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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苏浅浅所有力气也仿佛被抽离瘫软在地上。
她看着婚柬上的字,泪水大颗滚落。
这瞬间,她只觉空气都在嘲笑她这些年的自作多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嘶哑的怒问呕血般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苏浅浅颤抖着穿着粗气,抬起赤红的双眼望向半敞的门。
良久,她撑起枯瘦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玛丽教堂。
玫瑰、气球和香槟,和着不远处的海浪声,一派美好。
一场婚礼在宾客的寒暄中进入主题。
易宁修穿着燕尾服,站在玫瑰红毯尽头。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新娘何之晴被伴娘推进教堂。
望着那张娇艳的脸庞,易宁修目光划过丝恍惚。
莫名的,他想到苏浅浅那张苍白的脸。
没等他回过神,何之晴已经停在了身边,牧师的誓词也随之响起。
“易宁修先生,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面对神圣的誓言,易宁修犹豫了瞬后恢复镇定:“我……”
“愿意”二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嘶哑的声音如利刃刺破了圣洁浪漫的气氛。
“易宁修!”
第十章 用死亡成全
当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口投去,教堂内顿时响起夹杂着倒吸口凉气的唏嘘。
易宁修望着一步步走来的人,神色滞凝。
一个多月不见,苏浅浅比出院时还要狼狈。
她身形消瘦,枯草般的头发凌乱不堪,通红的双眼衬的脸庞更加苍白。
望着尽头的易宁修,苏浅浅艰难地扯开嘴角:“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最灿烂的极光,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走在刀尖上,鲜血淋漓的痛。
而面对此刻的苏浅浅,易宁修脑海里蓦的闪过破碎的画面,眸中也随即划过丝痛色。
何之晴扫了眼窃窃私语的宾客,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苏浅浅,你害死了宁修的父母,害得我失去了双腿,难道现在还要破坏我们的婚礼吗?”
因为这话,苏浅浅身上鄙夷的目光越来越多。
可面对他们的嘲讽,苏浅浅完全不在意。
她定定看着易宁修,眼神满是悲恸和愤怒:“因为何之晴,你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两年,搞垮了苏氏,逼死了我爸妈,到底罪人是我还是你!”
说话间,抽离的剧痛在她胸口炸开,疼的她声音哽咽:“我不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着哭腔的质问搅得易宁修的大脑更为混乱。
他怒视着苏浅浅,咬牙切齿:“苏浅浅,你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听了这话,苏浅浅心狠狠一抽:“是你们在一直在践踏我!我根本没有杀你父母,何之晴也没有残疾,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可你呢,却根本不愿意查明!”
苏浅浅似是在做最后的辩驳,每个字都透着疲倦。
没等易宁修开口,何之晴先落下泪:“苏浅浅,就算你想洗脱罪责,也不能血口喷人,我爱宁修,怎么可能害他的父母,又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的开玩笑。”
几句话便将自己推得干干净,指责苏浅浅的话也越来越多。
“一个杀人犯居然有脸来诬陷别人。”
“说不定苏家的下场就是她作恶的报应!”
一句句讽刺像刀子刮着苏浅浅,冰凉的麻木感慢慢占据了她整颗心。
易宁修捂着头,额间的青筋因为疼痛的折磨隐隐鼓起。
他紧咬着牙,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见易宁修吃痛的闷哼出声,何之晴眼底划过丝紧张。
她慌忙拉住他的手:“别忘了,是她剪断了刹车带。”
这话似是抹去了易宁修最后的耐心,他怒吼道:“把她给我赶走!”
话落,保镖扯着苏浅浅往外走。
在宾客嘲弄的眼神中,她被扔出了教堂。
磕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她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
好半天,苏浅浅才爬起来。
这时,小腹一阵痉挛,随即一道温热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她白着脸,怔怔低头。
入目一片鲜红!
苏浅浅抖着手抚上小腹,汹涌的情绪慢慢归于死寂。
她含泪笑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血延了一路。
来教堂找易宁修要人的叶庭深还没进场,便见苏浅浅朝海边的断崖走去。
他心霎时一沉,立刻追了上去。
海浪汹涌,每一次的拍上礁石都带着震耳欲聋的轰响。
看着面前的大海,苏浅浅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她这一生,活的惨不忍睹,活的荒苏至极。
“浅浅!”
听见叶庭深的声音,苏浅浅转过身,看着满脸焦急的人,扯开唇角:“叶大哥,帮我告诉易宁修,他想让我死,我成全他……”
她只求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易宁修……
叶庭深还没开口,苏浅浅突然朝后倒去。
“不要!”
他拼尽全力扑了过去,却只抓住了苏浅浅的几缕发丝。
“浅浅——!”
教堂里,因为刚刚的插曲而打断的婚礼正要重新开始。
然而易宁修却被大脑的疼痛折磨的几近崩溃。
他半跪在地,只觉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慢慢飘远,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脑子破土而出。
易宁修喘着粗气,一声“浅浅”伴着无数和苏浅浅的记忆涌了出来。
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场车祸让他昏迷了三个月,甚至忘掉了他深爱的苏浅浅!
何之晴再也遮不住慌乱:“宁修……”
下一秒,易宁修推开所有人,红着眼冲了出去。
可刚跑出几步,刺耳的警笛声传进教堂,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
“不好,有人跳海了!”
第十一章 凛冬
随着话落,易宁修脚步骤然一顿,他立在门口,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
身后的教堂内哗然一片,不小的议论在教堂上空纷飞着,
“不会是刚刚那个女人吧,这么想不开?”
“死了也好,坏人多做作怪,六世间一个清净……”
“这简直是太晦气了,新婚当天又是闹婚又是死人,也太膈应了。”
一句句猜测落在易宁修耳里,叫他心脏跳了又跳。
不会是苏浅浅,不可能会是苏浅浅……
易宁修空白的大脑只能回荡着这两句话,企图压下他心中一浪高过一浪的窒息感。
他的视线游移着,突然,余光中的一抹红刺进了他的眼里。易宁修定定的望着地上那一汪还未凝固的猩红,宛如兜头一盆冷水将他的神智浇了个清醒。
他转身狠狠揪着一旁保镖的衣领,哑声质问:“这是什么?她流血了?!”
保镖紧张不安的回答:“当时并没有见她出血啊,而且我们也是按照您的吩咐把她赶出来了而已。”
“宁修?”何之晴推着轮椅出来,“你不用太自责,那人和这血也许不是苏浅浅呢?”
听着她娇柔的声音,易宁修却止不住的恶心,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轮椅上的人,还没有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易宁修。”
他回过头,只见叶庭深和警察一起站在了路边。
叶庭深衣衫湿尽凌乱,眼眶通红,死死的盯着立在台阶之上的易宁修。
而台阶上的人回望着他,脸色阴沉,不置一词。
易宁修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惶惶不安,在看见叶庭深之后,这种不安感达到了顶峰。
下一秒,叶庭深的话就印证了他的想法。
“苏浅浅跳海了!”
易宁修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大脑有瞬时的空白。
苏浅浅?跳海?
这短短的六个字像是连绵不绝的刀,一柄接着一柄扎进了他的心脏,叫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