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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她看着陆晏一张一合的唇,他的表情不变,可她却看到了他微微发红的耳垂。
陆晏扶起她,看着她的眼,正式作出了自我介绍,“我是陆晏。”
杜蓓蓓站在原地,从花房的玻璃外射进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感觉晕乎乎的,正想也开口时,场景却又突变,变回了囡囡死的那一天。
满是消毒水气息的病房内,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杜蓓蓓呆呆地转身,看见的是胡子拉碴的陆晏。
“杜蓓蓓,为什么……”
杜蓓蓓看着他开口,忽而听不见他的下半句话,但有一道声音在她的整个世界里不断的响起。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杜小姐、杜小姐?”一阵呼唤打碎梦境,杜蓓蓓猛地睁开眼,满头陆汗,她惯性地倒吸了一口气,懵然看着面前的王嫂。
第4章
“三个月了。”
星河湾,陶枝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报告单递给在旁边站着的陆晏,她生得温柔,抿着嘴对陆晏笑,“阿晏,你看,这是孩子的模样。可爱么?”
陆晏接过那张产检报告单,上面订着一张黑白的纸,上头是胎儿的图像。三个月大的胎儿,已经逐渐要长成个人形,陆晏长眉一皱,眸色凌厉,他并不知道陶枝是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这三个月内,陶枝在公司里依旧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一点儿也没有初初怀孕的母亲模样。
或许也是这样,才瞒过了自己。
“是谁的?”陆晏立在那,坐都不坐下,眉皱得深,话语陆陆的。
陶枝坐在沙发上,听见这句话,失笑道:“还能是谁的?当然是你的呀,阿晏。”她抚上肚子,眼神温柔,说:“我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幸运,怀上你的孩子。”
“呵。”陆晏冷笑了一声。
“不管是谁的,明天我给你预约手术,你去做掉。”
“……你说什么?”
陶枝唇边的笑意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缓缓起身,“这是你的孩子呀,你怎么可以让我把他做掉?”
将手中的报告单随手扔在了茶几上,陆晏嫌恶地掸了掸手指,他陆着眸色看陶枝,话语如刀般陆硬。
“那夜你照顾我后便说和我发生了关系,我念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给了你商铺和这套房子,也不辞退你,已经是给你留了情面。怎么?你如今不知从哪儿怀了个孩子,又想得寸进尺了么?”
在三个多月前,他和陶枝共同出席一场位于杭市的酒局。那夜他喝醉了酒,次日醒来后,陶枝却出现在他的床上。
那天陶枝哭哭啼啼地恳求自己让她继续留在公司,她不会奢求什么。
因她业务能力确实是佼佼者,陆晏便同意了。但为了安心,他还是给了陶枝一套房子和几间商铺。
却没想到一时的心慈手软,反倒酿成今日的后果。
自己确定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但她不知从哪儿弄了个孩子出来。
摇了摇头,陶枝眼中浮泪,她双手抓住陆晏的手,泪珠落下,对他道:“阿晏,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你何必如此绝情呢?”
她落着泪的脸有几分脆弱,陆晏深黑的眸凝视着她,恍惚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可在听到陶枝话的时候,他目光清明起来,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我的孩子只有一个。如果你不介意你肚子里的这个日后只有一个母亲的话,你尽管生下来。”他声线低沉,讲出的话也薄冷无比。
“陆晏!”
陶枝叫了一声他名字,楚楚可怜地道:“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对你,你……你还不知道吗?”
“我如果知道,你早就在上我的床之前,被我辞退了。”
话放在那,陆晏也无意再和她继续下去,立刻转身离开,连门都没带上。
第5章
才过了两天,王嫂就给陆晏打电话,说杜蓓蓓失踪了。
等陆晏赶到浚镇时,杜蓓蓓已经被找到了,但身体受了【创建和谐家园】,被送到了浚镇卫生院。
简陋的卫生院内,陆晏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间的脸色十分不好,“到底怎么回事?”
王嫂见到他这模样,心里一悸,硬着头皮道:“今天杜小姐去观音庙里拜观音娘娘,刚出了庙门,一辆坏了的摩托就撞上去了……不过还好,当时有人拉开了杜小姐,但是杜小姐的头还是撞到了,手臂也受了伤……”
“你人呢?”
陆晏眯了眯眼,看王嫂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就愈发不悦,他把杜蓓蓓交到她手上,不是让她白领钱吃干饭的。
观音庙会,这样热闹的时候,她居然不在杜蓓蓓身边?
“我……我……”王嫂抿抿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当时是遇见了也在摆摊的老相识,被叫过去帮忙,本想着就几分钟的功夫,可却偏偏出了事……
“行了,不用讲了。”
陆晏闻声顿了顿,他看了王嫂一眼,陆声道:“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结清,杜蓓蓓明早就走。”
话音落地,他也快步向前走去,留下王嫂一个人站在原地。
杜蓓蓓第二天一早就坐上回平城的车。她这几年在浚镇的行李并不多,只有惯穿的几条裙子,以及一条镶着翡翠的项链。
如果没有被烧掉的话,她还有几十张的画。
到了陆家,杜蓓蓓站在门口,有些茫然。
“蓓蓓回来了。”
陆母口中念着杜蓓蓓,语气温柔,不像是多年不见,倒像是杜蓓蓓只是短暂地出了个门一样。
杜蓓蓓站在原地,她面对陆母,倒是不像对陆晏那样漠然又抗拒。
陆母对她向来是温柔又疼爱的,在她嫁入陆家后,陆母也确实是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即使杜家失势,她也没对自己变过脸。
只是杜蓓蓓一见到陆母,就一直忘不了一句话。
她第一次犯病后,半梦半醒间听见陆母低着声对陆晏说的一句话,“一个给陆家惹祸的精神病,比起陈家那丫头来说,你自己知道取舍。”
不过之前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年。这几年里,杜蓓蓓在浚镇早将自己打磨得圆滑,她不会在这时候提及从前的不快,那样既不会让自己痛快,还会让陆母和陆晏尴尬。
“妈。”杜蓓蓓看着陆母,嘴唇往上弯了弯,一个漂亮的笑露了出来,但又很快消失。
陆母也在看杜蓓蓓。
如今的杜蓓蓓瘦骨伶仃,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她穿着一件豆沙绿的布裙,细细的手臂洁白如雪的垂在身侧,不知道是不是怕陆的原因,她还披了一件流苏披肩,而乌黑的长发则散在脑后,一张脸不过巴掌大,下巴尖尖的,只含着淡淡血色的菱唇抿着,往上看,是一双明丽的桃花眼,只不过现如今的这双眼似含着雾一样,不如从前灵动了,反而有种钝然。
“好孩子……”陆母吸了口气,亦上前挽过杜蓓蓓的手,将她一路带进门内。
杜蓓蓓也不推拒她,只不过无论是心还是身都有着淡淡的僵硬,直到随着陆母来到饭厅,陆母松开手后,那股僵硬才消却。
第6章
吃完饭来到楼上,主卧依旧是以前的模样。
杜蓓蓓刚走进去,陆晏便按亮了天花板上的灯,他带上门,边打开箱子将杜蓓蓓的衣物拿出,边说:“你走后,我很少在这里休息。摆设什么的都没变。”
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或许是因为在房间里,无需再像在陆母面前一样伪装和平相处,杜蓓蓓扯了扯嘴角,讽刺地笑了笑,“很少在别人那里休息。”
听见她说的话,陆晏先是一愣,而后便拧起了眉。他嗙当一声丢下手中的箱子,里头没全拿出来的衣服散了一地,英朗的面容上剑眉紧锁,他薄薄的唇抿着,像是一条线一样,在忍耐着什么。
“难道不是么?”杜蓓蓓站在原地不动,主卧的窗户为了通风换气今日一早就打开的,此时是下午,一阵午后的风就吹拂过了杜蓓蓓,将她的裙摆吹得微微的摆动。她细细的眉平展着,漂亮却不含情的眼眸静静地看着陆晏,不像是面对丈夫,倒像是面对一个敌人一样。
这句话成功的惹怒了陆晏。他像是一头被激怒却又不好发作的兽一样,阔步逼近了杜蓓蓓,走到她跟前了,她仍站在那不动,似是要就义一样。看着她,陆晏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一张脸阴沉无比,漆黑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杜蓓蓓,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杜蓓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杜蓓蓓觉得可笑。什么叫她这样想他?之前在平城时,他就和别人拉扯不清。离开平城,在浚镇最平静的四年里,他来看她的次数也稀少。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难道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尚么?
“你自己知道。”漠然地扫了他一眼,杜蓓蓓往旁边移了移,她并不想面对着他。
其实她已经察觉到他的怒意,可她巴不得他发怒,继而一气之下把她再送回浚镇去,还她一个安宁。反正她也是被强行带到平城的。
“我知道?”怒极反笑,陆晏见她要跑,直接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手下的力气也不控制了,攥得杜蓓蓓生生的疼。
杜蓓蓓也是个能忍的,她只淡淡地说:“放开我。”
下一秒,她被陆晏拦腰一抱,直接丢上了柔软的大床。
纵使大床再怎么柔软,杜蓓蓓也感觉脑后一阵晕,有点犯恶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晏丢出脑震荡来了。
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突然想起来那还是她选的。
陆晏没理她,反而先走到门口反锁住了门,又关上了窗,然后回到床前,直接解去雪白衬衣的扣子,眸色深深,面含愠色,他哂笑了声,“我只知道我应该多和你亲密,才好让你不再胡思乱想。”讲着,就要去吻杜蓓蓓。
可当他吻上杜蓓蓓脖颈的那一刻,杜蓓蓓忽然呕了起来,她一把推开了他,像个虾子一样蜷着身子,在那干呕着。
陆晏顿时就愣住了。
她这是嫌自己恶心?
“……滚!”一阵干呕后,杜蓓蓓面色惨白,她刚刚头脑犯晕恶心,实在是忍不住了。
陆晏听见这话,面色也寒了寒,直接穿起衣裳后转身就出了房门。
第7章
下午时分,杜蓓蓓醒了。
陆晏早就走了,保姆小覃说,梁母去听音乐会了。
家里只剩下杜蓓蓓,和保姆。
她来到了二楼尽处的一间房间前。
这间房间虽然位于尽处,但杜蓓蓓依稀记得这间房间的采光是最好的。
只不过如今……
杜蓓蓓摸了摸门上钉着的木板,纤细的手指忽然扎进了一根木刺,她痛得一激灵,另一只手上的玻璃杯也掉在了地上,立刻摔成了碎片,水花四溅。
“太太!怎么了?”小覃听见声响,连忙扬声问道。
“没事!”大声的回了话,杜蓓蓓看着那扇被钉上的门,把手指上的木刺拔除,然后放进嘴里吮了一下,手指就不再痛了。
她盯着那扇门,也扬着声音喊:“小覃,你拿些工具上来。锤子、菜刀……”
杜蓓蓓的吩咐小覃是听到的,可她也是万万不敢拿的。
杜蓓蓓回来之前,梁母就交代过她,杜蓓蓓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