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
“你喜欢吗?”
“嗯。”
下意识作答后,路昀深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新歌啊。”郑家梁好奇地打量他,揶揄道,“你小子都没听我问什么,嗯什么嗯啊?”
“……抱歉,我走神了。”路昀深虚心认错,展眼舒眉地笑了起来。
Chapter 7
亡羊补牢的游戏
“这个也要,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昌里路夜市,路昀深沿街买了一大堆小吃。
以前参加乐团演出前,他每天练到深夜,就去楼下网吧找怀砚,再一起来这儿吃夜宵。那时候三钢里还没这样繁华,海鲜烧烤和啤酒是夏天必点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商品的地摊,相对而行的人群只能站成两排依次通过。路昀深总是走在前面,手臂习惯性地往后,从人群中精准地抓住她的手。
就像现在这样。
怀砚没出声,被他攥着手,从一个路口走到另一个路口。
他手里的小吃越拎越多,她甚至怀疑待会儿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要来。
从前常去的小角落,旧旧的木头长椅已经被拆了,并排坐在石阶上的时候,他把吃的摊开了让她挑。
怀砚夹了块臭豆腐吃,顺便问他:“你今天怎么回事?特地叫我出来,就为了吃夜宵?”
“我欧洲的巡演要开始了,明天出国,大概半个月。”他答非所问,说起自己下一阶段的工作。
怀砚纳闷,但仍点点头听下去:“所以呢?”
“走之前,还有点想……”他短暂地停顿,“想这里的小吃。”
“哦……”她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你那几个兄弟呢?没人陪你?”
“关他们什么事儿。”路昀深一脸懊恼摆了摆手,“天天见面,烦都烦死了。”
她笑着点了下头,只淡淡“嗯”一声。
空气渐渐凝滞。
路昀深蹙着眉,手里吃了一半的烧烤也食之无味。
再往前几个街区,就是爷爷的老房子。他曾经在那里住了很多年,和他最心爱的姑娘一起,经历过无数个美好的片段。
他看着那个方向出了神,直到怀砚递了串烤土豆片过来顶顶他的胳膊,才恍然醒悟。
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
他接过来,佯装自然地问她:“你回来过吗?”
怀砚:“哪儿?”
他用目光指了指前面,“我们家”三个字被生生吞下。
但她还是瞬间会了意,平静笑道:“我记得我早就把钥匙还给你了。”
“我在你那个黑色的小双肩包里,放过备份钥匙。”
她的眼底里出现短暂的愣怔,接着也学他的模样从容笑道:“那个包啊,很早之前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哦。”
怀砚觉得他今晚不大对劲,不管是大晚上突然叫她出来吃夜宵,还是提起从前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路昀深送怀砚回俱乐部,车开得很慢,一路没什么互动,有种波澜过后一切归于宁静的错觉。
电台里有人点了首换日线的情歌送给远方异地恋的女友,前奏刚起来,就被路昀深关了。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怀砚好奇地看他一眼:“怎么不听?”
“听我自己为别人家女朋友唱歌,有点怪。”他的逻辑总是异于常人。不过仔细推敲,倒也不无道理。
“你不觉得,自己创作的歌能被人点来送给最喜欢的人,还挺了不起的吗?”
“了不起?”他细细斟酌这几个字,“怀砚,你说……什么才算了不起?”
他想知道的,是她心中他的形象。
可她却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本身,她认为“了不起”的含义太过主观:“就拿打刀塔来说好了,有人认为极限反杀了不起,有人认为被迫三路大翻盘了不起,有人认为稳稳当当刷出六格神装推高地了不起,但不管是哪一种……”
“我都喜欢你。”
“……”
猝不及防地,他在最违和的时刻,说了今晚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怀砚懵了,以为自己听错,偏过头去看路昀深。
“你……”
“没事,你不用有压力,我也不需要你回应什么。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路昀深专心开着车,面不改色,就像刚刚陈述了晚餐菜色那样自然。
怀砚却没来由地警惕起来,红着脸,疑神疑鬼盯着他。
他蹙眉,伸手过去,手掌温柔地在她头顶压下去。
然后,一把揉乱了她的刘海,像恶作剧的小男孩。
“你再看,我会没法专心开车。”他说。
她重新端坐,目视前方不敢乱动,顺便轻声吐槽:“谁叫你今天晚上神经兮兮的。”
路昀深不置可否,只云淡风轻地说:“怀砚我问你,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我心里是最好、最帅、最完美的……”
停顿片刻后,她用三个字把话补全——“前男友”。
路昀深知道她有这么一招,只是淡然勾起唇角。
她却越说越得意:“你得感谢我清心寡欲,至今就这么一个前男友。最好的是你,最坏的是你;最帅的是你,最丑的是你;最完美的是你,最废柴的也是你……”
一长串的吐槽刚说完,旁边的人就轻笑着问——
“最喜欢的,也是我?”
“……”
他只问这一句,对方就接不下去了。
五一假期第一天,怀砚去网咖打游戏。
好好的一个小长假,网咖里居然座无虚席。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座位,打算离开的时候,旁边的双人卡座的位置,有人撩开薄窗帘叫她。
居然是怀瑾的同事,那天给她缝合的易医生——易晨隽。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这儿吧。”
“好。”她坐进去,等开机的时候看了眼旁边的电脑屏幕,有些诧异,“你玩绝地求生?”
“是啊。”易晨隽继续回到游戏中,往一幢楼慢慢靠近。
他瞄准树影旁的一处,给了最后一枪。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这是游戏获胜时,屏幕上会出现的一句话,对于普通玩家而言,也许是努力一整天都看不到的。
怀砚正要感慨这医生运气不错,就听到旁边有人轻叹了声说:“又吃鸡了是不是?”
易晨隽微笑颔首:“麻烦了。”
“没事儿,您厉害。”店员无奈地笑着,跟前台比了个数字,大约是机器号。
怀砚诧异地问:“你经常来打游戏?”
还没等易晨隽开口,那店员小伙子就满脸苦相地说:“咱们店里搞活动,楍每赢一局就送5元网费。他呀,不仅在我们这儿免费上网,还赚了不少。
“看不出来啊……”怀砚重新回头打量他,“你打游戏这么厉害。”
易医生不好意思地笑:“哪有你厉害?”
她觉得易医生话里有深意,便试探着问:“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他讠兑,“你是打DOTA2的PluMage。”
这个简单的形容没有加入那些很长的头衔或是主观的印象,却让她觉得格外妥帖。对他来说,她只是打DOTA2的PluMage,和她最直接相关的,是DOTA2这款游戏,而不是别的什么。
怀砚好奇:“我哥告诉你的?”
易晨隽笑着摇头道:“早些年看过你不少比赛视频,你的操作很惊艳。事实上在你家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出你了。”
怀砚还沉浸在错愕里,就见他目光一转,看向电脑屏幕,问:“有兴趣一起吗?”
“行啊。”
……
旁边的店员小哥背脊一凉。
“我加你好友了。”
“看到了,你ID叫……”怀砚瞬间怔住,把这个短短的单词又重新看了一遍,难以置信地睁大眼,“TinkMon?”
“嗯,是我。”
“那……美服的那个TinkMon……”
“也是我本人。”
“TinkMon不是外国人吗?”她疑惑地看着他,他不说话,只是温婉地笑。
怀砚这才反应过来:“噢,你是前不久刚回国的,在此之前你一直混美服,而且从没露过面,所以大多人都先入为主,认为你是外国人。”
“正解。”
“……”
怀砚难以置信,坐在她旁边的呆医生居然是绝地求生美服第一高手。
回忆起医院池塘边那个片段,好像也慢慢对上号了,她问他:“DF俱乐部的经理找你,是想挖你去他们俱乐部打职业赛?”
“嗯,不过我对打职业没什么兴趣,所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