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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出版热文】所爱隔山海照南俞晚-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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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南将军,我有种错觉,好像此刻是战争时代,而我们差点成为敌人的俘虏。”她的视线扫到他身后的枪,觉得这杆长枪有些原始感,“像十年前的那种老式枪杆。”

      照南低头察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缓慢说道:“的确是十年前的,或者更久远一些,是我刚刚在竹林里找到的。否则,你以为我会带着这么大的枪和你逃命?”

      他简单地解释了下当晚在湄公河的事情,却让俞晚感觉到惊讶。

      “据我所知,秦鲲在老挝的势力非常强大。你那天在寺院说的无法想象的人,就是指他?”

      “不错。”他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又从布囊里拿出药,碾碎了包在她的伤口上,动作很快,却让她感觉到他已经是在刻意地放轻了动作,尽量缓解她的疼痛,“所以,如果今晚之后小四和徐六还没找到我们,我们可能就要去投靠刚刚那几个女人了。”

      俞晚一想到刚刚那几个女人,就觉得毛骨悚然,连带着声音也小了。

      “她们还在竹林外吗?”

      照南点头:“应该还在,不过暂时不会靠近。”他收回目光又看向她,有些手足无措。

      俞晚询问地看着他:“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他的视线开始往下,转移到她的肩上,“我需要你脱了上衣,才能处理后面的伤口。”

      耳根的热度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刚刚他在看她后背的伤口时,还没有觉得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现在却浑身不自在起来。

      俞晚左看看右看看,心不在焉地说道:“嗯,你先转过身去。”

      照南没有说话,只是将伸手可以拿到的干草铺在她面前,然后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挡住她。等到她脱了上衣趴在草垛上,他才抬起眼睛给她上药。

      刺杀那天为了躲避马的袭击,俞晚蹭伤了背,后来又在水中浸泡了很久,现在有些地方感染已经开始化脓。但整个身子都给他一种过分白皙的感觉,有些部位的皮肤还很细腻光滑,像咬一口果子溅出来的汁水那么水润。

      他说着一些话,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又或者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天,我让小四在河中捞水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俞晚从余光里看面前这个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看,看起来有些虚弱,但他强烈的存在感依旧无法小觑。他的手掌很热,指腹有些粗糙,此刻正贴着她的皮肤一遍又一遍地抹着药膏。

      她始终都没办法聚精会神,只能随意应付着:“什么东西?”

      “一些褐色的烟膏。”上好了药,他撕开上衣里层的一块干净的布料,用眼神示意她抬起上身,方便他包扎。

      俞晚红着脸,用手肘撑着微微伏起,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从后背绕到了胸前,温热的手掌不可忽视地在她的肌肤游走,引发一阵阵战栗。而他黑湛湛的眸,却一直看着远处。能够想象到在说着这些话、做着这件事时,他还是高度警备着,随时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忽然间会觉得有些气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衣不蔽体的样子,尤其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无动于衷?

      俞晚赶紧摇摇头,摒除了杂念,想到那天秦鲲说的交货日期,慢慢地有了思路。

      “椭圆壶状青黄色的罂粟果,铁片割开后流出白色乳浆,在太阳下晒4到5个小时候,将凝固变成褐色烟膏。”

      俞晚有些不适,挣扎了下。因为靠的近,他说话时气息全扫在她肌肤上,有些温热的痒。从余光里看见他下巴细细碎碎的青渣,零落分散,让她想要伸手碰触。

      如怪七所说,秦鲲所指,货物应该就是这些褐色的烟膏。

      “有些水灯的底部,隔着一层锡箔就放着这些东西。湄公河当天的水流流向,指明这些水灯最后都会流向下游。我想,应该有人会在那里等待,截获这些烟膏。”他还在说话,忽然感觉手背碰到一片柔软上,惊讶地垂下眼,发现俞晚正双颊通红地看着他,美眸里带着羞恼。

      彼此都有些僵住了。

      他想要抽离,可因为她的动作,他手指每动一下,都会更深地拨弄到她的柔软。指腹弯曲退出的过程,无疑是与她肌肤相亲的每一瞬贴合。他能够感受到她浑身的战栗,好像能够想象到她胸前的风光。

      他是一个男人。

      浅滩口的风忽然大起来,俞晚冷不丁地抖了下双肩,迅速地反应过来,垂下眼:“你,你转过身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好。”他很快克制地往旁边移过去,无视于手掌的余温,倚在一堆草垛上完全被挡住。

      俞晚缓慢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刚刚的动作缠紧了胸口,然后套上外衣,但很显然并没有什么遮蔽的效果,肌肤还是大片地露在外面。

      “那天我藏在水下听到秦鲲和总书记的谈话,所说的交货应该就是这些烟膏。他们这是要把这些烟膏卖给谁?”她整理好了之后,发现手臂和后背的疼痛缓解了很多,只有脚上仍是酥麻疲软的状态,使不上力气。

      她动了几下,尝试着站起来却无果。

      照南回到俞晚身边按住她的腿,轻声说:“我找几个穴位,给你【创建和谐家园】一下。”

      “你还会穴位?”

      “以前和医生学过一些救命的东西。”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没有再说话。

      手掌一直很热,让他很难心无旁骛地做一些事情。

      不管是刚刚在竹林里听见她和那几个部落的女人谈话的声音忽然惊醒时,还是在给她后背上药时,手都是滚烫的。

      俞晚也察觉到他不正常的体温,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惊讶:“你还在发烧?”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找准了穴位用拇指轻轻按压着。俞晚痛地低呼,他却死死地按着她的腿,不让她动弹:“忍着,长时间在水里浸泡,如果再不尽快疏通活络,会导致痉挛,严重一些就是瘫痪。”

      就这么强迫式地给她疏通了经脉,俞晚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一会之后,她就发现脚有了知觉,可以勉强直立,但还是需要人扶着。

      “多尝试着移动,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可以行走了,过一会我再给你按几下。”

      她低声地说了句谢谢,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时候,照南想的是她明明可以拿了琮少的檀香木根回到云南,却因为介入了远商会的事情被总书记追杀,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可看她的神情和表现,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或者说过于明显的自然。

      竹林里的风越来越大,他将草垛散开来铺在地面上,筑起的高度恰好将他和她包围起来。午日的阳光也没了,这个时间适合休息一下。不过,他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来老挝,一开始就是为了秦鲲?”

      俞晚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的目标应该一样,所以不用再瞒我。”

      果不其然,她很快转变了表情,轻笑起来:“不错,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秦鲲。据我所知,他垄断了金三角的很多生意,珠宝玉石和木材,或者还有刚刚说的那些烟膏。我想即便和琮少达成了共识,今后木材运回云南也还是要给这位秦爷分一杯羹。”她用手指在刚刚他处理的穴位处轻轻地按压着,一边说,“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地头蛇这样的存在,也不喜欢土匪式的交往。”

      照南坐在草垛旁背着光,面目被阴影笼罩着,半明半昧,看不清眼底的色彩。

      “在这个地方,南风军说得好听些是独立军势力,说得难听些也是土匪。你现在的意思,是在影射不太喜欢和我交往吗?”

      俞晚禁不住笑:“照南将军似乎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指秦鲲强取豪夺,有土匪之嫌,不喜欢这样的商人而已。”她想到刚刚他为自己做得那些事,脸还是有些余热,难脱嫌疑地解释道,“说直白点,秦鲲的存在是我经商之路的阻碍,也是之前和南风军发生冲突的暗影军真正的领导人。不是吗?”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地看着某个方向。后来也只是微微有了些笑意,目光追随着竹林里的蛇纹脸孔消失无踪了。

      “刚刚那几个女人走了。”

      “还会再来吗?”

      “不清楚,可能今天夜里还是会来。”照南抿了抿唇,视线又停在她的脸上,“你饿吗?我去给你找点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她不想要和他两个人分开,总会担心那几个女人折回。她顺手提起那把枪,看到弹匣里还有子弹没有用完,随即扛在肩上。

      照南也注意到她的动作,猜测道:“可能猎人打猎时被猎物袭击了,所以将枪遗留在竹林里。”

      俞晚有些后怕,咽了咽口水:“这里还有能袭击人类的动物?”

      照南的手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声音很低:“虎狼不知道,但是会有蛇,有达籁族出现的地方就会有蛇,她们常年养这些阴冷的东西。”

      “阴冷?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给人的感觉也很阴冷?”她仰起头微笑,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又是一贯的冷寂。

      “我不知道给你的感觉是这样的,小四会说我不喜欢笑,徐六很少会和我谈这些话题。”他抿了抿唇,开始在四周寻找食物,一边提防着他刚刚说起的阴冷的东西。

      俞晚也仔细地寻找着,不经意地问:“云二娘是你安插在湄公河接近秦鲲的眼线吗?”

      “嗯。”

      “小四、徐六、云二娘,还会有大哥吗?我是指你们是根据年龄,有这吗?”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语气柔缓下来:“大哥和小五都去世了。”

      俞晚觉得难过,这种毫无温度的眼神不适合他刚刚遗憾的口吻。

      她想,也许他很多个隐藏情绪的时刻,也有悲伤或者难过。就像是在德国学习的那段时间,导师叫她要学会戴着面具和人谈生意,但是常常和她说,一个人活着仍旧需要感情,否则会失去温暖和灵魂。

      身边这个男人像是习惯般,把所有情绪都隐藏。

      这样的习惯需要很多年才能养成。

      只是忽然有种想法,她便问出来:“你是缅甸人吗?一直在这片土地?有没有去过云南?”

      “没有,没有去过云南。”他很快否决了她的猜测。

      走出了竹林是一片稻田,田埂上有几棵果树,他们摘了些果子来充饥。不知道是被午日的太阳烤得原因,还是在水中泡了太久,她的脸上有些蜕皮。

      反观照南,却显得异样苍白,看上去很需要休息。

      商量之后,他们还是决定返回之前的草棚。俞晚让他靠在散开的草垫上,背着阳光,然后自己坐在一边守着。

      很快夜幕降临,照南的烧退了一些,意识也清醒过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寻找俞晚,在看见她一直坐在浅滩口扛着枪时刻保持戒备时,有些想笑。

      照南想要站起来,却感觉到脑后一阵异常的冷,让他不自觉地停住。视线下垂,瞥见地面上的夸张的阴影。等待了一会,他听见俞晚的声音。

      “在你身后的草垛上,有两只很像蝴蝶的东西,但是又不是很像,特别大,长得像蝴蝶,个头却和猫头鹰差不多大小。”

      彼此都没有动,但他感觉到后面的阴影变大了,不知道是所谓的蝴蝶调整了位置,还是又来了几只。

      他冷静地回应道:“你也不要动,不要走向我,这种大蝴蝶攻击力很强,而且有剧毒,所以听我的。”他重新躺下来,缓慢地转过身来,装作只是睡梦中的动作。

      感觉阴影又大了一些,他眯着眼可以清楚地看见两只巨型大蝴蝶,一黑一白,就悬在他头顶上,似乎在草垛吐着汁液。

      “可以一枪射中蝴蝶吗?”他缓慢地再次开口。

      俞晚的回答是:“可以,但只能射中一只。”此刻很庆幸曾经受过专门的枪击训练,虽然是在俱乐部里,没有真正地杀过生。

      照南看着草垛慢慢地被汁液染成了黑色,面前这只大蝴蝶准备将这堆草推下来试探他了。他迅速地翻身,对俞晚喊道:“开枪,打那只黑色蝴蝶。”

      俞晚快速地将枪上膛,“嘭”的一声,只见一团白烟中黑色的双翼蝴蝶坠落下来,掉在草垛上,夜色中几乎奄奄一息。

      白色蝴蝶停止了她的动作,转而停驻在黑蝴蝶身边,一会儿后飞走了。

      俞晚刚刚松了口气,照南却凑到了她的身边,抓起她的手,从背后抱着她,手指扣动扳机对准了夜色中那一只越飞越远的白色蝴蝶,一击即中。

      这一刻,她想到还在琮少的族内时,不知是怎么提起了打枪这个话题,小四拍着胸脯说他家将军百步穿杨不在话下,脚提枪都能打中敌人。

      看着那只白色的蝴蝶突然又坠落下来,她心里猛地缩紧了下:“不是飞走了吗?”她还在他的怀中,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

      照南放下枪,漠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它是去找救兵了。”检查着脚下的草垛,他不冷不热地接道,“小五就是被这种大蝴蝶害死的。”

      那些染了汁液的草垛已经变得黑乎乎的,在草根上冒着泡。俞晚看见他将草垛踢到了没有吃完的果子上面,很快果子就被腐蚀掉了。

      她觉得有些恶心,捂着嘴反应了好半天,转过脸去没敢再看大蝴蝶的尸体和汁液。漫长冷寂的夜色,风声微小拂过树林,发出零碎的“沙沙”声。很久之后,她听到他冷如刀锋的声音,带着善意的威吓:“想清楚了,要来到地狱?”

      “只是为了一些生意,哪怕不惜丢掉性命,也要来到这个比地狱更可怕的金三角?”他的口吻冷漠,却带着善意的提醒。

      俞晚出神地看着他,从这冷硬的面孔中摸索到温暖的视线。

      “小五是最早被我安插在秦鲲身边的人,最初只是为了摸清他在做什么生意。在一次行动中,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导致秦鲲损失了一大笔钱。为了找到这个内鬼,他把当时参与行动的人都丢到了野人山中。”他的声音很低,说着这些过往,有一些难以言明的情绪。

      “野人山曾让五万大军有去无回,小五就死在里面,被这些蝴蝶的汁液腐化了。”

      俞晚能够想象出那个场面,五万人全都死在那座山里,尸横遍野,几乎没有完整的尸首。

      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深深的黑,一望无际。

      “在这里,你会发现很多势力复杂的组织都拿杀人当儿戏。在山区行走,你随时都可能被这些生物袭击,丢掉性命。如秦鲲这样的商人,远不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的,他的手段会让你深深地后怕。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想起,都会忍不住打寒战。俞晚,你确定要走下去?很可能会真正地面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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