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脑海里跑马灯似的闪过断梗浮萍般的这几年。
身边的队友总是换来换去，有些才刚认识，就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还有些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至今都是对方的敏感话题。
想着这些，她觉得自己老了，以前她从来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回忆上。
微信弹出消息。
物理学院小陈：“怀小姐，纪录片已经做出来了，请帮忙转发一下吧，谢谢啦。”
怀砚打开APP，从一大堆@她的消息里找到了物理学院的微博。
她转发微博，配上简单的一个“转”字。
然后才点开视频，边吃泡面边慢慢看起来。
她对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每个拥有富足精神世界的前辈心生敬意。想起今天他们在俱乐部里纠结的这些是非对错，不由得觉得讽刺。
视频里有一小段她的采访，时间不长，聊的也不多，她自认中规中矩，但评论里居然有粉丝说她萌。
怀砚觉得“萌”这个字跟她浑身不搭界，每每有人拿来形容她，听着就像反讽似的。反而像什么面瘫、毒舌、死鱼脸之类的，她倒觉得还OK。
第二天，怀砚看到小陈昨天半夜更新的朋友圈动态。
内容是一张微博截图，她在里面看到个眼熟的头像和名字，第一时间转移阵地去微博确认。
居然是真的。
路昀深转发了小陈的微博。
到目前为止，那个物理学院为校庆准备的纪录片，形式老派，毫无爆点，却被转发了上万次，成为此次校庆系列活动中的一匹黑马。
看小陈朋友圈的状态，估计是乐疯了。
怀砚盯着那条微博观察了半天。
尤其是路昀深转发微博时手动加的，那个突兀的“好”字。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与她的隔空对话。
——“转。”
——“好。”
……
校庆那天下了点小雨。
怀砚刚打完ASL夏季联赛，有两天休息时间，应邀参加了活动。
前段时间的纪录片在网上大受好评，让向来不善文娱活动的物理学院出尽了风头。小陈说，最近有不少路昀深的迷妹专门来这里合影留念。
每个学院楼下的校友留言板，其他学院都没多少人留言，唯独物理学院这儿，写得满满当当。
为此小陈也是哭笑不得：“系主任昨天还找我谈话，他说本来只是象征性地给我们加点压，让我们不用太当真，更不要往死里逼自己，都跑去请明星了……事实上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换日线的主唱会突然帮我们转发。”
怀砚不动声色点了下头：“他可能是吃饱了撑的。”
后来雨势突然加大，室外活动不得不取消。
怀砚被请去休息室坐坐，等晚上的活动。
她戴上耳机，听路昀深发来的新歌。
最近两人平时都忙得不分昼夜，更没机会见面。但有时她会收到他快递来的朗诵文章的CD，有时是新歌DEMO。
偶尔抽空视频一次，也可能是凌晨两三点。他刚彩排完毕，她刚训练完，都累得不行，耷拉着眼皮聊聊天，没完没了地相互传染打哈欠。
旁边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怀砚抬眸看过去，休息室里有几个年轻女孩，正围在一起看手机。
一通疯狂的尖叫过后，才发现了怀砚诧异的瞩目。
于是几个姑娘不好意思，朝她笑着点头致歉。
怀砚也不再看了，但那手机里的声音还是飘到了她耳中。
“大家还好吗？”
“好！！”女孩们居然和屏幕里的人互动起来，着实令怀砚叹为观止。
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未来音乐3 0周年演唱会。
听说公司租了个室外场地，全员出动，轮番上场，流水似的从早唱到晚。而换日线作为公司举足轻重的艺人，被分配到的时间也是最多的。
谁知道刚上场，就恰逢雨势骤然加剧，这就刚好给了主唱甩锅的空间：“在这里我要举报一个人，这个人昨晚在录音室里拿断掉的吉他弦玩翻花绳，今天下大这么雨，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闵衫！绝对是闵衫！！”女孩们深信不疑。
手机里继续传来路昀深的声音——
“虽然今天换日线会把歌都唱完，但是台下如果有身体不好的朋友，请千万不要硬撑，提前回家吧，以后还有机会的。”
“不要！！”台下的尖叫声和休息室里的重叠在一起，气势煞是磅礴。
“喂喂。”然后是闵衫的吐槽，“观众都是买了票的，你怎么赶人家走啊？”
“哦对……”路昀深恍然大悟，接着开始嫌弃观众，“你们真的很抠门唉，为了不浪费门票钱，命都可以不要。”
休息室里一片哄笑。
“大不了这样，这钱，耗子赔你们一半。”路昀深大方允诺。
“靠，为什么是我啊？！”耗子咆哮道。
路昀深清咳两声：“谁叫你幽默帅气大长腿，还烧得一手好菜？”
“噗——”
怀砚正喝水呢，倏地喷了出来。
这话是有一次讨论到乐队成员的时候，她说来故意气他的：“听说鼓手耗子幽默帅气大长腿，还烧得一手好菜。要不是整天坐大鼓后面被挡住了颜值，估计早没你路昀深什么事儿了。”
他居然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还拿原话去怼耗子。
谜一样的主唱大人，自己写的歌词背不出，记仇倒记得深刻。
陆家嘴黄浦江畔，未来音乐庆功宴。
路昀深刚露了个面，就开始找机会开溜。
他本来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这次带伤上阵，连May姐都看他可怜，有意放他早点回去休息：“你去跟梁哥打个招呼就走吧，走得低调点。”
郑家梁和几个公司高层坐在一起，见到路昀深向自己走过来，也默契地起身，带他到宴会厅门口。
“怎么了，要走了是不是？”
“嗯，回去补个觉。”
“行啊。”郑家梁迟疑片刻，“对了，阿深，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那天在录音室见到的，你的女朋友……她外婆是大学教授？”郑家梁停顿片刻，又补充道，“我看到了你转发的微博，有点好奇而已。”
“嗯，是。”路昀深不免诧异，但还是如实坦白。
“那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过……她的父母？”还未等他回答，郑家梁又兀自解释，“没啥，就关心一下，我看你这状态，没准很快要上门去了。”
“就算上门，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了。”他轻叹一声，话里有些遗憾。
“怎么了？”
“她父母早不在了，她是外婆带大的。”
“哦……”郑家梁若有所思，不再追问。
“没事儿，随便问问。”郑家梁拍了拍他，“你赶紧回去休息吧，May说你这三天加起来睡了十小时都不到，工作归工作，还是要注意休息的。”
“谢谢梁哥，那我先走了，您慢慢吃。”
闵衫他们看夜景回来，刚好遇见匆匆离开的路昀深。
“赶着上哪儿去啊？”闵衫扭着脖子问。
他头也不回：“接女朋友接我回家。”
“啊？接女朋友接……”闵衫脑子不好使了，拿胳膊顶了顶耗子，“他说什么玩意儿，你听明白了吗？”
“傻子才不明白。”
“……”
路昀深没开车，又喝了点酒，打算走出去打车。
走在滨江大道的时候，听见江边传来女人发脾气的声音，那声音很耳熟。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是郑萌。
她今天也在庆功宴，和她的父亲郑伟凡坐在一桌。
路昀深蹙眉，快步走过去。
可树影后的窃窃私语还是如放大几百倍一样传到了他的耳中——
“路昀深转发的那条微博，我大伯已经看到了。”
“他百分之百知道了，怀砚就是他的女儿。”
“李律师，口头上的承诺到底能不能作数？”
“那要是大伯主动提出来呢？我们怎么说？”
“可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哥哥，这么做岂不是要撕破脸皮？”
“……”
校庆典礼。
本来怀砚不在邀请名单里，可物理学院的老院长和外婆交情颇深，知道怀砚来了以后，说什么也要留下她来观礼，还特地找学生会的人要了票。
盛情难却，她只好留下来看了会儿。
这次的晚会盛况空前，节目排场也不同以往，甚至还在网络平台上全程直播。
怀砚前面就架着一台摄影机，拍的是观众席。
她觉得别扭，刚坐下就开始想法子开溜。
小品节目过后，是校乐队的表演，摆弄乐器花了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