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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出版热文】所爱隔山海照南俞晚-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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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你会发现很多势力复杂的组织都拿杀人当儿戏。在山区行走,你随时都可能被这些生物袭击,丢掉性命。如秦鲲这样的商人,远不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的,他的手段会让你深深地后怕。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想起,都会忍不住打寒战。俞晚,你确定要走下去?很可能会真正地面临死亡。”

      照南说这句话让俞晚感受到一些单纯。他应该是早就猜到那股势力会和秦鲲有关。所以,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报仇吗?

      他要为小五报仇。

      “我从很小开始,就不停地被灌输一个信念,那就是壮大陆俞家族。”她的目光透着清水的光泽,非常明亮,她正向这个男人开诚布公,逐渐展示着她的全部,“如果我死了,还会有被冠着‘陆俞’姓氏的人来到这片土地。那些人可能是我更小的弟弟,又或者表妹,甚至是父亲,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俞晚笑起来,望进他的眼里:“那天隐藏在水椰树下时,有人朝着水面开枪,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什么吗?”

      照南松开了手,换了个姿势,以一种很难言喻的保护式的姿态圈住了她。

      “我一定要在谈判桌上,扭断秦鲲的脖子。”

      很深的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却能够知道彼此都没有入睡。

      有几个瞬间,俞晚好像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很奇怪的生理驱使,让她想要探一探他的额头,却在顷刻间被捉住了手肘,整个人都被拉扯着贴近了他的身体。

      俞晚有些尴尬,寻找着安静氛围下的话题:“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在发烧没有。”

      他的回答是:“没事。”松开她的手,却没有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俞晚很不安。

      可能是怕那几个女人又重新回来,又怕小四和徐六找不到他们。

      所以,她没有挣脱,反而和他紧密贴合着,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夜风声,他们睡在浅滩边上的草棚里,被一大堆草垛挡着。在他们面前是黑色蝴蝶吐的汁液,在月色下已经快要凝固了。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俞晚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照南抱住,陷入草垛下的一个浅坑里。稻草碎撒在脸上,他温热的气息和身体都包围着她,唇从她的下巴上擦过,他用手堵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慢慢地听到一些人说话的声音,从上游传过来,还有船靠岸的声音。

      照南紧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是秦鲲的人。”

      “怎么办?”俞晚轻声地问。

      “待会我出去,你不要动。”他身体的全部重量,几乎都在她身上,“我的腿断了,目前必须要接受治疗,并且我也很难逃跑。”

      人声越来越近,应该是陆陆续续地上了岸。

      照南分析着目前的形势,快速地做着交代:“到目前为止,秦鲲还很忌惮我的身份,所以他绝对不会伤害我。等我离开后,你继续潜伏在这里,尽量等到天亮,小四他们一定能够找到你。顺着湄公河下游寻找烟膏的下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下游的河堤。”

      “你这是把命给了秦鲲!”她尝试着阻拦,“我们等一等,说不定小四他们马上就来了。”

      “不,”照南按住她的手,微微抬起了上身,拦住她的腰,眼神浓烈而炽热。这一个瞬间,他脑海中有些唐突的想法急于落实,他将她埋进草垛的浅坑里,一个俯身贴住了她的唇。声音忽然近了,又远了,“我是把命交给你了。”

      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听到脚步声,徐徐向他们靠近了,然后又忽然停住。有人厉声问道:“那里的,是谁?”

      他的手缓慢地从她腰间抽离,站起来,用脚勾着枪不动声色地塞入她怀中,朝外走去。俞晚抬头看他的身体非常高大威武,站起来时阴影彻底笼罩了她。

      “我是照南。”

      她听见他的声音冷冷冰冰的,却莫名地心动了。属于他的名字,足以令“黑色走廊”闻风丧胆。

      很快,他就被恭恭敬敬地请走了。剩下的人有些不甘心,在草垛这边寻找了下,却不小心踩到了那些粘稠的汁液,有些异怪地站住,不敢再往前走动。随后,照南很好心地提醒他:“那是大蝴蝶的汁液,刚刚被我杀死的大蝴蝶。”

      野人山事件,系五万人全军覆没,让所有人都不敢忘记,他们都知道大蝴蝶是怎样一种存在。

      那个人吓得魂都没了,脱了鞋往回跑。

      月色变得朦胧起来,船橹晃动着浅滩,慢慢地离她越来越远。此刻,已经不能够再听到竹林里的风声,已经不再惧怕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在德国经受训练的那些场景,起起伏伏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十年之久、快要让她记不起来的那些残酷的场景。

      手摸到枪的那一刻,她变成地狱。

      第四章 反客为主(下)

      五天后,大烟交易会。

      在湄公河下游的某个河堤处,他们发现烟膏残留物。离这不远处有一个村庄,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合,又接近所谓的交货日期,只有这场大烟交易能够让这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原本她认为这场交易会会和琮少的柚木拍卖一样,隐藏在黑暗中私下进行,却没有想到它非常市井,市井地会让人以为只是场普通的赶集。

      从村口往里的一条大道两边都坐着各色各样的商贩,这些商贩中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女人带着孩子,包着头巾,坐在相对较里面的位置。

      他们将【创建和谐家园】铺陈在面前的布绢上,用竹篓装起一部分悬挂在旁边的树干上,过一会儿就会有异香传出来,慢慢地在风中越传越远,让人们不得不注意到这里。商贩们张罗好了,则三五一群地坐在一起,抽着大烟袋闲聊,又或者玩些当地的赌牌。那些牌制作地也很简陋,好像是木头刻制的,花样简单,只有清晰的颜色和数字。

      女人们则安静地坐在铺子后等着买家上门,但是从不吆喝。他们的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大榆树下玩耍,年龄大的孩子也不排斥年纪小的。很奇怪,一整条大道上都只有孩子的玩笑声,所有人交流的声音或是赌牌的声音都很小,小到也会让人有种错觉,这是在地狱的交易场上,一不小心就会投入无尽的黑暗。

      他们不擅长叫卖,也不习惯和人协商价格,只有为数较少几位看起来年岁稍长的老先生,或许会和经过的商客攀谈几句。

      “需要买货吗?我这黑布底下可有些好东西,买卖到远方可值一大笔钱呢。”大概看出来他们一行来自异乡,这位老先生在面前走过三四个背着竹篓的当地人都沉默无言后,对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老先生,请问你们这是什么乡?”赵叔正好寻着机会问了下路。

      “陈巷,老陈巷,我们这里的商贩来自很多地方,有边境的,还有高原山区的,有时候还有一些没见过的部落族人。”老先生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赵叔和他低声地交流了几句,发现获得的信息实在平平,只好作罢,继续往前走去。

      没想到这位老先生不死心,继续道:“我在这里卖了三十年货了,有什么我没见过,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远道而来的客人,错过我你们只会后悔呀……”

      麦启尔觉得好笑,揶揄说:“见过强买的,倒没见过强卖的。”

      俞晚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那老先生,总觉得他有些面善,于是返回蹲在他面前,和他轻声地说起话来:“我们来自中国云南,是友好的外乡商人。”

      “我能看出来。”老先生眯着眼睛打量她和他们这一行人,“你想要我这黑布下的东西吗?”

      俞晚告诉他:“我需要很多这黑布下的东西,您能告诉我去哪里可以买到很多吗?”

      “不、不知道。”听到这样的话题,老先生垂下眼睛连连摇头,既表露出失望,又满含戒备。

      俞晚微笑起来:“这样吧老先生,如果您能告诉我去哪里可以买到很多这黑布下的货,您的东西我就全部要了。”她转头示意麦启尔,后者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不动声色地塞到一旁的竹篮子里。

      老先生依旧是眯着眼睛,很和煦地笑着。

      离他不远处的几个男人大概是注意到他们逗留太久,纷纷转头看过来,在注意到他们只是随便地交流着之后,又转了回去,继续打牌或者嗅一口大烟。

      老先生将手伸到竹篮子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将钱袋变没了。麦启尔惊讶地看着他,连声问道:“这是什么技艺?魔术吗?钱袋变哪里去了?”

      “都是吃饭的手艺,这可不能告诉你。”老先生手抄在袖子里,咧着嘴笑道,“不过你要是想学这手艺,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指路。”

      午日的阳光下,老先生布满了深深浅浅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异样的、千帆过尽的慈悲柔和。

      “在这村子很深的地方有一座戏楼,每年的这个时间都会有表演,都是来自海外的洋人,他们会些隔空偷物的新鲜戏法,大概会逗留三天左右,我也是偶然一次学来的,不过后来那戏楼子里聚了太多大财主,就容不得平民出入咯……”老先生说完,将黑布包裹扎起来递给麦启尔,挑着竹篮往村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吆喝着:“二十年繁华皆过眼前,三千顷沉珂纵藏深海”。

      在老先生走后,俞晚从黑布包裹里拈出一块东西仔细看了眼,果真是烟膏。只不过瞧着色泽差了些,黑糊糊膏体在掰开后,里面还夹杂了些深褐的果壳。应该是制作过程中火候和技艺都差了些的原因,又或者是故意掺假的。

      麦启尔一看,嚷嚷道:“这成色也太差了!”说着便要去找那老先生算账,被赵叔拦住了。

      他们再往前面走一阵子,见到一个休脚的鸭寮,几个人坐了一会,俞晚慢慢地思考起刚刚那个老先生说的话。看似寻常的一段话,却深藏玄机。

      “隔空偷物不是好手艺,与其说是戏法不如说是偷,他是在跟我们说那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吗?比如烟膏。”赵叔试探性地看俞晚,得到她的授意后继续说,“他说三天,应该意指交货日期就在这三天内,说是在戏楼里学得这本领,估计交易的地点八成就在戏楼里。而洋人和大财主,应该是指交货双方一方是洋人,另一方……是秦鲲吗?”

      俞晚听着赵叔的话若有所思,她觉得老先生或许并不知道地这么清楚详细,只是知道在戏楼里,在洋人和大财主们都出现的这三天里。

      在这个村庄里,或许有一场交易亟待开始,又或许已经开始。

      只不过来到这里的大财主,应该不会有秦鲲,可能是总书记或者以他为首的一些人。俞晚想起那老先生离开时吆喝的两句,似乎也别具深意。

      “秦水,你和单遥去打听下,这村里可有戏楼或是唱戏的地方?问得寻常些,不要让乡邻们生疑。”

      秦水应了声,和单遥分两道过去打探,其余的人则和俞晚一道在原地等候。大概黄昏时分,他们两人回来,跑遍了村庄东西两头,都没问出一丝消息。

      “这里的村人都说没有戏楼,他们不习惯听戏。”

      “确实很少会有戏班子来到会晒当地,更不用说是戏楼。我们来了很多天,看到的娱乐节目多半也是唱歌和跳舞,从来没有听谁家唱过戏。”赵叔说。

      难道是自己想太多?

      往回走时,到了村口又遇见那老先生,正在河堤口望着湄公河。见他们返回,老先生还笑眯眯地走过来问俞晚找到了没有。

      她摇摇头,老先生愈发开怀了,望一眼天色,徐徐叹道:“卸磨杀驴仍需挑好时辰,此刻怕是还没磨好刀咧……”

      接下来的两日,为避免招摇,白天都由赵叔几人轮流来查探,到了晚上俞晚才乘船而来。夜色中,沉沉浮浮的村庄在大山高处远望而去,万家灯火一派祥和,一点也不看不出有什么诡密的交易在暗中悄悄进行着。

      到了第三天傍晚,仍旧没有一丝戏楼的消息,俞晚偕同徐六和小四来到村口。大概是因为徐六和小四的面孔看着是本地人,本不愿意交流的商贩还会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俞晚向一个面孔温和的女人打听,她声音很低:“这位阿姐,请问村子里有没有戏角来过?或者哪个地方曾摆过戏台?”

      女人看了她一会,连连摇头表示不知情,抓起一把【创建和谐家园】问她:“要不要这个?”她的行为很单一直白,表明了不想和她继续其他的话题。更是在见她摇头后,彻底底失去了交谈的兴趣。接下来,任由她再怎么问,女人的回答总是不知道,充满了敷衍。

      倒是她家小孩,一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充满好奇。

      俞晚又尝试着询问小孩,问他有没有见到过金发碧眼的外乡人,他们个头都很高,很魁梧。女人见状连忙把孩子叫唤到身前,用眼神阻止他张嘴。俞晚从衣服袋子里掏出一枚银坠子,在孩子面前晃了晃。

      孩子喜欢,挣开他母亲跑过来,小声说道:“我在三大爷家的地下屋子里,瞧见过黄头发的人,他们都和你一样白咧,你比他们还白。”他笑嘻嘻地望着银坠子,想拿过来却又不敢,只是非常单纯地看着。

      “谢谢你。”俞晚摸了摸孩子的头,随即将银链子送给孩子母亲,“非常感谢这个孩子的天真无邪,这是我送给他的礼物。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说是您家孩子见过外乡人。今天,您也未曾见到我。”

      她不曾出现在大烟交易会上,不曾在这个村庄逗留过,她相信在今夜之后不会有人承认在这个地方见到过她。

      他们在女人的目光中出了村口,又再度上了船远去。夕阳西下,为期三日的售卖会结束了,诸位商贩都陆续离开,那个女人也松了口气。她却不知道,俞晚在将船停在草丛中后,又和小四摸黑上了岸。而徐六早就已经藏身在隐秘的地方,一路尾随她回到了家中。

      俞晚他们往村子深处走去,寻着徐六留下来的记号一路摸索,最后到了一处人家。

      大开的院落从门口看不是很起眼,徐六等到他们,和他们解释说:“这个院子表面看着很寻常,可里面却非常地富丽堂皇,我在后院看了眼,简直被震惊到。”他示意性地指着后院的方向,黑棕色的屋顶被罩在大樟树下,“我尾随那女人回来,先是到了一个小楼里,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她又一个人出来拐上小道,进了另外一个楼里。”那个楼精致胜过琮少的家。

      此刻他们就蹲守在离那小楼不远处的外院,可以清楚地看到小楼门口。徐六还说,那个女人从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俞晚看到小楼外还有几个男人,穿着普通人家的长衫布褂,在门口张罗着什么。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太安静了。他们或坐或站,看着是挺随便,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调整下位置,井然有序地守着自己的岗位。很显然,他们并不是不是普通的乡民,而是训练有素的护卫。

      陆俞晚看向那小楼的门顶,似乎是贴着一张画报,远远地也看不太清楚。不过后来在那座小楼人去楼空时,她进去看过门顶上的画,才明白几日前老先生所说戏楼的深意,原来只是为了暗示他们交易的地方贴了张戏子的海报。

      小四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急红了眼:“陆小姐,我们将军呢?要不要冲进去?”

      “不用,你们将军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我们守在这里做什么?”他恨不得即刻扛着枪冲进去,“将军已经失去联系八天了!”

      “你们信不信我?”俞晚看了眼小四,又转向徐六,“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很快就可以看到照南。”

      小四没有主张,而徐六却相信她。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将军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的,打从浅滩口的晨光里看见她提枪走出来那一刻起,他就选择了相信她。

      见到徐六点头,俞晚笑了:“带你们看场好戏,你现在去村口把信号弹放了,过一会就会有人来,你带他们进村。动静要小一些,别惊动了院子里的人。”

      徐六没吱声,转头就跑了。

      俞晚和小四继续在大院墙后守着,等待中突然在想起一些事情。

      她有些矛盾,尽量忽视着自己内心的刻意,问道:“小四,你们将军待你们好吗?”“好。”

      “你和徐六是他的兄弟吗?”

      “是,又不是,是将军救了我和徐六,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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