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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辞似被这句话戳中,移开了视线。
落云院。
顾云音一直昏昏沉沉,直到这天高热才退了下去。
她倚在落云院的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地方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只有落云院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下人们忙忙碌碌的,偶尔经过她的院门,连礼也忘记行。
小青想上前呵斥,却被她拉住。
“城主成婚在即,他们太忙了也是常事,你若呵斥,反倒显得是我们的不是。”
小青有些愤愤,但是也只得忍下去。
顾云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他们的吉日定在何时?”
“七日后。”小青小心的回答着。
顾云音低下头,淡淡的说道:“回去吧。”
一个侍女却从远处匆忙赶来:“小姐,苏少主带着一大群人来府上了!”
城主府门口。
苏哲一身红衣,身后跟着一大队人,敲锣打鼓,装着宝物的箱子连绵不见头。
谢青辞负手而立,眼神冰冷:“不知苏少主这是何意?”
“我,苏哲,愿以天水城镇城之宝:天下第一剑谱为聘礼,求娶谢府大小姐。”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皆窃窃私语:“是那个失传已久的天下第一剑谱吗?”
“顾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这苏少主一表人才,真是良配啊!”
杂乱的声音让谢青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着剑的手越发用力。
他下意识的便想拒绝,可是话还没出口,身后一道微弱而坚定的女声传来。
“我嫁!”
第九章 愿你岁岁年年
顾云音缓步走至门前,微微福身:“承蒙苏少主一番心意,云音愿意。”
闻言,苏哲朗声大笑,红衣墨发显得越发耀眼:“好!”
“不知谢城主何意呢?”苏哲问一边沉默的谢青辞。
谢青辞看着一边的顾云音,眼中的冷意似乎要戳穿她。
可她神色淡然,并没有看他一眼。
“如此,甚好!”谢青辞也勾起唇角。
顾云音听着,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狠狠的攥在了一起。
落云院。
苏哲送来的聘礼才抬进来一半便已经堆满了整个院子。
顾云音站在房门口,看着小青前前后后的忙活着。
远远的一道粉色的身影靠近,顾云音看清来人,便想转身进去。
梁思雨却先一步叫住她:“云音不会不欢迎我吧!”
顾云音看着梁思雨,声音冷淡:“你还来干嘛?”
梁思雨仍然笑着:“云音可是与我生分了?”
她想上前拉顾云音的手,却被她躲开。
顾云音不想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开口:“这一切都是你在陷害我,对吧?”
梁思雨没有马上答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她:“我初来乍到的,怎么会做这些事呢?”
“你我心知肚明。”顾云音面色冰冷。
梁思雨眨眨眼上前,笑得越发温柔:“啊,不对,应该是……没有城主的示意,我怎么做这些事呢?”
说完,她看着顾云音脸上的表情,心中只觉得十分的痛快。
梁思雨得意的笑着,带着侍女离去。
只留顾云音一个人,愣在原地。
梁思雨的话如同一盆滚烫的开水,将她从头淋到脚。
她狠狠的揪住胸口,一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
原来……他竟厌恶她到这种地步吗?
书房里,刘伯弯着腰汇报。
“城主,这次的聘礼比上次多了一倍,可见苏少主对小姐是用心的,您也可以放心了。”
谢青辞沉默片刻,移开视线:“嫁妆再添上一倍,让她全部都带走。”
“……是。”刘伯望着谢青辞挺拔背影,终是无声叹气。
三日后,落云院。
“一梳梳带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四梳永结连理……”
喜娘笑吟吟的给顾云音梳着头,嘴里说着吉祥话。
顾云音端坐在镜前,任由侍女打扮着。
镜中的少女双眸灵动如水,粉面艳若桃花。
她站起身,小青为她仔细整理着衣裙,大大的衣裙,越发显得她娇小。
她想起上次出嫁。
那时芸娘还在,可她只顾着哭,根本没有仔细瞧过那所谓的喜服。
原来,这就是她的大婚。
“小姐如此美貌,定能和苏少主琴瑟和鸣,永结白头。”小青见她情绪不高,便想让她高兴些。
顾云音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涩意更深。
吉时到,她半遮盖头被簇拥着出了门。
府门口,谢青辞等着她,看着她缓步走来。
少女身着大红的嫁衣,一头乌发尽数绾起,头戴金丝凤冠,双唇朱红,美如盛开的芙蓉。
他无意识的攥上剑上剑穗。
远远的,顾云音也瞧见了他。
一身白衣,片尘不染。
顾云音脚步越发沉重,行至谢青辞身前,她只觉那头上金冠几乎要压得她窒息。
她仰头望着这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贪婪的想再看他最后一眼。
她的目光那么用力,就像要把他生生世世刻着心里。
良久,她从袖中拿出一对新绣的荷包。
“这是我新绣的,绝对……没有动任何手脚。”
她递过去,几乎用尽所有力气:“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我只愿你,岁岁年年……平安长乐。”
情之所钟,不惧生死,遑论离别。
顾云音怀着最后一丝期盼,她想:哪怕你开口,只说一个‘留’字,我便绝不往前走一步。
哪怕你开口,只说一句“舍不得”,我也不要嫁给他……
可谢青辞只说了一句:“一路珍重。”
顾云音浑身冰冷,可她的心痛到已经感觉不到冷。
只有那压抑已久酸楚终究化为了绝望。
她不知道自己声音多颤抖,更遑论涌出的眼泪有多可悲。
“多谢……兄长。”
她第一次叫了他兄长。
然后,亲手放下了头上的红盖头。
那红色盖头缓缓落下,她一只脚毫不犹豫的跨过门槛,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第十章 她在哪
天色渐晚,宾客零零碎碎的也都散去,热闹的喧嚣声消失,偌大的府邸安静下来。
谢青辞静静的站在院内已经一整天。
四处的红绸带和喜字在孤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寥落。
“城主,您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身体熬不住啊!”
刘伯端着一碟子饭菜,神色担忧。
窗前的人仍然不动,只有偶尔的风略过他的衣角。
“城主!”刘伯忍不住继续道。
谢青辞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拿酒来!”
“您从来不喝酒的,更何况还没有吃饭……”刘伯皱着眉头。
“拿酒来!”谢青辞大声的重复一遍。
刘伯听到谢青辞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不好在说些什么,只能吩咐人拿酒上来。
遣尽众人,谢青辞拿起酒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