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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是听说了网上流传的信息前来打听情况的受害者家属。
一时间，哭闹声和争吵声乱成一片。
季时煜刚从楼梯间走过来，径直走向了一间办公室。
航空公司的陈高管和季家是旧识，以前也有许多次合作关系。
看见季时煜闯进来时，他也有些意外：“季总，您怎么来了？”
“这次空难的人员名单有吗？麻烦给我一份！”季时煜直接开门见山，不愿有一秒的耽误。
陈高管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说：“现在事故才刚刚发生，我们暂时还没有确认游客名单……”
闻言，季时煜脸色冷的彻底：“无一生还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刻，他满眼猩红，早就没了平时的稳重和自持。
陈高管也是第一次看见季时煜这般是失控的模样，试探地问。
“季总，那架航班上有您的亲人吗？”
这话落下，季时煜眸色一怔，脑海里闪过顾苒的身影。
亲人？
这些年他对顾苒的感情，适合用亲人来定义吗？
不知道沉闷了多久，他终于压住了心头的恐慌，喉头微微滚动：“是……”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她叫什么？”
季时煜哽了哽喉头，一字字说：“顾苒。”
“是这样的，因为今天飞往A国的登记人数过多，而且遇见了强烈气流，有一部分买了5J458的旅游已经改签或者放弃了登机。”
“您的亲人也许没有登机，或者已经改签了，所以等我们这边确定了受难者名单，再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这句话无疑是给季时煜带来了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没有登机，也许改签了……
他只能这样在不断安慰自己，攥紧手，干涩开口：“我就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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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您也看见我们公司里的受害者家属已经够多了，实在忙不过来，您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季时煜瞥了眼门外拥挤的人群，缄默离开。
之后三天。
季时煜除了去医院照顾季老以外，就一直在等待航空公司的消息。
关于秦柔婚约，他也选择了取消。
季老看着心事重重的季时煜，不禁长叹口气：“听说顾家那丫头出事了？”
季时煜眸色一暗，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见他没说话，季老又问：“你就为了这事跟秦柔取消了婚约？”
空气忽然间沉默。
几秒后，季时煜才淡淡说了句：“不是。”
他缓缓合上文件，面色不改：“只是我们不太合适。”
季老冷哼一声，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这几天他将季时煜魂不守舍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老了，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了，自己别后悔就行。”
后悔？
从他拒绝顾苒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
如果当初他留下了她……
想到这，季时煜心里忍不住自嘲一声。
接着就听季老叹息一声，又说：“我自小看着顾家那丫头长大，不像是那种在订婚宴上捣乱的人。”
“事情你再好好调查清楚，别到时候误会了人家。”
季时煜面色冷沉，没有回答季老的话，只是起身离开了病房外。
走廊的窗边。
季时煜望着窗外的黄昏景色，拿起电话给助理打了过去。
“调查一下那天订婚宴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好的季总。”对面挂断后。
季时煜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情书的事情，想想确实蹊跷。
只是当时他也说不清心中的复杂情绪。
到底还是他的态度不对。
自己或许吓到顾苒了？
顾苒，她现在在哪里？
正在这时，南城航空的电话打了过来。
季时煜一秒接通：“怎么样？找到顾苒消息了吗？”
心跳好像在这一下迅速加快。
从未有那一刻，季时煜会像现在这样迫切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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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听对面传来了句——
“季总，在5J458次航班上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顾小姐的东西，登记处也已经核对过，顾小姐没有登机。”
第十四章 野心
挂了电话后。
经过长达七十二小时的煎熬，季时煜总算松了口气。
可转念又想，顾苒并没有登机，却也没有回来找他。
她好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彻底和他断绝了一切联系。
一时间，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说。
离开医院，季时煜开车离开。
他将车窗摇下，任由秋风扫在身上，却恍若未觉。
心里的淤堵却得不到像是得不到释放。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交替。
季时煜鬼使神差的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雅苑开去。
熟悉的街道一个个映入眼帘。
在雅苑楼下停车，季时煜开门的手却有些迟疑。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
季时煜接过，里面的助理汇报道：“季总，我们调查到，上次在订婚宴上放情书的罪魁祸首，是顾家的二小姐，顾漫漫。”
答案意料之中，只是来得太迟。
“季总，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季时煜冷着眸色，沉声开口：“终止和顾家的所有合作。”
和顾家来玩，原本就是为了顾苒。
到没有想到，养大了顾家人的野心和胆子。
挂断电话，季时煜开门走了进去。
雅苑的摆设一成不变，只是相比上次来这里时，更加干净整洁，就像是……
从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季时煜眸色越渐暗沉，大步走进书房里。
他拿出了上次顾苒带过来的照片，重新放回了柜子里。
儿时的回忆，在这一刹那涌现心头。
他还记得照片上，是顾苒十六岁生日那天。
她放弃了他精挑细选从国外带来的法师项链，问他说：“小叔，我十六岁的生日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你拍一张合照怎么样？”
他其实并不喜欢拍照，可是面对那样的顾苒，却怎么也做不到拒绝。
他很少有关于和别人的合影，可偏偏他和顾苒的合照有很多，都装订在一本相册里。
但是现在曾经那个一口一口叫着他小叔的人，却不见了。
季时煜摩挲着照片，眸色抹过一丝情绪。
许久，他合上柜子，将相片彻底尘封。
转眼间，三个月后。
早在网络上关于季时煜和秦柔取消订婚的消息传出事，秦家就很不满。
季时煜为此，给秦家送了一笔大项目做补偿，又亲自登门【创建和谐家园】，这才缓和两家的关系。
因为项目的来往，他和秦柔反而成了朋友。
办公室内。
秦柔和季时煜聊完项目的事情后，才有空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