轻轻瞥了一眼,不屑道:“你来做什么?我可没有说要请你喝茶,更不会请你喝酒。”
柳泉皱眉,眼底愠怒着火苗:“为什么要这么做?伤害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云笙冷笑,仰头饮尽:“你来这里是要替那个女人打抱不平,还是要替老爷子兴师问罪?”
柳泉紧蹙的眉头愈发紧凑:“现在,她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你满意了?”
傅云笙不以为然道:“看来你很关心她,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柳泉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否认道:“你少来这套,我只是替她不甘而已。”
“呵,不甘?”傅云笙可不这么认为,心里一把火猛地燃烧了起来,语气更是恣意嘲讽,“不如这样,我下一纸休书,让她净身出户,你要是不介意她是个破鞋,并且狼藉遍地的名声就把她领回去,下半辈子替我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