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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交代,就往人群中跑去了。
一瞬间她有些诧异,不明白他究竟想干吗?
不怕被人认出来?
还未领悟,耳边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闻声望去,一切都晚了,路昀深已经出现在众目睽睽的广场中央。
他跟刚结束一首歌的男孩儿说了句话,对方立刻毕恭毕敬地把吉他借给他,神色是难以置信的激动。
然后转过身,跟其他乐队成员交代了什么。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悉悉索索的话语间,全是有关“阿深”俩字的讨论。
“我没看错吧?真是阿深?!”
“快帮我拍个照,把阿深也拍进去!!”
“妈呀,阿深本人也太帅了!”
“……”
怀砚拨开人群往里钻,看到路昀深刚背好吉他,低头试了几个音。
抬眸的时候,刚好撞见她错愕的眼睛。
他指了指面前的麦克风,扬眉,斜斜地抿起嘴角朝她笑。
展眼舒眉的模样,似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好看的不像话。
怀砚挪开目光,不再多看。
没有多余的开场白,广场中央,熟悉的声音在一个【创建和谐家园】后出现——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鬼迷心窍,一曲终了。
路昀深还了吉他,在人群的簇拥下慢慢往外走。
交通堵塞,来了很多警察疏散人群,场面有点儿失控。
左顾右盼着,却没找到她的踪影。
转念想,她向来不爱出风头,偷偷跑了也能理解。
后来很多人围上来,拿各种手机镜头对准他。还有外头几层,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挤破头要上前看。
路昀深一一谢绝了旁人合影的请求,亦步亦趋地往刚才停车的地方去。
绕了几圈路,好不容易摆脱人群。
回车里的时候,怀砚正在抽烟。
看起来,已经不止一根了。
瞧见他上来,也只淡淡瞥了一眼,没多问。
他系上安全带,开了副驾驶的车窗通风,蹙眉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往窗外慢慢吐了口烟:“有些年数了,谁还记得这个。”
“烟瘾挺重的?”他又问。
“想到了才抽,想不到的时候,几个礼拜不抽也常有。”
路昀深沉默了会儿说:“以后少抽点儿,抽烟……”
“抽烟有害健康,我知道的。尤其是女的,老叼着根烟像女流氓似的,嫁不出去。”她自觉替他把剩下的台词补全。
他忍俊不禁:“后面那句,可不是我说的。”
“嗯,我哥说的。”她想到什么事,忽然笑了出来,“你路昀深洁身自好,连烟都不抽,那又怎么样?外面不照样有人传言你吸毒吗?”
“我不抽烟是不想影响嗓子,别人怎么看,与我无关。”
他的洒脱,倒仍旧与她契合。
怀砚跳下车,找附近的垃圾桶掐灭烟头。
重新回来的时候,眼眸已恢复如初,平静得毫无波澜。旁人总说她像没感情的怪物,事实上,她只是比大多数人更懂得如何收敛心绪。
她正要发车,就被路昀深叫住了。
“其实我没有非要管你的意思。”静谧幽暗的车厢里,他低声的陈述像温暖的水汽,“我只是,怕你被人欺负。”
她沉默数秒,笃定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昏暗中他轻笑了下:“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潜意识里对我的关心,也许……并不是为了偿还什么?”
她沉默半晌没作答,直到路昀深又问她:“刚才什么时候离开的?”
“听了一半,后来人越来越多,有点闷,就先回车里等你了。”她坦白说。
“嗯。”幸好,起码知道要等他。
“你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李宗盛的?”上路后,怀砚随口问他。
大约她平日很少表现出对他的事感兴趣,路昀深有些诧异。
实在想不起大概的年岁,便说:“大概是,你开始抽烟的时候。”
“……”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顺理成章了不是吗?”他闲适地靠在副驾驶的皮座,看窗外匆匆经过的朦胧夜色和车流,随口念了句歌词,“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他顿了顿:“写得多好。”
怀砚专心开车,毫无预兆地蹦出一句对他的肯定:“你写的也还行。”
“我?”他忽然笑起来,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最起码,要再被你甩个十几次,才能到这个level吧。”
她顺势调侃:“这样的话,我可以尽力配合。”
“好啊,我不介意。”路昀深答应得无比干脆,甚至有那么些小得意,“不过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甩我十几次的前提是,得先和我谈十几次恋爱。”
“……”脑子转得真快。
#鬼迷心窍路昀深#
小之之抱着个i P ad在刷微博话题,这话题乍看之下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路昀深真见鬼了呢。
怀砚百无聊赖地玩手机游戏,别人绞尽脑汁也过不去的关卡,她不看攻略就过了,还打了几个哈欠。
旁边的小姑娘把路人录下的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咧着嘴笑得像痴汉。
“喂,醒醒。”怀砚忽然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对方嫌弃地往边上躲了躲:“姑姑,你干吗呀……”
“中邪了?”
“你不懂的。”怀之之告诉她,“这首歌,以前阿深可从来没唱过!”
“所以……”
“所以很珍贵啊!”小姑娘又看了一遍,激动地扑上来抱住怀砚的胳膊,“我都迫不及待要去看他们的演唱会啦!”
林晓欣端着刚炸好的鸡翅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都哭笑不得:“迫不及待?这词你会用了?”
怀瑾忍俊不禁,告诉怀砚:“你猜猜,这小姑娘第一次拿‘迫不及待’造句的时候,是怎么写的?”
怀砚:“你家宝贝闺女脑洞大,我可猜不出。”
“她写:我妈妈在床底下藏了迫不及待(破布几袋)。”怀瑾淡然告诉她,“家长会的时候被老师拿来当反面教材,晓欣气得头疼了好几天。”
“是真头疼,后来还去医院吊水了。”林晓欣补充道。
怀砚笑了,感慨嫂子意志顽强。
她要是这孩子的亲妈,八成已经躺在ICU吸氧了。
林晓欣看着不争气的傻姑娘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把追星的一半精力放在学习上就好了。”
怀砚:“学习这种事,还得看兴趣,强求不来的。”
“这位是典型案例,咱外婆一手带大的,还没上学就把元素周期表背得滚瓜烂熟了。动手能力又强,小学就参加机器人比赛拿过冠军。”怀瑾伸手点点怀砚的脑袋,跟林晓欣讠兑,“她要是肯认真学习,现在指不定多光宗耀祖。”
林晓欣帮着说了他两句:“咱们小砚还是世界冠军呢,也是为国争光,哪儿就不算光宗耀祖了?”
“怕就怕,老祖宗不承认啊。”怀瑾看着妹妹,一脸的机灵相,却偏偏跑去打游戏,浪费了这么聪明的脑袋。
几个兄弟姐妹里,外婆是最看好她的。
老人家本是国内知名物理学家,为了刚出生的外孙女提前退休回上海。一生清贫,只盼儿孙健康成长。
“我一直觉得,外婆对我比对你严格太多了。”怀砚想起从前那些晦暗的日子,禁不住长叹,“读书的时候,明明我俩成绩差不多,可她还是每天盯着我写作业,不盯你。放暑假你能出去和朋友玩,我就只有一大堆外婆布置的作业,比学校里教的难几百倍。”
凡事物极必反,仔细想想,她后来总爱逃课打游戏,大概也是因为被管得太多,起了叛逆心理。
怀瑾无奈地笑:“你可知足吧,外婆那是看重你,才教你那么多。”
“当然我承认,我是比你聪明。”
“……”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太笨了。”
“不想理你。”
门铃响了,怀瑾开的门。
来人是他医院里的同事,一个年轻男人,剑眉星目,笑容如风。
小之之抬头看了一眼,扯了扯怀砚的衣角轻呼道:“这个哥哥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