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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她眼中的泪便一点一点坠下,“臣妾自小养在深闺,只是觉得,这根簪子,似乎有种特别的意味。
它这般旧了,王爷还这样收藏着。是心上人的旧物吗?这样东西,总觉得,凝聚着什么特别的感情。王爷对另外的女子这样用心,臣妾心中酸涩,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感触……”
第十四章
“可是本王怎么听说,爱妃对江家公子情根深种,甚至愿意投湖,都不愿进宫?”
江家公子?
哪个江家的公子,不会是御史中丞的儿子江牧之吧?
竟还有这样的前情,盛家害我!
“王爷是听谁胡说,臣妾绝无此心!”
见她眼中坚决不似作假,容楚暮道:“那么,侍寝吧。”
容楚暮走后,一道旨意就进了鸾明宫。
“今有盛家长女,贤良淑德,深得本王心,册为王妃,封号为宸,钦此。”
就这般,她从一个王妃,成了宸王妃
盛襄册封王妃那一天,天上正下着绵绵的细雨。
她脱下华丽的王妃袍子,肩膀正被灵儿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忽然,一声侧王妃王妃到,打断了来之不易的惬意。
盛襄微微掀开眼,一女子踩着莲步,款款走来。
“王妃好兴致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来,这都是王爷吩咐布置的吧,这颗夜明珠,还是个稀罕的宝贝,王妃怎么就这么放在外面了?”
盛襄道:“王爷赏赐本宫的礼物,本宫想怎么就怎么,妹妹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自然不是了,”江如玥笑道,“妹妹此次前来,是给姐姐贺喜的,妹妹手上有一块和田血玉,想要献给王妃,来人。”
她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捧着一个小盒子上前,将盒子打开,顿时,温润的红光便流淌在室内。
只见那块玉呈现麒麟的形状,上面的鳞片栩栩如生,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这件宝物是臣妾的兄长,从极寒之地的寒玉山寻来的,如若王妃喜欢,”江如玥观察着盛襄的表情,蓦地一笑,“就送给王妃了。”
盛襄岂能不熟悉这是什么。在寒玉山,她在王兄的房间里,就曾见过这个玉麒麟。只是竟然,辗转到了江如玥的手上。
“既然如此,本宫,就却之不恭了。”盛襄叹了口气,命灵儿接过这锦盒。
江如玥松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自从王妃王妃去后,王爷就鲜少踏足妹妹的凤仪殿,妹妹也是每夜优思不已啊……”
“哦?”还有此事?盛襄喝了口茶,“妹妹不必忧心,新朝初立,或许只是王爷事务繁忙,也说不一定呢。”
江如玥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她手上戴着的珊瑚手串,忽地一暗,“妹妹若是记得不错,此物,是先王妃的旧物吧。怎么,王爷把这样的东西都赏赐给姐姐了吗?”
盛襄指尖拂过圆润的珠子,淡淡一笑,“不知王爷是何用意,可是本宫瞧着,这手串十分精致,戴着也是十分舒适的,妹妹想要吗?想要,本宫可以送给你。”
第十五章
谁要一个死人的东西?江如玥脸色发青,扯了下嘴角,说道:“不必了,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当一个死人的替身,还这么安之若素的,这个盛襄,恐怕真的是脑子坏掉了吧!
盛襄挥挥手,“慢走不送。”
她看向窗外,春光正好,似乎,是个踏青的好日子。
灵儿道:“王妃可要去逛逛?宫里的蔷薇花都开了,十分好看,红红火火的,很喜庆呢。王妃去看看吧?”
盛襄听着,来了些兴致。成日里懒在宫里,骨头都要散了。
当即便叫上灵儿等人,收拾一番,便走到了御花园。
她路过假山,却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羞答答的,“江大人,还请您收下奴婢的一点心意……”盛襄屏住呼吸,从那假山缝隙里往外看,正见到一宫女,捧着食盒,向面前的人递了过去。
灵儿惊讶,“那不是翠儿吗,她怎么……”
盛襄“嘘”了一声,示意静观其变。
她想看清那个男人是谁,只是,他的脸被郁郁蓊蓊的藤蔓遮挡住了,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有懒散的声音,从那个阴影处发出。
“依照宫规,宫女私自与外男见面,杖责三十,与男子随意搭话,罪加一等,你这般,是要本官亲自扭送你到掖庭去吗?”
翠儿整个人都震住了,随即双肩一耸,呜呜地哭了出来,她以双手掩面,就从假山那里跑了出去。
盛襄瞠目结舌地看着,旋即,轻轻地笑了。
真不知,是怎样的大官,竟是这样有趣。
很快,她就见到了那人的真面目,戴着一顶乌纱帽,一身绣着紫色麒麟的朝服,覆盖着一层绛紫色的纱,走动之时,那层薄纱就会轻轻地扬起。
他忽地扭头,向她窥视的地方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就好像冰雪一样寒冷。
盛襄觉得,即便是结冰三尺,也抵不过这个人的眼神吧。
“出来吧。“很显然,他发现了她的存在。
盛襄哀叹一声,从假山后徐徐走出。
“江大人。”他皱了眉,眸子里染上困惑,不过很快便消散,转变成寒冷。
“王妃。”他唤道。
声音也像是月色一般清冷。
盛襄有些惊讶,“江大人怎么知道,本宫……”
她出来,并没有用王妃的仪仗,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王妃的呢?
江牧之道:“那日册封大典上,下臣远远望了一眼。
王妃风仪无双,使人过目不忘。”明明是恭维的话语,不知为何从他嘴里吐露,却变得十分让人心情舒畅,半点也没有被拍马屁的感觉。
第十六章
这江牧之,还真是有意思。
“大人过奖。”
江牧之紧闭着双唇,转身走了。他那副表情讳莫如深。
底下似乎埋藏着什么,让人看不分明。
翌日,盛襄亲手熬了一锅鸽子汤。
撒上点点葱花,再加入一点提鲜的虾仁。
她端到金銮殿时,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阮恒,那个曾经断了她的手筋,从此辉煌腾达的侍卫。
他迎面走来,正与旁人交谈着什么。
盛襄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面上却极力放松。她扬起脸来,笑意一点一点,从唇角蔓延到眼尾。
她的面容变得生动起来。盛襄与任婉原本的容貌相像,故而,是极美的。
见过任婉公主的人都会夸赞一声,国色天香。
阮恒停下了脚步,他淡淡地看了过来,视线在触及盛襄的时候,猛地一缩。
盛襄脸色不变,微微一福,“阮大人。”
眼前忽地一暗,盛襄抬起头,就见阮恒一脸阴郁。
“你是谁?”还没说话,手腕蓦地被人大力攥住了。
“放肆,”盛襄强忍着疼,皱起眉头,“本宫自然是王爷新封的王妃,阮大人这般,是否有些过于僭越了?”
阮恒寒声道,“你就是盛家那个女儿,盛襄?”
“你为何与那个任婉生得如此相像?”宫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三个字,在宫中可是天大的忌讳,阮恒这是,仗着王爷的恩宠愈发肆无忌惮了,
先王妃的名字他就这么宣之于口,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
“阮恒,本宫乃是皇上亲封的王妃,你这样跟本宫说话,实在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盛襄怒道。阮恒却蓦地逼近一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跟那个死去的任婉这么相像!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他总是渴望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渴望些什么,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而人一旦开始在意另一个人,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
盛襄总觉得阮恒的脸色很奇怪。
她抽了一下手腕,没有抽出来。阮恒将她抓得很紧。
她扬起手,打在阮恒的脸上。很快,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就浮现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盛襄的手还在隐隐作痛,“阮恒,你清醒了吗。”
阮恒的视线逐渐聚焦,他看清楚了的眼前的人并不是那个任婉。
任婉不会穿着这么华丽的衣服,也不会涂抹这么鲜红的口脂。
她是王爷的王妃,是盛家的女儿,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
第十七章
而任婉,早就死了。他亲眼看着她坠下高台,身体破碎,流出的血染红了土地。
“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容楚暮捏了捏盛襄的脸,脸色有点戏谑,“是谁惹得本王的爱妃不开心了?”盛襄推了推容楚暮的胸膛,手在桌上一探,将鸽子汤舀起一勺。
喂到他的嘴边,“王爷。请尝尝这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楚暮笑道,却是就着盛襄的手吃下一口。汤汁的色泽染上了他的唇瓣,浸润得极为饱满,盛襄斟酌片刻后,问道:“王爷可知道今日在殿前发生之事?”
容楚暮眸光微暗:“你是指阮恒无礼之事?”
他冷哼一声,“阮恒,是本王近来太过于惯着他了,以至于对本王的爱妃都这般放弃!”
盛襄叹了口气,“臣妾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阮恒就敢这样对臣妾,若是将来岂不是要欺君罔上,臣妾不想让王爷遭受天下之人的非议。”
“臣妾知道,阮大人是王爷的左膀右臂,王爷一定不希望有人在您面前中伤或是诋毁与他。只是,自古君臣有别,君王与臣子的界限总是要分明一些的,阮恒今日的举动,到底有损皇家的颜面,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