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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出版热文】所爱隔山海照南俞晚-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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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睛,倒影中人的面孔越来越清晰。

      阴冷的眸骤然缩紧,他转身即走,只留下一句话:“我听说你们的历史里,有个人叫做诸葛亮,是智者的代表,陆小姐这一局让照南刮目相看,错觉诸葛再世。”

      第二章

      反客为主(上)

      琮少被安全局的人带走了,闽樵大张旗鼓地运回了祖传的百年檀香木,沐舜却有些意思,等到人都走光了又只身折返。

      俞晚面前是一片罂粟田,浓密诱人,闭上眼睛闻一闻,能够感觉到香气在穿透身体每一个毛孔,她快要被这夜幕中的香味俘虏了。可这样美好的黄昏下,她还不得不分心去应对沐舜的试探。

      “陆小姐,我听闽少主说,其实你本来中意的合作对象是他?”他温闻尔雅地颔首笑着,像一位绅士。但面相过于白皙稚嫩,眼窝很深,像是俄罗斯的少年。

      俞晚微微笑,仰头打量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对他的兴趣表现出来。

      在踏进老挝的地界之前,她做过一些功课,结果用意味深长来说一点也不过分。撇开闽樵和琮少这两个木材大儒不提,政治局的中流古董不说,安全局中唯一一个因为复杂的身份背景而被罗列出整整一打资料的,也只有面前这个人。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沐舜的问题,语气轻飘:“你这个年纪,如果家庭环境很好,应该还在念书吧?或者,出国留学?”

      “陆小姐,我十三岁时,就已经进入安全局了。”

      沐舜给人的感觉并不太好接近,“安全局副局长”其实并不算他主流的身份。表面上他直接对局长负责,事实上正副职位之差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和长相怕被外人诟病,他应该早就坐上局长之位了,因为他是总书记的私生子。

      这个价值不菲的消息,或许可以换取些什么。

      “副局长,在今天之前我不曾和闽樵见过面,我来到老挝做生意也只带了四个人,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因为一些生意他们近半个月都在老挝四处奔走,如果闽樵打定主意说就是我的人和他谈了合作,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笑着撩了撩头发,漂亮的大眼睛透露一丝危险的光芒,“我也很想找到那个背叛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对他留情,因为我只喜欢忠诚的伙伴。尽管这一次选错了对象,但我仍旧觉得琮少是个耿直的商人,他比闽樵更适合我。”

      沐舜沉吟了一会,没有反驳。

      “那么,你和照南将军是什么关系?”

      照南?那个刚刚在分手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拭目以待”的男人?南风军的首领?“黑色走廊”最神秘的存在?

      她笑:“我和照南将军才刚刚认识。”

      “陆小姐,照南将军远非你能想象到的人,所以做好商人的本分。我很期待十天后的远商会能和你再次相见,最好在这期限内离开琮门,离开照南将军。”

      “多谢副局长友善的提醒。”她上前一步,与沐舜正面对视,丰满的红唇抿了抿,“我听说今年远商会,总书记会亲自主持,真的很期待能在这样盛大的场面和一国经济首辅会面。如果有机会,请代我向总书记问好,我诚心而至。”

      沐舜离去后,俞晚在山口坐了一会,看着黄昏下的罂粟田,无端地就被迷乱了眼,连照南何时来到她身后都没发现。

      “那个副局长和你说什么?”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出声,冰冷的口吻让人毛骨悚然。

      她没好气地仰头看身边这个男人:“沐舜局长夸赞我美丽,特地留下来说了一些讨好我的话。”

      “讨好的话?”

      “无非是男人讨好女人的那些情话,我想照南将军应该不擅长。”她饱含深意地对他上下打量,只可惜这个男人实在精明,知道她在胡编乱造,根本不为所动。

      俞晚气馁地站起来,挑选了沐舜话中的精髓部分告知他:“副局长提醒我,不要和照南将军走得太近。”

      他微垂着眼睑,有一些漫不经心的色彩,这让俞晚禁不住失笑:“照南将军给人的印象似乎不太好,人人都提醒我对你避而远之。只可惜,我们却是伙伴。”

      “陆小姐后悔了?”他靠近一步,握住了她的肩膀,冷酷而直接的军人手法,不是俞晚喜欢的方式。

      她挣扎开来,斜挑着眉角,迎合他的目光深入进去。

      “我不太享受合作伙伴对我粗鲁的方式。”她的手臂伸到他身后,沿着脊背缓慢地移动着,摸到他脊梁骨中第二块骨头,“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像我这样。”她猛一用力,手指捏住他脊背上那一关节的骨头。

      只可惜,另一只手却被他攥住,快要捏断了。

      俞晚吃痛地放下手,怒瞪着他:“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风情?”照南抿着唇,目光更深了,他松开手的瞬间,整个人贴住俞晚的身子,强迫式地将她纳入怀中,“陆小姐认为的风情,是这种?需要我再深入一些吗?”

      俞晚想要挣脱,却奈何被他紧紧地挟制住。有属于男人独特的气息钻入呼吸中,让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体。因为这个动作,照南却忽然放开了她。

      他深深浅浅的目光中,被笼罩了一层昏黄的光辉。俞晚听见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轻缓下来。

      “不论是怎样的方式,只要陆小姐喜欢,在下都会配合。我只是希望,陆小姐不要轻易动摇,避开我这个名声不太好的男人。”

      这个男人,真是……

      琮少的小妻子在高脚楼外站了两个晚上,派出去许多仆人,都没能打听到有关琮少的一丝消息。

      琮门的几位长老深知在这件事上面俞晚逃不了干系,更甚者怀疑她与闽樵勾结一手将他们年轻的少主送进监狱。他们怀疑她远道而来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这批柚木,所以在琮少被带走的那天晚上给她断了果粮,限制了一行在族中的行动,却对南风军一如既往的礼节周到。

      在金三角,果真所有人都将照南视作大佛。

      黄昏时分,小四为他们送来吃食,末了还叫她一起去陪照南吃饭。陆俞晚愣了会,没有拒绝,随着小四转去照南的寨楼。

      刚走到中院就听见乱哄哄的声音,小四打探了一番,告诉她是闽樵找了人来闹事,眼下正在砸院子的家具。他顾不得许多,赶紧跑去通知照南。

      陆俞晚也不着急,就独自站在门外看热闹。

      没有一会,照南带着南风军赶过来,琮氏的几个长老和琮少的妻子也都闻讯赶来。到这时,闽樵的人已经将中楼都砸得差不多了。

      琮氏本族的仆人全都怯懦地缩在角落里,瞥见族中管事的前来,连忙嚷嚷起来,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几个长老也跟着长吁短叹,就这么看着那些人肆意妄为。

      俞晚觉得讽刺,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劣根性——懦弱。

      就在这时,琮少的小妻子从人群中跑出来,抄起象脚鼓狠狠地往柱子上砸去,她咬着牙浑身颤抖着,一边砸一边哭,也不管眼前是多么凶恶的一群粗汉,扑上去就是一阵乱打,侍奉她的几个小女孩见状也跟着扑上去。

      她们都很瘦小,闽樵的人却个个粗野似牛,随手一拎就将她们重重地丢在地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族中的老人着急叫唤着却还是不敢上前。年轻男人们见琮少夫人都已经扑上去了,赶紧撩起袖子冲上前去。只是他们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体力大多不好,而闽樵的人一向威武霸道,常年斗殴打架。没一会的功夫,男男女女就都被丢出了竹楼。

      琮少的妻子手臂上流着血,还在往里面爬。

      俞晚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她,一边冲着照南吼道:“你还不快帮忙!”正是说着话,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竹楼里忽然飞出一只椰勺,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俞晚头上。疼痛瞬间袭来,让她睁不开眼,只能下意识地护住了怀里的人。

      竹楼内持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照南双瞳间的阴冷却更深了。他检查了下俞晚头部的伤口,交待了小四几句话后,楼里又陆续飞出来一些东西,都被他挡掉了。

      恰好闹事的头领见状走出来,蹙眉不快地盯着他。

      “闽樵派你来的?”照南缓慢问道,森冷的声音如寒冬里的冰凌子。

      这头领好像是初来乍到,并不认识照南,他感觉到身后的手下都瑟缩了,依旧二话不说拎起木椅劈头朝他砸去。照南侧身躲过,顺势狠狠地踢了那头领一脚,拔出腰间的枪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两下。

      轰然响起的枪声,让突然又混乱起来的场面彻底地安静下来。

      “回去告诉闽樵,只要有我照南一日在,琮氏就倒不了。谁再敢来闹事,就要先问问我的枪答不答应。”闽樵的人吓得【创建和谐家园】尿流,抬起头领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小四和徐六带着人清理现场,琮门的人各自察看着亲人和同伴,只有俞晚倒在地上无人询问。整个瘦长的身子被黄昏的光辉笼罩着,显得模糊而萧条。

      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了。

      俞晚这一次被砸得不轻,睡了好几天才悠悠转醒。医生说她的脑子里可能还有淤血,需要观察一阵子。如果淤血清除不净,可能会导致失忆。

      满屋子的阳光齐齐地铺排在翠绿的竹子上,空山雨后到处都散发着柚木的香气,显得清新而甘甜。

      这是照南的屋子,她睡在他的床上。

      陆俞晚轻轻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惊讶地发现这根本就不像一个男人的房间,尤其还是一个在金三角混迹多年的男人。她在琮氏那么多天,唯一一次没有嗅到罂粟的味道,甚至连烟草之类的气味也没有,干干净净地像一泓清泉。

      这个男人他已经凌驾这个时代最致命的诱惑,成为战争之王。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收集的资料里,照南这个人仅仅只有“黑暗”两个字评价,只因他同琮少所言,沐舜所提醒的一般——深不可测,无以想象。

      是“黑色走廊”里的幽灵?还是少女向往的尤物?亦或是战无不胜的南风军首领?

      俞晚闭了闭眼,她希望这一次她推测错误。不管是父亲,还是他自己,都和她说过不可以与虎谋皮。

      南风军势力强悍,战争之王威名赫赫,他为什么要选择和她合作?

      陆俞晚蹙了蹙眉,觉得有些异样,猛然间清醒定睛看去,只见照南坐在屋外的平台上,背靠着竹窗,正平静无波地盯着她。

      “刚刚在想什么?你流汗了……”

      “没什么,我想、我想见一见琮少的妻子,她还好吗?”她抿了抿唇,还是很干。因为紧张脑袋好像要炸开一般,疼痛不已。

      照南翻身走进来,在旁边的桌子上取了药递给她。

      “先喝药吧,她没有事,你伤得比较重。”他的视线下垂着,停在她额头的伤口上,他用手摸了摸,“还疼吗?”

      俞晚“嗯”了声,动作很慢地躲开了他的手,继续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觉得他的手指很烫,摸在伤口上面有些痒。

      “前天夜里闽樵的人又来闹了一次,还带了枪,我看他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对,也是铁了心要扳倒琮少。我担心他还有后招,所以把你接了过来。”

      “那……有事吗?”她喝了一口药,苦得凝眉,舌头上有些辣久久散不去,令她不得不丢下碗。

      总觉得这地方太多东西都原始过了头,黑褐色的药隔得老远就能闻到冲鼻的药草味。

      一抬头就对上他审视的眼睛,陆俞晚忽然察觉到刚刚那句话有些不合时宜,赶紧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琮氏的人都还好吗?”

      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在关心谁?”

      俞晚被噎住,身体跟着难受起来。刚刚的药让她反胃,苦涩的味道现在翻江倒海起来,直逼得她捂着嘴跑到窗口一阵呕吐,折腾了好半天才稍稍平复些。

      照南在她身后徐徐说:“没有人受伤,动静不是很大,小四杀了两个人,他们就跑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却陡然心惊。

      战争之王?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不住地恶心,趴在窗口许久。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下面、不远处正在站岗的小四和徐六,大概是听到声响,小四还笑眯眯地对她挥了挥手。

      俞晚觉得尴尬,转过头来,却不可避免地又撞进他始终无声无息的目光中。他离她很近,鼻息相近,能让她看清他面孔上微小的、青色的胡渣。

      “觉得很难以接受?陆小姐,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在我们这个地方,几乎每天都会有战争和死亡。”

      想到他曾经说过的,涅槃即为死亡,俞晚一下子浑身冰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应道:“我明白。”她沉吟着找到些适当的说辞,“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次我们可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照南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掀起竹帘时突然回头,淡淡说道:“陆小姐,我希望在我们合作期间,你最好能拿出十成的信任对待我,否则……我会没有安全感。”

      那样一双深沉的眼睛,竟然在此刻流露出柔软。她差点以为又是错觉,可面前这个男人,那么强大的存在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刚刚的确有了那么一丝丝笑意。

      复杂的、难以辨别的笑。

      他以温柔做饵,她又岂敢不上钩?

      远商会前一夜,琮氏恢复了先前对待俞晚的礼节,甚至友好更胜以往。在琮少的小妻子亲自登门道歉时,俞晚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在她看来过于卑微的女人。

      当夜照南也在,他坐在角落里,有竹筛悬挂在房梁上,阴影恰好笼罩着他。她默认了他的停留,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或许她希望琮少妻子的一些话能够打动他。

      打动一只假寐的毒蛇?不知道是不是妄想。

      琮少的妻子说:“我十三岁就跟琮了,但其实更小一些的时候,我就知道琮氏这个年轻的少主将会是与我一生一世相守的人。一直以来,我都在学习着将他侍奉为天。只要有他在,我便全心全意地做一个小女人,他就是我的天。但是天塌了,我还得护着他的地。哪怕他死了,再也不回来了,我还是他的妻子。他在的时候,我努力顺从于他,享受被他安排的幸福。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过去那些年,他是很累很累的。”

      俞晚此刻能够想到的是在这个战火纷乱的年代,安隅欠奉,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毫无保留地和她说,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做,她只需要快乐。那么,她愿意一直懦弱下去。

      她双腿交叠着跪在地上,乞求俞晚:“我知道你是来和他做生意的,闽樵那个恶人,他不配!陆小姐,我请求你救救琮,他一直都很善良,他经常和我和族人说,我们只需要勤劳和快乐,其他的都交给他。这样好的人怎么能够一辈子在土牢度过呢?陆小姐,我求求你……”

      这样善良的女孩,如果将来知道是她亲手将琮少送进牢里的,会不会怨她恨她呢?毕竟,琮氏目前不太好的状况,都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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