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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音手中的剑穗直直的落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闷响沉沉的击在顾云音心里,回荡着钻心般的疼痛。
谢青辞一眼未看,抬脚便跨了过去。
他匆忙来到隔壁的院子,梁思雨此刻正坐在床上,脸上泪痕宛然。
见到谢青辞过来,她慌忙擦擦眼泪,准备起身迎接。
谢青辞上去轻轻按住她起身的动作,侧头对着身边的侍女说:“拿鞋子来。”
梁思雨低头,脸上红晕浮现,更加显得娇羞。
顾云音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那些她求而不得的东西,却有人可以轻易得到。
曾听人说,爱一个人,便是喜他之喜,悲他所悲,为他惧,如浮萍,如埃尘,望他好,望他得偿所愿。
如今他与别人已有了骨肉相连的至亲,她又何苦再执着……
也罢,他好,她便好。
脸上似有温热,她抬手拭去,然后低着头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
人影渐渐远去,谢青辞收回余光。
他后退两步,行至桌边,看向梁思雨,思纣片刻缓缓说道。
“你兄长思渊的遗体,我已经吩咐人用最好的紫檀棺椁运回银月城。”
此话一出,梁思雨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小脸渐渐惨白,泪水跟决堤一样涌了出来。
满屋都回荡着女子的呜咽声。
谢青辞的脸上冷意逐显,眸中透出渗人的杀意。
“思渊与我深交多年,我定会为他复仇。”
落云院。
一连几日,顾云音安静的待在院里,靠着窗户,望着院里的合欢花,一坐就是整天。
直到这日,芸娘开心的小跑过来,跟她说:“小姐,城主让你去前厅用饭!看样子是解除您的禁足了!”
顾云音回头,看着芸娘欣喜的样子,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芸娘怔住,只觉顾云音跟从前不大一样。
似乎……一夜之间竟长大了不少。
“换件衣衫吧,总不好太随意。”顾云音起身。
芸娘忙唤人去拿衣裳,心中却暗暗叹气:从前小姐在城主面前从来不这样拘礼的。
饭厅。
顾云音一走进来,就看到谢青辞和梁思雨坐在主位,像一对夫妻。
“思雨为你求情,便解了你的足。”谢青辞淡淡看她。
原来如此,顾云音心中一揪。
她垂下眸,哑声道:“多谢梁小姐,多谢……城主!”
谢青辞听着她的称呼,抬头眼神一凝,对上顾云音无神的眼睛。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几天,她竟清瘦到如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云音不必多礼,快坐!”梁思雨热情的招呼着,自如得像一个女主人。
顾云音却是规矩的行了一礼后才入座。
桌上,谢青辞和她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只有梁思雨时不时的说着几句家常闲话,顾云音偶尔应答两声。
桌上的菜式不似往常全是她爱吃的,顾云音默默的吃着面前的菜,却什么滋味也尝不出。
吃了几口,她便放下筷子:“云音用好,先退下了,城主和梁小姐慢用。”
她起身又是行礼,然后带着芸娘走了。
谢青辞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几乎没怎么动的菜,沉默片刻。
梁思雨便见他对着身后的刘伯吩咐:“叫厨房给小姐送碗鸡蛋羹过去。”
她看着谢青辞神色如常,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用过午膳,梁思雨遣人来请顾云音过去。
顾云音本不太想去,但还是点头:“好”
她来到倚春院,进来便看到:一字排开的绣娘,手中捧着的锦缎在阳光下熠熠生光,耀眼夺目。
梁思雨见她来了,亲切的上前挽住她:“云音,来,快帮我挑挑嫁衣。”
第六章 墨月城
顾云音身子不由僵住了,锦缎的光深深刺痛她的眼。
这时,为首的绣娘笑吟吟的上前。
“城主特意嘱咐我们拿来了全城最好的布料,我手上这匹孔雀金丝浮光锦,一尺足要十两黄金呢。”
顾云音看着梁思雨露出羞怯的笑,步摇轻晃,甚是动人。
心中翻涌的苦涩叫她连扯起嘴角都牵强。
梁思雨拉着她看了一圈,问道:“云音觉得哪个好一些?”
“那个吧!”顾云音只能胡乱指了一件。
梁思雨立刻吩咐绣娘:“好,那就那件了。”
众人撤了下去,院子里空旷了,顾云音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一片。
梁思雨又拉过她的手,小心地问着:“我们家那边有一个习俗,新人成婚,最亲近人是要送一个亲手做的荷包,以示祝福。”
“我家中亲人都已经不在了,你是谢青辞亲近之人,不知你可愿意?”
顾云音的心倏然一窒,只余残留的思绪缓缓点头。
“如此,真是太谢谢你了。”
顾云音走出倚春院的时候,谢青辞正好进来。
“见过城主!”她褔身。
谢青辞点点头。
她瞧见他剑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剑穗。
她连忙转过去,想瞧清楚些,却听到梁思雨有些欣喜的声音。
“我亲手做的剑穗你就挂上了吗?”
一句话打破了她仅存的幻想,五脏六腑都被狠狠拉扯,直叫她痛不欲生。
顾云音赶忙收回视线,匆匆逃走。
落云院。
顾云音并不太会刺绣,在芸娘的协助下,她终是勉强做好了一个。
然后就遣了芸娘送过去。
晚上入睡时,她隐约听见倚春院那边有些吵闹。
“小姐不用理会那个院的事。”芸娘安抚她。
第二日,还未起身,谢青辞就叫她过去倚春院。
芸娘告诉她,昨晚倚春院的那位发了整夜的高烧。
她听完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刚进房门,一个荷包就丢在了她的脚下。
她一惊,这不是她给梁思雨做的荷包吗?
她拿过一看,顿时便吓到将荷包甩在了地上,后退一步,紧紧攥着芸娘的手。
原来,荷包里面赫然被绣上了一句铭文。
谢青辞目光冰冷的开口:“这是墨月城特有的也是最毒的诅咒,被诅咒的人会永生永世,永坠阎罗。”
“这个荷包送来后就放在桌上没有人动过啊!”梁思雨的侍女跪在一边哭着。
顾云音不由怔住,这是在说这个铭文是她弄的吗?
“不是我做的。”她急忙辩解道。
谢青辞眼神锋利,语气淡淡:“这个荷包只经过你的手。”
这句话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云音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时,身边的芸娘突然跪下:“这个荷包的诅咒是我做的,与小姐无关。”
顾云音震惊的看着地上的芸娘。
她抬头急切的对谢青辞说:“不可能,芸娘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芸娘却不管不顾的开口:“城主从来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但自从梁小姐来了以后,城主就变了,奴婢只是不愿见到城主被这个女人迷惑。”
“不可能……”
顾云音还想说些什么,谢青辞已经冷冷的下令:“将芸娘逐出银月城,永生不得归来。”
顾云音完全愣在原地,她只见芸娘磕头:“谢城主不杀之恩。”
码头。
芸娘挎着行李,眼泪婆娑的拉着顾云音的手。
“是芸娘对不起小姐,我不在之后,小姐一定要小心梁思雨。”
顾云音含着泪拉着她的手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