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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难不成还真打算养着?”
“左不过是有奶娘带着,我也看不到,不顾是在华旸宫住着罢了,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林梦秋说着,眼中神色有些寒凉:“更何况,这是他的圣旨,我能违抗不成?”
温昼闻言沉默不语,最后叹了口气道:“上次我同你说的事,你想的如何了?”
“……我还没想好。”林梦秋深吸了一口气。
温昼也不逼迫林梦秋,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放在桌案上到:“这是我前些日子从皇宫顺出去的利器,给你防身吧。”
而后,他便闪身离开。
“娘娘,不好了!皇子出事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林梦秋尚未反应,只见禁闭的大门被推开,派去照顾皇子的宫女双目含泪的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林梦秋将匕首收了起来,沉声问道。
“娘娘……娘娘快去看看吧!”
第28章 孩子中毒
华旸宫西偏殿。
林梦秋安顿好思辰之后,便跟着宫女过了来,而眼前的一幕,却是令她震惊。
“太医呢?”
林梦秋蹙眉看着躺在襁褓中,满身青紫的皇子,厉声问道。
“已经去请了。”宫女回到。
“去将皇上和皇贵妃都叫来。”林梦秋看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奶娘,冷声吩咐道。
华旸宫正殿。
林梦秋颇为头疼的看着自从看过皇子就哭泣不止的邬沉央,沉声道:“别哭了!”
“皇后娘娘,皇子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担心,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如今不过在华旸宫待了几日,便成了如今这样子,你叫我怎能不伤心,怎能不担忧啊!”邬沉央泣声哭喊着,字字泣血。
沈彻也是沉着一张脸,瞧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当初将这孩子留在华旸宫的不是我,照顾他的也不是我,皇贵妃有这时间同我哭诉,倒不如去求皇上,让你将皇子带回去,悉心照料,省得出了什么事便只晓得哭!”
林梦秋这话说的绝情,邬沉央哭的更是大声。
“够了!”沈彻一掌拍在桌案上,吓得邬沉央立刻噤了声。
“太医还没查完么?”
“回皇上的话,老臣探查了皇子的脉搏,是中毒,已经服了解毒的药丸,不过药效起,还要些时候。”太医站在一旁说到。
“中毒?”沈彻眸色陡然一沉。
“是,这毒不是直接给皇子服下的,而是下在奶娘的饭菜中,不过剂量极小,是以,奶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喝了奶娘奶水的皇子中了毒。不过也幸好下毒之人剂量轻,老臣才能保下皇子的性命。”
“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给奶娘下毒呢?!”邬沉央站在一旁说到,“皇上,这分明就是冲着皇子来的啊!妾身,妾身真真是心疼孩子啊!”
林梦秋站在一旁看着邬沉央,满是泪痕的脸,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件事朕会叫人查清楚。”沈彻说着,而后看向林梦秋道,“皇后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这儿是华旸宫不假,可下毒之人想要害的是皇子,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知晓是谁。”林梦秋说着,而后目光却是在邬沉央身上打转,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而邬沉央感觉到林梦秋的目光之后,心中咯噔了一下。
“皇后这般看着妾身做什么?”邬沉央抽噎着疑惑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般的看着林梦秋道:“难不成皇后以为是妾身给皇子下的毒不成?”
“皇贵妃想多了……”
林梦秋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邬沉央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子是臣妾和您的儿子,臣妾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倒是有些人,自己没了孩子,才是要害臣妾的孩子啊!”
“邬沉央!”林梦秋厉声斥道,可是邬沉央端得一副孩子被害的难过样子,高声道:“皇后娘娘,妾身可是说错了?难道你看到皇子时,就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就是可怜了妾身的孩子,生生的被送进了狼窝啊……”
林梦秋深吸了一口气,不再与她辩驳。
“皇后没什么想说的么?”
这时,沈彻的声音响起。
林梦秋闻言冷眼看向他,讥讽道:“你想我说什么?”
“是不是你。”
第29章 自以为是
一句话,四个字,林梦秋却觉得甚是熟悉,恍若回到了邬沉央怀孕初时,被下毒,他也是这般问询着她的。
可是事实如何真的重要么?
那时,他还不是没问一句,便将罪名安在了她身上。
而如今,她也同样懒得辩解。
“你说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林梦秋被邬沉央的哭喊吵得头疼,扔下这么句话,便抬步回了内殿,将一切喧哗关在门外。
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林梦秋并不知道,只是她第二日出来的时候,皇子已经不再华旸宫了。
沈彻也已离开,只有邬沉央,还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出神,又好像在等着些什么。
“林梦秋,你很得意么?”
邬沉央的声音满是沙哑,像是破旧的老风箱,难听至极。
“邬沉央,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如今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呢?”林梦秋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双眼满是清明:“皇子受的苦楚,是你这个生母亲手给予的。”
“不是我!”邬沉央怒声道,而后抬眸看着林梦秋,双目赤红,“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林梦秋嗤笑了一声,叹声道:“邬沉央,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怪得了谁?毁脸,给自己下红花,又给自己的孩子下毒……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是我逼迫你的,全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想要别人瞧得起我!”邬沉央怒吼道。
“也许一开始如此。可是后来,邬沉央,你扪心自问,你想要的你难道没有得到么?你是皇贵妃,早就高人一等,只不过是你欲壑难填,想要的越来越多,是你在逼着你自己做这些事,不是我。”
林梦秋冷声说着,理智到极致,看的邬沉央心中恨然。
“我逼得我自己……”邬沉央笑着哭着,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林梦秋,看到我如今的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可是你有什么可高贵的呢?你不也一样被人轻视,被人谩骂,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么?”
林梦秋闻言只觉得可笑,她不知道邬沉央为什么会如此说。
“我有什么可开心的?邬沉央,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林梦秋,当年要不是你讥讽我,我会为了更高的地位,爬上林皇的龙床?如果不是你的一再贬低轻视,我怎么会选择跟着沈彻?我如今落成这个样子,你说与你无关?!”
林梦秋闻言一愣,而后看着邬沉央有些意外:“我何时贬低过你,讥讽过你?邬沉央,如果不是你寻到我面前,我根本不记得有你的存在!”
“是啊,你是堂堂九公主,当然不会记得我这么个奴婢。”邬沉央说着,脸上的笑愈发的癫狂,“你怎么就这么健忘呢?当初时你说我动不动就下跪,没得一副人模样……”
林梦秋听着邬沉央的话,本来遗忘在角落的记忆陡然浮了上来,她细细打量着邬沉央的脸,发问道:“当年,你是我宫里的宫女?”
“是啊,你想起来了。”
林梦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段记忆一点一点展现在眼前,而邬沉央刚刚的那句话也响彻在脑海。
“如果我说,我当初那句话,只是不想你再跪下去,你信吗?”
林梦秋的话一出,邬沉央当即愣住。
“你……你说什么?”
邬沉央猛的抬起头看向林梦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不想相信。
“当初你冲撞了我,我没想说什么,是你一直跪在地上认错,我叫你起来,你也不起身,我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是在轻贱你,还记恨了我这么多年。”
……
这算什么?她所自以为的证明原来不过是一场乌龙么?
邬沉央迷茫的看着林梦秋,那一瞬间,她在心里建造的强大土崩瓦解,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
第30章 孽种而已
林梦秋不能说她能完全体会到邬沉央此时的心情,毕竟她从不觉得这世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是她大抵也能了解一二,知晓她如今的崩溃。
就像她当初知道沈彻颠覆了林国,杀了她父皇母后一般。
“回去吧,皇子还在等你。”林梦秋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娘娘,小公子被皇上带走了!”
林梦秋刚出了华旸宫的门,就听见了宫女的话,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
“你说什么!”
“思辰小公子刚才被皇上派来的人带走了,如今正朝着御书房去呢!”宫女的话在身后响着,林梦秋提着裙摆,便朝着御书房而去。
她甚至来不及问宫女一句,为什么沈彻的人来了,不通知她!
御书房内。
林梦秋喘着粗气看着坐在其中老神在在的沈彻,沉了口气道:“思辰呢!”
“皇后身为夏凉国的国母,难道将礼数都忘了么?”沈彻抬眸扫了眼林梦秋,不答反问道。
“沈彻,我没时间同你在这儿拐弯抹角,我问你,思辰人呢!”
“皇后,思辰是你皇兄的孩子,不是朕的,你来问朕,朕怎会知晓!”
“宫女说,是你的人将思辰带走了!”林梦秋皱着眉,无视掉太监的阻拦走上前厉声道:“沈彻,你最好现在就像思辰还给我,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死,也会叫你付出代价!”
“林梦秋,你是在威胁朕!”沈彻的脸色陡然阴沉了起来。
而林梦秋闻言没回答,只是眼中的坚定让他确信,林梦秋的话是认真地。
“你为了这个孽种,杀了我们的孩子,朕没有跟你计较,如今,你又为了这个孽种来威胁朕,林梦秋,是谁给你的胆子?”
沈彻一口一个孽种的叫着,听得林梦秋红了双眼:“沈彻,思辰是我皇兄的儿子,不是你口中的孽种,若说孽种,也不过是当初我腹中的胎儿,不过如今他已经死了!”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是一样。沈彻,立刻将思辰还我!”
林梦秋怒目而视,其中尽是怒火。
而沈彻也被林梦秋的态度弄得火起:“林梦秋,你别妄想了,朕不会让你见到思辰,说到做到!”
沈彻甩袖而去,留下林梦秋一个人站在御书房中,垂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成拳,指甲抠入血肉,留下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