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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拿弓箭的手,她的父王曾手把手的教她射箭。她的箭法是那样的精准,若是个男儿,连她的兄长也比不过她。她曾骑着她的小白马,驰骋在大漠上。
任婉的右手就这样毁了,她再也拉不了弓,骑不了马。
此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除了那日挑断她手筋的侍卫偶尔同她说几句话,再无人搭理她。侍卫或许是见她可怜,又或许是心中愧疚。任婉并不恨他,他不过也是听命行事罢了。
倒是江如玥居住的闲月阁传来了好消息,宫中的御医按例来给容亦云请平安脉,不曾想诊断出江如玥已有三月的身孕。
消息一出,整个王府都严阵以待,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下人看向任婉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同情,成婚这几个月,容楚暮从未踏足她的住所,唯有一次,便是带人废了她的右手。
隔日当朝王爷宣摄政王入宫,走之时他与照顾江如玥的随从千叮咛万嘱咐,万万护好江如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悲剧还是发生了,江如玥中午吃了厨房送去的糕点,下午便腹痛不止,很快便见了红。
大夫说是中毒所致,而所中之毒,便是来自大漠罕见的蛊毒。
任婉知道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她看着守在廊上的侍卫,凄然道:“你说,王爷会不会杀了我?”
侍卫不知怎么回话,她又自言自语:“若是以前,我还能和他过上几招,可现在……”
不等侍卫答话,容楚暮携着满身风雨,已出现在长廊尽头。
他面色沉沉,墨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任婉,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她心中一痛,眼眶染上了红色:“不是我做的。”
容楚暮恼了,揪着她的脖子便推着进了门,他狠狠将她压在门后,“大漠的女子就这般阴险恶毒,稚子无辜,你可知你手上染的是我孩子的鲜血。”
后背抵在门框,疼得她拧紧了眉,她想说漠北的女子最是坦荡,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容,可话到嘴边却成了:“你应该知道,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正妃,只有我生下嫡子,妾才配怀孕。”
他咬紧了后槽牙:“你真是我见过最心狠的女人。”
随后擒住她的双手,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粗暴的压在身下。
迟到了五个月的圆房,他的动作十分粗鲁,只是为了发泄怒火,一次又一次。
她呜咽着哭出声:“容楚暮,你就这样恨我……”
他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任婉拼命挣扎,雪白的纱帐被她扯落一地。疼,浑身上下每一处器官都在叫嚣着疼。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哥哥们护在掌心里长大,直到她奔赴千里嫁给容楚暮,尝到了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痛。
眼泪几乎都要留干了,她垂下双手,无力的看着头顶那晃动的纱帐。
许久后,她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
“王爷,我祈求与你和离。”
第五章 再起战事
她曾经那么期盼着嫁给他,因为自幼丧母,没有母亲在身边教导她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夫婿,孝顺自己的公婆。
在来的路上,她那么紧张,学了一遍又一遍天朝的礼仪。
幻想了千万种场景,可没有一种是她如今所面对的。
那个黄沙漫天的大漠里,星光璀璨的夜晚下,他许下的承诺都兑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容楚暮翻身下了床,只留给他一个冷傲的背影。
“这是国婚,牵扯两国利益,你以为是你想和离就能和离的吗?”
她咬碎了眼泪,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还记得三年前,边塞忽然起沙尘暴的那天吗?你受了伤,是我……”
“本王当然记得。”容楚暮冷冷打断她的话:“那日你们漠北仗着沙尘偷袭我朝军队,烧我军队粮草,屠我士兵,如今虽两国交好,可这一战之恨,本王永不能忘。”
话已至此,她再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容楚暮离去后传来旨意,王妃谋害子嗣,从今日起,每日罚跪于祠堂一个时辰,掌嘴二十。
从那之后,容楚暮再未踏入她的住所半步。
到年底本是最热闹的时节,京城却一遍肃静。听闻边塞部落之间与天朝起了冲突,漠北已经遣了军队攻打天朝。
任婉整日惴惴不安,她不敢相信,父王兄长明知她在京城,为何还会起兵挑起战事。
身为摄政王的容楚暮自愿领兵出战边塞,江如玥得知这个消息,也只能含泪送他出城。
任婉站在城墙上,看着容楚暮身披战甲,他温柔的抹去江如玥脸颊的眼泪,字字柔情:“玥玥,你放心在府中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她痛哭着扑向容楚暮的怀中,两人深情相拥,好一副痴情人场面。
只是忽然,容楚暮清冷的目光,竟向城墙上她的方向望了过来,任婉不等视线交集,匆忙转身而下。
回到府中后,府里的下人对她由原本的冷漠转而变成愤恨。任婉无从辩解,是漠北挑起的战争,她作为漠北的公主,自然便要接受天朝子民的怒火。
此后的日子里,她不再是王妃,而且一个砍柴挑水的婢女。
京城的冬天最是寒冷,她双手浸泡在结冰的水里浣衣,冻得满是疮口。再没有新鲜的吃食给她,有时候送到手上的饭菜早就已经发酸发臭。她曾走到门口,看到看家护院的黄狗碗里,甚至有大块的牛肉。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大漠的公主连一条狗都不如。
战场很快传来捷报,摄政王领兵镇压了起兵的漠北部队,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
听到这个消息,任婉的心反而静不下来,漠北输了,还不知自己父王兄长处境如何。
正在她惴惴不安时,江如玥领着侍女缓缓而至。
“公主,恭喜啊,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兄长们了。”
任婉心中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如玥抚嘴笑了,一脸轻狂:“王爷送信回来,漠北大败,漠北大王子沦为阶下囚,漠北二王子战死沙场,王爷已经领着他的首级回来复命了。”
第六章 怀孕
刹那间天旋地转,任婉仿佛置身战场中央,千军万马朝她奔来。
不!不可能!
她的哥哥们是大漠上最勇猛的英雄,怎么可能轻易被击败,这不可能是真的。
她猛的冲上前,死死拽住江如玥的肩膀:“你再满口胡言诅咒我的兄长,我杀了你!”
身旁的婢女上前将两人拉开,狠狠将她掼倒在地,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来,她右手废了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鱼肉。
“你还以为自己是尊贵的漠北公主吗?”江如玥上前狠狠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看看你现在这丧家之犬的模样,我看你王妃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她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满脑子都是漠北和自己的兄长。
待江如玥离去后,她挣扎着起身,朝街上奔去。
街上一扫之前的冷清,百姓欢天喜地的庆贺着摄政王大战而胜,凯旋而归。
“摄政王千岁!摄政王千岁!”
城门大开,获胜的天朝军队鱼贯而入。
“你们可知这一仗多惊险,摄政王单枪匹马深入大漠腹地,斩杀了漠北二王子,敌方大王子为报仇中了我军的连环计这才被囚。”
“摄政王妃是漠北三公主,摄政王为了我朝百姓竟如此大义灭亲,实在可敬!”
“什么王妃呀,我听王府上的奴才说,三公主不得摄政王喜欢,在府上过得连个婢女都不如。”
“漠北来的女人,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
任婉的耳膜都被刺得痛了,她拨开层层人群,站在路的中央,一抬眼便看到了队伍最前方,骑着黑马,一席月白色长袍肆意飞扬的容楚暮。
只是在他的身后,那脏乱不堪的囚笼里,他的长兄戴着铁镣,满脸血污的任来往百姓疯狂唾骂。
囚笼的右前方高高悬挂着一方首级,即便已经满面尘土,可任婉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平日最宠爱她的二哥。
胸口猛然一震,疼得像是有人生生将它掰成两瓣,她直勾勾的盯着那方首级,眼睛快要泣出血来。
“我们婉儿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将来一定要嫁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儿。”
“将来若是你的夫君敢欺负你,哪怕相隔千里,他躲到天涯海角,我和大哥也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离开漠北时,二哥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俊朗的眉眼上都是笑意,他告诉自己要珍重,有时间他便来天朝看她,带上她最爱吃的马奶糕。
可现在,他身首异处,和她天人永隔。
任婉的目光缓缓投向容楚暮,视线相交,她戚戚然看着他,所有的热情和爱恋,在顷刻间被她兄长的鲜血彻底浇灭。
胸口忽然一暖,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来,然后便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任婉已在王府,混沌中她听到大夫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王爷,王妃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第七章 赏给别人做妾
像是迎面被浇了一桶冷水,任婉瞬间就清醒了。
天不垂怜,竟然让她在这个时候,怀了容楚暮的孩子。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来,痴痴看着卸下战袍换上常服的容楚暮。
一个多月风雨的洗礼,让他的肤色深了些,不变的是那双墨色的眸子,在看向她时依旧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她知道容楚暮在得知江如玥有身孕时,是怎样的欢喜,所以从他的冷漠的神情里,任婉知道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要便不要吧,生下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和她一起受苦罢了。
更何况,她也无法接受自己生下杀害自己兄长的人的孩子。
于是在容楚暮开口前她主动请求:“还请王爷赐我一碗落胎药。”
容楚暮脸色沉沉:“心虚了?知道肚子里的是孽种迫不及待的想要打掉他?”
孽种?任婉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指甲深深的划进肉里:“王爷,这也是你的孩子。”
他冷冷笑了:“任婉,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觉得这话我会相信吗?”
胸口像是灌了水银,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咬紧牙根:“你可以不要这个孩子,但是你不能侮辱我,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
话音未落,容楚暮修长的五指已狠狠擒住她的脖子,“闭嘴,我出征的这些日子,听闻你和我的侍卫厮混在一起,公主既然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当,不如我将你赐给我的侍卫作妾如何?”
她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我与他清清白白,更何况我是漠北的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不能随意将我许给他人!”
“可笑至极!漠北的王子已是我朝阶下囚,你一个小小公主,是杀是卖,皆为本王做主。”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容楚暮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没有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眼泪滚烫,打在容楚暮的手背,像是烙铁一般灼热,他有一刹那的失神,只是一瞬便又将那分同情压了下去。
“少在我面前演戏,若不是你修书给你父王,说在王府受尽非人折磨,漠北王怎么会起兵南下。你的命是命,万千将士的命就不是命?如今这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任婉怔住,她从未寄过什么家书,虽在王府备受苦楚,可她从未想过让父兄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