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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半身凑过去,侧过脸,亲吻她精致玲珑的耳廓。
“Hey,I just got a high score…”
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金发碧眼的小男孩闯进来,撞见眼前的场景后,下意识惊呼了声,又识相地遮住自己的双眼,跟机器人似地一步一步往后退了出去。
她像只受惊吓的小猫,第一时间跳下料理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路昀深笑着起身,双手插兜,淡定地跟出去。
隔壁老爷爷的孙子Michael,最近总缠着怀砚打游戏。
路昀深很无奈,本想借着出来旅游帮她戒一戒网瘾,结果呢,她还是一见到游戏就两眼发光。可怕的是,随便什么游戏,她一上手就能玩得出神入化。他也很努力地加入过他们,可到头来,却被两人嫌弃操作还不如老爷爷好。
于是这几天下午,孤家寡人路昀深闲着没事做,只好抱着个吉他在院子里,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晒晒太阳写写歌。
闲适的一上午,路爸爸去小镇上四处转悠,怀砚陪Michael打了会儿游戏。路妈妈把路昀深拉到一边,说了一大堆话。
她太久没见儿子了,逮到机会就恨不得把往后几十年的事都给他交代好。
“你看看,画面多和谐。”路妈妈拿眼神指了指客厅里对着电视机打游戏的两人,“有没有一种……特别想生孩子的冲动?”
路昀深看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
路妈妈怒其不争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混小子,就打算这么拖着人家?”
“拖着?”他没明白,“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定下来?赶紧啊,我给你钱买戒指。”
路昀深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买个戒指还要花你的钱啊?”
“那你干吗不买?”
“你不明白,还没到那个时候。”
“什么?!”路妈妈一激动,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她下意识看看怀砚,见对方没往这看过来,就把路昀深拉远了一些,小声问:“你是想当陈世美啊路昀深?”
连名带姓一起念,妈妈生气了。
路昀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过了,砚砚是电子竞技职业选手,结婚对她来说就差不多等于退役了。她现在状态好,肯定还想多打两年。”
路妈妈半信半疑:“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还想玩两年?”
“请问我有什么好玩的呢?”他反问对方。
“那行吧……反正你心里得有数。”对方想了想,还是暂且信了他,“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原来砚砚小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她是跟着外婆长大的。从小到大,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也没人能听她撒撒娇。这样的女孩子无论外表怎么坚强,心里都是缺少安全感的。所以你更要好好对人家了,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对不起她,我绝对会……”
妈妈认真说了一大堆,她很感性,说着说着眼眶还红了。
“妈,你干吗啊……”路昀深蹙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儿子又不是不靠谱的人,干吗一副被逼无奈把女儿卖给恶霸的委屈样子。”
“还有……”路妈妈想了想,又郑重交代,“暂时不结婚就做好措施,别影响人家姑娘名声。”
“……我先走了。”
食材有限,晚上一家人吃了顿简单的西餐,路妈妈跟怀砚约定好,回国以后,务必要去家里吃一顿她亲手做的菜。
洗完澡,谢苒给她发来两张截图。
第一张是知乎上某网友的提问:“怎样才能嫁给路昀深?”
最赞回答:“首先,你得成为PluMage。”
第二张是两周后,来自同一个ID的最新提问:“怎样才能嫁给PluMage?”
自从TI决赛上她和队友完成惊天大逆转以后,国内打游戏的妹子几乎都成了她的粉。还有当初激烈反对,认为她配不上阿深的迷妹,百分之九十被她圈了粉。
困意袭来的时候,路昀深刚洗完澡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从枕头里眯着眼抬起头看看他。
“刚和我爸聊了几句。”他关了门,坐在床上边擦头发边说,“他们明天就走了,去皇后镇,问我们要不要一块儿去玩。”
怀砚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啊,反正我还没去过。”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垂眸看向她,似乎有点讶异,“你不觉得别扭吗?”
“哪里别扭?”
“我妈老看着我俩笑。”
“可能她一看见你,就想起你拿你爸的合同煮鸡蛋,觉得好笑吧。”
“……”他一时懵了,“她连这事儿都告诉你了?”
“嗯。”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啊……”路昀深学着她的模样懒洋洋趴在床上,四肢慢慢伸展开来,侧过头对她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他俩这种搭讪方式你以后千万别信,搞不好是人贩子,把你骗进同伙的店里直接弄晕了绑走。”
“你怎么这么说你爸妈啊。”不过想想也对,路昀深和他爸妈似乎总在互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
怀砚翻了个身,伸手去关灯。
“今天这么早睡?”路昀深有点不习惯。
“嗯,困了。”她翻了个身,背朝他睡了。
他跟着掀起被窝一角,钻进去抱她:“你有心事?”
“没有,睡觉。”她拉起被子,脑袋往里钻了钻。
他自然不死心,左手撑在枕头上,右手手掌拢住她的细腰,轻轻摩挲。
“是不是……今天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你爸妈都很好。”
“那就是……我不好了?”女孩子话里暗藏的玄机,路昀深几乎已经可以解读到七八成。
黑暗中,她沉默良久。脑子里不断回想白天他那句“还没到那个时候”,直白又平和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路昀深……他想过未来吗?
除了音乐,他似乎没往未来的规划里放任何东西。
怀砚发着呆,执迷于这些挥不散又抓不住的小情绪。
被子里有奇怪的动静,似乎有重量压下,在她身上滚了圈,翻身到她前面。
他慢慢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微笑的眸子自下而上注视着她,眨了眨眼以示求饶:“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我哪儿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没错啊……”她赌气说,“我们俩就是没到那个时候。”
“啊?”路昀深一头雾水,仔细琢磨半天,才恍然大悟,“噢……你偷听我和我妈讲话?”
“我没偷听,你嗓门那么大声,谁听不见……”
他轻笑,直接从被窝里钻出来,伸手把她圈在怀里,低声问:“砚砚,你认真告诉我,你现在想结婚吗?”
她又沉默了会儿,说:“不想。”
“那你想和我结婚吗?”他带着技巧重新问了一遍。
这一回,她没出声。
“我想和你结婚。”路昀深大方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可能你觉得我从没考虑过这些,但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这么想了。换日线的第一场演唱会,你没来。其实那天我给你留的票,旁边两个座位是我爸妈的。我那时候,就想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了。”
怀砚错愕,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起,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她还记得那天,她为了帮人打一场很重要的比赛赢奖金给家人凑手术费,而没去他的演唱会。晚上庆功宴,路昀深喝了很多,最后是被闵衫送回家的。他只知道路昀深不对劲,但不知道原因,猜想多半和感情有关,便自作主张替他认了个怂:“妹子,这家伙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啊。”
想到这儿,她忽然鼻头一阵发酸。
路昀深继续说道:“我想告诉他们,我打算定下来了,等你毕业就结婚,让你当名正言顺的路太太。”
“路昀深……”她从不知道,他曾经这样想过。
“我当然想娶你啊。”他低声说,“但我了解你,依你的性情,不可能甘心在这个时候退役。换一份平凡的工作,或是闲在家里,那些都不是你想要的。对你来说结婚就意味着牺牲,这样很不公平,不是吗?”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口的温暖渐渐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直到他摸摸她柔软的脸颊,问她:“想什么呢?你拿世界冠军的时候,那种老娘全世界第一的气焰上哪儿去了?”
怀砚摇了摇头:“我还以为……”
“以为我还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想多玩几年?”
“……”
他夸张地“哎”了声:“我的形象怎么会这么差啊,明明什么都没做,老妈和老婆都觉得我是不靠谱的负心汉。”
怀砚:“谁是你老婆……”
路昀深:“你说呢?”
怀砚:“我哪知道……”
路昀深:“要不这样,跟我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刚有这个想法,他就立刻从床上跳下去,随便找了几件衣服套上,食指贴在唇上“嘘”了声:“我们轻点儿,悄悄去。”
他指了指对面房间,又转身去柜子里帮她找衣服。
“大晚上的,不睡觉了?”怀砚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有时候她真是搞不懂路昀深,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神,想做什么就去做了,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她想起一首歌,歌名很甜,叫《两个人的荒岛》。其中有句歌词,用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 “再没有后路可找,或许就能天荒地老” 。
一路上她回想着那首歌的旋律,不知不觉就到了镇上的好牧羊人教堂,哥特式的木石结构建筑,坐落在卡波湖边。
这个教堂最美的地方是,从圣坛望出去,能看到南阿尔卑斯山最壮观的景色。到了晚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摄影爱好者纷纷聚集在这里,记录星空下的教堂。
小镇居民为了保护星空,全部使用纳光灯。周围灯火阑珊,唯有头顶上星光璀璨,漫天星斗摇摇欲坠地挂在夜空的帷幔上。仿佛随便刮过一阵小风,就能卷落几颗到手心里。
教堂圣坛的玻璃窗外,路昀深单膝下跪。
周遭的人看过来,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怀砚愣怔地看着他,心跳盖过了全世界的声音。
“路昀深,你干吗……”
“我这个人,看起来随心所欲,实际上每件事都有完整的规划。我这辈子,只有喜欢你这件事,是毫无准备的。和你有关的所有事,似乎都不能用理智去思考,就好像今晚熄灯后星空很美,我就完全不经思考地,想来这儿问你一个问题……怀砚,你愿意嫁给路昀深吗?”
她低着头,看见他深情的眼眸里,悄然闪过的自信。
他知道她会点头,因为她和他一样,是那种容易丢掉大脑不顾一切的人。
所以她伸出手,动了动手指故意逗他:“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