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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可今天的事却让他开始反思。
人心复杂,他真能猜中她的选择吗?
倘若有天真相大白,她会怨恨他吗?
前方岔路太多,他已经无暇一一去对比,只能凭借着数十年的默契,为此放手一搏。最起码,在她不知情的时间里,他能保证她是快乐的。
张辰女朋友是换日线的歌迷,从读书的时候就攒钱买各种专辑、杂志和海报。每当女朋友疯疯癫癫喊着“路昀深好帅”的时候,他都会心高气傲地冷哼一声:“哪有这么夸张,你瞎了吧?”
可一开门看见路昀深大活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激动得满脑子翻江倒海。
但他表面装得毫无波动,一转身就给女朋友发微信嘚瑟:“我见到路昀深了!活的!!巨!他!妈!帅!!!”
“Hi,请问怀砚在吗?”
“在……”张辰转过头,朝楼上大喊,“PM,你家那位来啦!”
“我家哪位啊?”怀砚打着哈欠下楼,见到路昀深后,才想起来昨晚睡前好像是约了今天见面,“怎么来这么早?”
路昀深上前,不答反问:“你家还有几位啊?”
“我哥,我嫂子,我侄女……”她板着手指数起来。
路昀深伸手,包住她的小手压下去,蹙眉轻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怀砚一转身,就看到楼梯转角处,似曾相识的画面。
几个毛茸茸的脑袋挤在一起,暗中观察。
她无奈地笑了:“你们就不能大大方方地出来看吗?”
此言一出,楼梯上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
那一个个八卦又胆小的家伙,同时溜上楼了。
“他们干吗?”怀砚无语。
“没啥,就是怂了,他们见你男朋友太帅,怕站在边上显得自己LOW。”张辰大无畏似的摊了摊手,“你看,我就不怕。”
“你是没来得及躲吧?”她一语道破。
话音刚落,头顶就降临一只宽厚的手掌。
路昀深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别乱讲。”
然后他抬起眸,对张辰说:“她爱胡说八道,平时多谢你们担待。”
她腾地脸红,接着意识到队友还在场,别扭地拨开他的手。
低着头,目光躲向别处。
张辰受宠若惊:“没有没有……是P神担待我们才对。”
“等TI结束了,回国我请你们吃饭。”路昀深提议。
“好……好啊!可以携家眷吗?”
“当然。”他莞尔颔首,“那我们先走了。”
“唉,慢走啊深哥!”
路昀深俯身去拉怀砚的手,她嫌当别人面牵手太别扭,脚步往后一迈就躲开了。
他不放弃,接着上前,干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稍用了点力,不容许她再逃跑。
转身后垂眸看她,微微挑眉以示权威。
前脚刚走,后边就响起一阵热烈的讨论——
“哇靠!你们没看到绝对是损失!!”
“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居然像只小白兔一样被拎走了!”
“我绝对没有夸张!就是小白兔那样!!”
“……”
厨房里两个背影。
一个高冷娇小,手握菜刀,面无表情地在砧板上“咚咚咚”切菜。
另一个像只家养大型犬,早被她驯得没了脾气,围着她笑眯眯地摇尾巴。
“我要帮你赢了他们,你怎么奖励我?”路昀深手里是怀砚的手机。
微信群里正进行激烈的掷筛子大赛,点数最小的明早得一个个打电话叫全队人起床,顺便买早餐。
现在其他人都扔完了,运气很好,都是四、五、六点。
有高达50%的概率,她是那个“幸运儿”。
群里那几个臭小子已经开始起哄了,催着她赶紧扔。
“奖励就是,你明天不用一大早被我拽起来打电话。”怀砚抿唇微笑。
“……土匪逻辑。”
路昀深无奈地轻叹,却也只好帮她摆平。
“看好咯,小怀同学。”他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再去掷筛子。
怀砚看了一眼,调侃道:“哟,怎么才一点呢,路老师?”
“扔几点不重要。”他故弄玄虚地指着筛子前面正在转动的圆圈,“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消息正在发送的标志。”她的回答中规中矩。
“不。”路昀深纠正她,“这是机会。”
过了会儿,那圆圈变成红色的感叹号。
消息正式发送失败。
她灵光一闪,好像有点明白了……
果不其然,路昀深又扔了一次。
这次扔的是5点,他运筹帷幄地笑了,关闭飞行模式。
消息发送成功。
微信群里,掌声雷动。
只有Bliss这个唯一扔了4点的倒霉鬼,发来一堆撞墙的表情包。
吃过午饭,怀砚窝在沙发上,抱着一大桶冰淇淋挖着吃。
路昀深洗了碗坐过来,下巴靠着她的肩膀,张嘴等她投喂。
“跟你商量个事儿,我能换个奖励吗?”他试探着问。
“你要什么奖励?”
“打完TI,搬过来住吧?”
“……”她眼睛转了转,“来个让我心甘情愿的理由。”
他现编了个他认为站得住脚的理由:“快过冬了,我怕你冷,给你蹭点热度。”
“你家八月过冬啊?”怀砚嫌弃地抱着冰淇淋躲开,“再说了,我有电热毯。”
“电热毯能唱歌给你听吗?”问完以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路昀深认真说,“只是很想回到从前那样,你负责上阵杀敌,我为你高歌一曲。”
怀砚思忖片刻便点头:“好。”
“……这就答应了?”他有点懵。
“答应了。”她应得坦诚又自然,更没什么多余的考验,“那我可以自己点歌吗?”
“当然。”他去隔壁搬了把椅子拉到阳台上。
抱着吉他坐下,长腿交叠。
准备完毕后,他点了下头。
下午阳光很好,错落有致地散在他的额前。
他的瞳孔是浅棕色的,眼眸一抬,笔直看向她的眼底。
有首歌是怀砚第一反应想起的:“以前在网吧楼上练团室,你抱着吉他躲到楼梯间一个人练的那首。”
他一时想不出来,问她:“歌词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只知道是英文歌。”
他低头,边弹吉他边唱了一句:“是这首吗?”
怀砚摇头:“不是。”
“这个呢?”他又换了一首。
“也不是。”
怀砚试着哼了一段,唱功一如既往,跑调跑到喜马拉雅山去了。
路昀深蹙眉注视着她,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有一肚子吐槽的话想说,因为求生欲而暂且压制住了。
最后他真没辙了,无奈笑着求饶:“不瞒你说,我以前经常去楼梯间练琴,少说也有七八十首。”
怀砚轻叹一声,也不勉强了:“那就挑你喜欢的歌,随便唱吧。”
他想了想,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
“Yesterday al 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对……”她忽然展眼舒眉地笑了,“对、对,就是这首!”
路昀深抬眸看她,眼角带笑,不动声色地往下唱。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甚至慢慢开始倒转。
八年前某个晚上,她通宵帮人刷装备,那晚网吧烟味重,熏得她睁不开眼。
接近凌晨的时候,她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蜷坐在二楼阶梯上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