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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看着赵锦儿受伤的神情心疼不已,轻声哄劝:“主子,咱们回宫去吧,太医等着呢。”
回到长乐宫,庭院中却站着个太医装扮的女人。
赵锦儿望着她,觉得有些眼熟:“你是……?”
“娘娘又将臣忘了?”秦皎走近,却并未行礼,笑道,“臣乃沈太医之徒秦皎,此三年内都是臣为您送药的。”
“师父今日去大理寺卿府上还未归,所以我便替他来了。”
她笑意盎然,但赵锦儿却莫名觉得不喜。
正要别眼,秦皎头上却有什么泛过一道金光。
只见她发间……竟戴着错彩缕金的龙凤金簪!
刹那间,赵锦儿狠狠一怔。
她想起来秦皎是谁了!
那是三年前秦慕修险些与太后闹翻都要立后的女人。
若不是太后以先皇的尚方宝剑相逼,这皇后之位该是秦皎,而非她赵锦儿的。
而秦慕修拿走那龙凤金簪,原来是为了送给秦皎……
赵锦儿只觉心底像被活生生剜了个洞,狂放暴雪悉数涌进,冻得她浑身冰冷。
她踉跄地站起身,想回内殿,脚下却一滑。
秦皎眼疾手快上前:“娘娘小心,还是臣扶您回去吧。”
赵锦儿下意识想挣开她,却又听她说:“臣来长乐宫三年,还未曾进过殿内,今日正想瞧瞧。待来日臣与陛下完婚,入主长乐宫也不会陌生了。”
完婚?入主?
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深爱之人与他人喜结连理?
赵锦儿抓住秦皎的手,不想她扶自己便往后躲了一下
可这时,身后却陡然传来秦慕修的怒喝。
“赵锦儿,你在做什么?!”
他大步走来,扶起跌在地上的秦皎揽入怀中:“可有哪里疼?”
语气截然不同的温柔。
赵锦儿听着,心底涌上涩痛。
秦皎眼眶微红,却摇了摇头:“陛下,我没事的,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
秦慕修眼露寒光,神色阴沉地盯着赵锦儿,话却是对秦皎说的。
“若在让我见到你对皎儿如何,我定不会轻饶你!”
第三章
言罢,秦慕修便揽着秦皎转身离开了长乐宫。
看着他们相依偎的背影,赵锦儿只觉自己好似被万箭穿心。
她双膝一软就要摔倒,被白芍及时扶住。
“主子!您没事吧?”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秦皎就是自己摔倒的,您为什么不说呀?”
赵锦儿勉强站稳,整个人仿佛疲累至极。
“他不会信我的。”
真相如何,秦慕修并不在乎,他只看见秦皎摔在了地上。
他已然不是少年时那个,发誓要一辈子保护赵锦儿的秦慕修了。
书房内,赵锦儿将写好的信交给白芍,吩咐:“你务必要将此信亲手交予裴容。”
白芍颔首,转身快步离去。
裴容的父亲是先皇的首辅,所以他幼时便跟随着身为皇后嫡子的秦慕修。
同赵锦儿,三人从小一起长大。
秦慕修不愿见自己,她只能拜托裴容。
翌日晌午,赵锦儿走进了乾清宫。
正殿中,秦慕修与裴容相对而坐,面上笑意在她出现那刻荡然全无。
“我说呢,怎么突然想与我喝酒。”秦慕修冷嘲,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阿容,你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吗?”
裴容处变不惊:“我只知晓我们三人一同长大,这段情谊,不该变成今日如此。”
一番话让秦慕修似乎忆起了从前。
半晌,他敛起怒意,冷静下来。
“说吧,到底何事。”
赵锦儿一瞬不瞬地看着秦慕修的眉眼,仿若要将他的样貌刻在心底。
说来真是奇怪,她忘记了许多事,可他过往多年的一颦一笑,都不曾模糊半分。
她缓缓开口:“慕修,我拜托裴容想与你见一面,只为问清一个问题——到底为何,你要废了我?”
他们七岁时初见,至今已整整十四年。
怎会变得如此两看生厌?
赵锦儿本是前朝大将军赵城之女,因赵母在战场上被敌人偷袭,动了胎气导致早产,所以她自出生后,身体就十分虚弱,常年卧于榻上,更别说练武。
赵家世代为将,赵城与妻子常年征战在外,直至赵锦儿七岁那年,他们战死沙场,再没能回来。
先皇感念赵家有功,将孤苦无依的赵锦儿养在了皇后身边。
彼时尚是太子的秦慕修,握住因害怕而战栗的她的手,郑重发誓:“锦儿,从今往后我与阿容便是你的亲人,皇宫便是你的家。”
“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后来,秦慕修还允诺定会娶她为妻,白头偕老。
可如今,却像是梦一场。
听见赵锦儿的话,秦慕修眸光一暗,脸色倏地就沉了下来。
“为何?我为何废你后位,你自己心中清楚!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晓?!”
他凌厉的语气让赵锦儿浑身一震。
她垂眸摇头:“我不清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秦慕修怒火攻心,不想再见她故作可怜的模样,起身便要走。
赵锦儿心一冷,孤注一掷般喊出声:“自三年前被救起之后,我便愈发地记不住事情!”
“我记不得何时用了膳,记不得我爹娘和母后的模样,更记不得你刚登基那几年发生过什么。”
“慕修,我没有骗你……我真的都忘记了。”
第四章
秦慕修身形一顿,脚下停住。
他转眸盯着赵锦儿,半晌,却是发出一声冷笑。
“你以为装可怜,我就会信吗?”
“她所说的句句属实。”裴容倏地开口,神情认真,“慕修,锦儿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
秦慕修拧起眉看向他:“你知晓?”
裴容点头:“若你不信,可传沈太医来,这些年都是他在给锦儿把脉。”
话落,一室寂静。
“我如何知晓是不是你们几人算计好来骗我的?”秦慕修手攥拳,青筋凸起。
“那便再传一个太医。”赵锦儿的脸色有些苍白,“我总做不到让整个太医院听命于我。”
秦慕修眸底划过抹晦暗:“好。”
须臾,沈太医与另一太医赶到。
沈太医在给赵锦儿把过脉之后,脸色愈发沉重。
他跪地俯首:“禀皇上,三年前姑娘意外落水,被救起时耽搁太久,再加上姑娘原本身体就虚弱,所以体内经络紊乱,导致姑娘经常忘事。”
“而臣方才给姑娘诊脉,发觉姑娘体内经络有堵塞之意,若再寻不到根治的良药,恐怕姑娘……只剩三个月可活了。”
秦慕修与裴容皆是一震。
赵锦儿却并不讶异,她多少感知到自己也许撑不过几月了。
所以,才这般想要知晓一个真相。
另一位太医此时也给赵锦儿把完了脉,秦慕修看向他,用目光询问。
只见他点了下头。
这一瞬,秦慕修的心狠狠一颤,如同石块在胸腔中来回撞击。
“为何寻不到?”
沈太医回答:“这药方中的每一味草药都是极其珍稀之物,世间难寻。”
闻言,秦慕修忽地就觉得心底一阵躁意。
“难找也得给朕找!”
传朕的命令下去,太医院若一个月内找不齐药方上的草药,那脑袋就都别要了!”
说完,他挥挥手,让两个太医退下。
赵锦儿缓缓望向他,心底一阵震荡。
他还是在乎她的!
“慕修。”赵锦儿掐着手心,“你信我了,是不是?”
秦慕修抿着唇没答。
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八年前父皇驾崩,我继位成为新帝。当时朝政混乱,我的身边只有你和阿容,还有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