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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刚好出现在那儿。
那天他不甘心放过这么大的八卦，又好奇想知道她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于是又悄悄折回来，【创建和谐家园】了照片，合情合理。
而网络上最不缺断章取义的人，仅凭她和赵家面对面说话的照片，中间还放着牛皮纸袋的照片，就能脑补一出狗血大剧。
那条微博底下数字惊人的评论里，质疑和谩骂各占一半。还有明显的水军号在中间煽风点火，说她是因为看不惯小助理和路昀深走得近，才花钱把人赶走。
各种舆论，把她包装成一个小肚鸡肠的恶毒女人。
还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各种风凉话——
“这位前女友，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好吗？就算你们真的好过，你现在也只是个‘前’女友。”
“虽然照片很模糊，但感觉前女友长得应该emmmm……不咋的。”
“难怪我们家家姐辞职了，小姐姐人超好的啊！！”
“传说中的前女友终于要现身了吗？”
“家家姐做了阿深那么多年助理，对工作、对歌迷怎么样，很多老粉都知道。她突然离职的时候，好多人都舍不得来着……前女友？呵呵，不认识。”
“前女友又来蹭热度？这都分多少年了，能滚远一点吗？”
“……”
怀砚看不下去了。
吃饭的时候张辰也提起这事，别人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当事人却如坐针毡。怀砚怕张辰又给她重新科普一遍，只好佯装无所谓地点点头，盼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你说这前女友想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助理赶走啊？”
“总是有原因的。”怀砚夹了个鱼丸吃，脸色阴沉。
“嗯，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张辰摸着下巴猜测，“会不会是为了阿深争风吃醋啊？他那种长相的，一般都特招人。”
“……”
Bliss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我看纯粹就是前女友占有欲太强，我之前就谈过这么一个控制狂，都分手了还不允许我跟别的姑娘约会。”
“哟，看来这前女友很吃你嘛。”张辰一脸不信的样子。
Bliss没听出话中的玩笑，得意扬扬道：“那是……哥的魅力，你懂的。”
“哎哟，魅力？你能要点脸吗……”其他队友也跟着调侃起来。
“少特么自以为是。”沉默已久的怀砚突然开口，就令全场霎时间肃静。
Bliss满脸莫名，跟张辰交换了眼神。
转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怀砚：“不是，PM你激动什么嘛？”
“我……激动了吗？”她下意识蹙眉，眸光闪烁。
“你都快掀桌子了，姐姐。”Bliss夸张地做了个扶桌子的动作。
“……”
路昀深今天待了一上午录音室，新歌的录制不算顺利，其间还被人找了很多次，都是来打听赵家离职的事。
May姐也气势汹汹地从公司里杀过来了，开口便直奔主题：“是不是真的？”
“不是。”路昀深也言简意赅。
“哪一点不是？”
“她不是我前女友。”
“啊？”May姐倏地顿住，语气也跟着柔和下来，“不是吗？我看这模样还真有点像，可能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不是就好，吓死我了……”
路昀深微笑着更正她：“我的意思是，不是前女友，把‘前’拿走。”
“……”May姐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好整以暇重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和前女友复合了？照片里的那个人，也就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嗯。”路昀深郑重点头。
May姐还没什么反应，闵衫就腾地跳起来了：“哇靠！你小子这回被我逮到了吧！！”
上次花前月下的好氛围被这家伙给毁了，他做梦都等着以牙还牙的一天。
现在好了，路昀深可算是谈恋爱了。
闵衫小算盘打得飞起，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反观旁边的May姐，愁云惨雾，眉头都快拧出水了。
“你谈恋爱的事我先不过问，我就想知道，你女朋友和赵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网上传言太多了，对我们影响很不好，赞助商那边已经有人来问了。”
路昀深沉默了会儿，说：“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
“May姐你就放宽心吧，这就是一张照片而已，充其量只能说明两人见过面而已，这有什么好跟人解释的？”闵衫是天生的乐天派，每次见到自己照片出现在八卦杂志上，也只说一句“【创建和谐家园】”就一笑而过了。
“微博有更新了，你们快看。”有个工作人员喊了声，“这次有视频！”
“看到没？”May姐看了看两人，满脸是早有预料的笃定，“他们就喜欢玩这一套，先放点不痛不痒的内容出来，等讨论度上来了，再继续加料。”
她蹙眉叹一声，还是转身过去看视频了。
闵衫正要跟去围观，顺手拍了拍路昀深：“哎，你不去看看？”
“不去。”
“哟，看来你对女朋友的事不怎么关心啊。”
“外卖来咯。”许卿提着几袋盒饭回来，看到路昀深起身整了整衣服，“哎，深哥，你要出去吗？”
“嗯。”他俯身去拿桌上的车钥匙，接着淡然抬眸瞥一眼闵衫，“她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Chapter 9
一份伪装成撕逼话题
的高级【创建和谐家园】
短暂假期过后，俱乐部重回紧张的训练节奏。
前几天在马尼拉的比赛惊险万分，外国战队阵容变化多端，最近又玩起了无核阵容的作死打法。前期效果是真不错，还好打到中期就不对劲了，被提前出山的PluMage抓住了一顿猛锤，前期累积的优势功亏一篑。
虽然结果在意料之内，但怀砚还挺佩服他们那种敢于上房揭瓦的闹腾劲儿。
那个长得跟小狐狸似的亚裔小伙子，在赛后和他们握手时笑眯眯地问她：“P神，整天刷钱有意思吗？”
怀砚不假思索：“刷钱没意思，可赢比赛有意思。”
小伙子愣了下，玩笑着说她变了。
曾经的P神最不拘泥于死板的打法，喜欢尝试和挑战，也发明过一些至今还为人啧啧称奇的战术。如今崇拜过她的晚辈站在她面前，膜拜她，致敬她，眼里却不再怀揣当年那种期待与欣喜的光。
这不是电子竞技的悲哀，是她自己的。
结束一局游戏后，队友下楼去倒水喝，接着楼梯转角传来脚步声，有人朝楼上吼了一声：“P神，楼下有人找！”
她一下楼，就瞧见路昀深戴着帽子和口罩，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这朋友可真古怪。”张辰端着咖啡往楼上去，经过怀砚身边时凑过去小声叨念一句。
不知为何，楼下瞬间就自动清了场，只剩他们两人。
怀砚正要坐下，忽然灵性地转头，瞥见转角处Bliss的半个脑袋。还有张辰正要下楼倒水，就被众人摁住了往楼梯上塞的背影，和狼狈留下的一只拖鞋。
她腾地又站起来：“我这会儿还要训练。”
“给我五分钟时间。”路昀深说。
“我们外面聊。”
“嗯。”
“我出去一趟啊。”
怀砚提高音量，故意说给背后那几个队友听。
只有张辰实诚地探出了脑袋：“没事儿，今天东哥不在，多聊会儿也不……”
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几双手捂住嘴拖走了。
路昀深摘掉口罩，深吸了大口新鲜空气：“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吧？”
“每个APP都在推送，想不看到也难。”
“……”
沉默着并肩走了会儿，路昀深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原因？”怀砚想了想，“你问过赵家吗？”
“May姐问了，说赵家不愿意透露原因。她现在是一个女演员的助理，正在组里工作，也不方便接电话。”
“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也不好说什么。”虽然怀砚对赵家这姑娘没什么好感，但既然答应过不说，就不能食言。哪怕现在千夫所指的是她，也不能为撇清关系就出卖了别人，那就和赵家当初做的事情没什么两样了。
路昀深诧异之余也不再追问，只无奈地仰头轻笑。
“你知道吗？我刚才在录音室，特别拽地跟闵衫放狠话说，我女朋友的事，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结果，一来你这儿就被打脸了。”路昀深无奈地仰天长叹，“没想到我女朋友自己，倒不愿意告诉我。”
“你不是说，咱俩的事不能告诉闵衫吗？”
“我想过了，随便他闹吧。反正，我们总要公开的。”他侧过身揽住她的肩头，继续往前信步，“那你不肯说，我也不问了。从现在起其他人说什么，我一概不听，一概不信。”
怀砚神色凝滞，片刻后辄然笑道：“谢谢你。”
路昀深蓦地停下脚步，端详她淡然的模样，蹙眉问：“你刚才是说……谢谢？”
“嗯，怎么了？”
“你从不跟我说谢谢。”
“我说过。”这一点，她十分确定。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只在生气、郁闷和不想让我多管闲事的时候，才会对我这么客气。”
“……”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怀砚有些心虚，刚为自己从前对他的恶劣态度反省两秒，就看到他惺惺作态的神情，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她。
“我这么可怜，你要不要考虑……”
“不要。”她瞬间猜中他的意图，硬着心肠板起脸，“卖惨这招没用了。”
路昀深只好敛起做作的姿态，笑着点了下头：“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