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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手机就被他顺势抽走。
他把她的手机当作麦克风,像开演唱会似的,对着手机深情款款地唱道: “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都相信,简单的我爱你,你却老不信。”
怀砚一脸冷漠,等他唱完后淡定地指了指手机:“我……可以接电话了吗?”
“……”他下意识翻看手机屏幕,通话中。
也就是她刚接通电话,就被他抢来当麦克风了。
路昀深对自己很无语,于是讪讪地把手机还给她,识相地滚一边去了。
周末晚上【创建和谐家园】点。
广场人头攒动,新开的餐厅门庭若市,奶茶店也大排长龙。
往前两条街,新天地酒吧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路昀深把车停远了,走去酒吧的路上连着问了怀砚好几遍冷不冷。
她穿得太凉快了,长靴短裤,露出一双白花花的腿,走路带风,周围经过的男人都要多看她几眼。他二话不说,脱了外套,就追上去给她披上。
他的外套很长,刚好能遮到膝盖。
可怀砚却瞥他一眼:“我不冷。”
路昀深:“我热了,衣服没地方放。”
“……”
她才不信这种鬼扯的借口,稍作揣摩,就猜到了真正的缘由。
接着嘴角悄悄上扬,默认了他的自作主张。
大晚上来新天地,是因为怀砚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
那人自称是郑小姐的父亲,想和她聊聊官司的事。路昀深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他说要真是这人,他多少有些认识,不至于被骗。
到约定的酒吧见了面,还真是认识的。
对方叫郑伟凡,如假包换的丽贤集团总裁,专门为女儿在论坛上的事而来。
路昀深只知道他是梁哥的亲弟弟,也是换日线的赞助商,但也不算熟悉,见面后只颔首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梁哥,郑家梁,华语乐坛的重量级人物。他风度翩翩,唱作俱佳,几乎是那个年代所有少女的偶像。自从前几年淡出乐坛以后,入股了未来音乐,当老板也当制作人。而换日线就是梁哥一手带出来的,算是得意【创建和谐家园】。
路昀深没点什么饮料,他是陪同来打酱油的,只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才摘了口罩,坐在边上喝白开水,挪开了目光回避两人的谈话。
“你就是怀小姐?”郑伟凡主动上前邀请怀砚握手,“你好你好,真是没想到啊,怀小姐你这么……漂亮……”
路昀深下意识停下晃着玻璃杯的手,侧目看他一眼。
郑伟凡也认出了他:“阿深,刚才唱歌的是你吧?”
“……”路昀深脸一黑,点了点头,“你好,郑总。”
怀砚忍着笑,玩味地跟他交换了个眼神,他的脸色更差了。
不过她还是没什么兴趣在这儿多待,开门见山问:“郑先生,你的来意是什么?不妨直说。”
“好,怀小姐也是个爽快人,我就不绕弯子了。”郑伟凡说,“我是为小萌的事来的,听说她在网上胡闹,给怀小姐添了不少麻烦。作为她的父亲,我向你道歉,我也愿意承担你所有的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也就是……想用钱摆平她?
作为商人来说,钱永远是最可靠的帮手,这一点怀砚能理解。
只是她不禁纳闷:“郑先生,你们集团规模不小,要打官司也不是打不赢。”
“我们做生意的,最看重信誉和口碑。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对公司影响也不好。”他从容笑道,“小萌这孩子是被我们宠坏了,刁蛮任性,还请怀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怀砚看着对方道歉的模样,大抵猜到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
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想起她那个神秘的父亲了。妈妈在去世前还想着给她埋下仇恨的种子,外婆又从不让她过问有关父亲的任何事,这反倒让她在成长的轨迹中对此人充满了好奇。
如果她所谓的“爸爸”还在世,他也会为她犯的过错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吗?
很快,矛盾的情绪就占据了她的理智。
“怀小姐?”郑伟凡见她没反应,又喊了一声,“你看能不能……”
“算了,不用,我会撤诉。”她觉得对方也就是个没什么情商的小姑娘,老跟人过不去也没意思。
对方松了口气:“唉,谢谢!那精神损失费……”
“不需要。”怀砚说。
“啊?”郑伟凡诧异。
沉默已久的路昀深放下杯子,冷声说:“希望郑小姐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
郑伟凡点头答应,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路昀深却觉得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呢?
早就听说丽贤集团的老板杀伐决断,能有今日的成就也绝不是靠运气。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会因为女儿在网上蹦跶几下招惹是非,就亲自出面低眉顺目地找当事人道歉谈赔偿吗?他没有助理吗?公司没有法务吗?……
这个人太有问题了。
而最大的问题是,他全程都在找机会瞄怀砚,这让路昀深很不舒服。
双方达成一致后,怀砚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了。
走之前,特地问了关于换日线演唱会加场的事。
“那是小姑娘胡闹,做生意哪有出尔反尔的?再说了,都是自家人,搞成这样多难堪……”郑伟凡蹙眉感慨,显然那个不成器的闺女让他头疼不已,“我已经批评过她了,原本答应的演唱会赞助一分不差,另外我再追加五十万。”
他自觉诚意十足,陪着典型商业范的笑脸看向两人,可路昀深似乎不感兴趣,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向更远的吧台。
“不用,钱的事我早已解决。”路昀深抓住怀砚的手,起身离开。
怀砚挣扎着抽开手,与路昀深推搡起来。
郑伟凡看着那对打闹的背影渐行渐远,耳边只剩路昀深转身后的一句调侃,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春风得意:“就你事儿多,小管家婆。”
接着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句什么,路昀深又像只大金毛一样,摇着尾巴追上去了。
离开酒吧后,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
路昀深时不时垂眸看她一眼:“我又没说不让你管我,闹什么脾气嘛……”
她说话的语气和在酒吧时一样还是冷冰冰的,酷得要命,随口一句就能把人气死:“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她居然把刚才无意间透露出的关心,形容成对他的亏欠。
路昀深有点心塞:“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她郑重地考虑了一下:“嗯。”
“嗯你个头。”他才不跟这种言不由衷的死傲娇当真,伸手过去要捏她脸,被她歪着身子迅速闪开了。
“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这么轻浮吗?”她皱着眉头,整理被他勾起的一小撮头发。
他想了想,很快就找到了全新的“解题思路”:“你的意思是,咱俩回家关上门来,慢慢轻浮?”
“……路昀深啊。”她忽然平静地微笑起来。
“嗯?”
“你过来,有话跟你说。”
“好。”
他刚乐呵呵地靠近过去俯下身,就被她在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
他蹙着眉歪腰,下意识远离身边的河豚鱼。
“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喜欢来这一套啊?”
“你不也一样吗,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我……”他无语了,追上去问她,“怀砚,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是不对劲,你这智商居然能在娱乐圈活到今天。”
“我不是说这个。”他蹙眉,大拇指往后,指了指酒吧的方向,“你有没有觉得刚才他全程都在打量你?出了这种事不护着自己女儿,反而和你站一边大义灭亲,他在想什么呢?”
“公司形象呗。”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要多复杂?”怀砚顺着他的话往下脑补,“难不成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他对我心怀愧疚想补偿?或者不想看着两个女儿手足相残?够狗血吗?”
“……”路昀深无语。
“你怎么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他说起刚才的事,还是不满意她一口就答应了人家,“最起码得让他做个保证什么的,口头也行,要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人。”
怀砚倏地停下步子:“路昀深,你那么关心这件事干什么?”
他没刹住车,惯性直接撞上了她。
怀砚一个踉跄,身子往后倾。
在摔倒前,腰间出现一股力量,将她重新带了回去。
她被路昀深圈在怀里,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腰,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波动。
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几秒,气氛逐渐变得微妙。
“你刚才,不也关心我的事了吗?”他压低声音说。
怀砚心里早已起了波澜,却只能佯装不动声色地向他解释:“你卷进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我那样说,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她没办法像从前在一起时那样,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给的关心。
她腰间的手骤然紧了紧,他一垂眸,霸道而凛冽的气场渐渐压下来:“你永远都不必觉得亏欠我,因为,我心甘情愿的……”
转角处小广场传来悠扬的歌声,远远望去,是个小乐队。
那主唱抱着吉他,无视周围往来或驻足看热闹的人群,唱得无比专注。
一如路昀深从前那样。
怀砚低着头慢慢走,路昀深安静地陪在边上。
经过广场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拉住了她。
“你等一下。”他摘下帽子口罩,塞到她手里。
只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交代,就往人群中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