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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吧?”谢苒又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大哥以前要求多高呀,现在呢?是个人就行,连性别都无所谓了。”
谢苒把这事儿当奇闻似的讲个不停,怀砚却默不作声。
趁着对方说话的空隙,忽然开口说了几个字。
“我最近,又碰上他了。”
“他?谁啊?”
“路昀深。”
“……”
她很明显听到旁边的谢苒倒抽了口凉气,又难以置信地停下了脚。
就这么卡在电影院出口的昏暗小通道里。
“我没听错吧?”狭窄的空间里,谢苒的声音被蒙上嗡嗡的尾音,似空谷回声。
“打起来没?”
“你希望打起来?”
“哪能啊!”谢苒收起了那双放光的眼睛,“我只是看分手以后,你提都没提过关于他的半个字,我还以为……你俩结仇了呢。好几次同事约我看“换日线”演唱会,我都推了。别人问我为什么,我都不敢说我认识他。”
忽然觉得对方那股委屈劲儿还挺逗的,怀砚蓦地轻笑:“下次你大大方方去好了,我无所谓的。”
“无所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
“就是……你们当时好好的,现在也没矛盾,那到底为什么会分手啊?”谢苒说起这事,完全是一头雾水。
怀砚神色从容,反问道:“没矛盾,就能走到最后吗?”
“为什么不能?”
怀砚无奈挑眉,笑她想法单纯。
世间事哪有非黑即白,又不像游戏,善恶两端,立场分明。
好的恋人,盼他扬名四海,永垂不朽。
也盼他遁世隐居,宜家宜室。
盼长久,也盼须臾。
盼梦想,也盼爱情。
可现实里,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只记得后来大家都太忙了。
一个沉迷音乐,一个专心游戏,见面的机会自然也越来越少。
有一回她去外地打比赛,晚上在宾馆肚子疼得要命,队友又出去吃饭了。
忍着痛,忍到咬破嘴唇,跌跌撞撞到茶几边,拿手机打120。
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被送进全然陌生的医院。
向来独立的她,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孤独。
那种孤独,和年少时被女同学孤立的感受大不相同。
那是一种明明有了依靠的选项,还不得不选择独自面对的落差感。
甚至比前一种更残酷,更让人绝望。
绝望到头脑也清醒了。
其实她和他一样,都把梦想摆在了第一位。
爱情在梦想面前,是耗费精力,又不讨好的附加选项。
再怎么长久的陪伴,在闪闪发光的宏图大志前,也终究是不值得一提的。
于是下定决心分开,所有的一切从头再来。
安安静静地坐下,促膝长谈一整夜。
约定好彼此不再相互羁绊,也不刻意回避。
祝福过后,和平分手。
此后整整四年,未曾见过一面。
幸好,身边知道他的人,也就谢苒一个。
她不提,这世上就没人会这样问出口——
“你们当时那么好,为什么要分开呢?”
说者费力,听者糊涂。
有时候倒不如不说。
商场地下一层的小吃店,就算临近关门也仍旧门庭若市。
谢苒在这儿排队,买最近莫名其妙红起来的一款拿破仑蛋糕。
怀砚躲开人群,等在附近的就餐区,找了个位子坐。
论坛上的帖子至今没删,她决定【创建和谐家园】了,正在搜集证据阶段。
微博上,CG那几个小伙子怼起人来一个比一个狠。
东哥也找她聊过几次,他说好好打游戏就行,其他都是假的。
前些日子为她据理力争的粉丝们,给她发了很多私信,她都囤着没时间看。
好不容易有时间,随手往下翻了翻。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头女生占了一半。
那些姑娘年纪都不大,说话时带着软萌的小表情。
一个个都来安慰她,还有几个,为了她这事跑到论坛上跟一帮臭男人理论,都被气哭好几次了。
看了几条后,她被陌生的单纯小姑娘感动了。
于是,难得发了一条微博,回应她们的善意。
【@PluMage_CG:小姑娘们,别为我的事不开心。
打扮打扮,出去约个会,再吃点好吃的散散心。
顺便,提前祝新年快乐。】
微博发出去没多久,私信数量立刻暴增。
在列表里茫茫多的名字里,她一眼瞥到个带金V的,熟悉的头像。
照片是他的背影,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衫,面朝大海,楍乱发迎风。
正低头,抱着把木吉他,默默练习。
【wd路昀深:我看你最近印堂发黑,怕是不祥之兆。】
【PluMage_CG:???娱乐圈不好混吗?都改行去算命了?】
【wd路昀深:对啊,那你想不想听听看化解的方法?】
【PluMage_CG:如果我说不想,你会闭嘴吗?】
【wd路昀深:不会。】
【PluMage_CG:……那你赶紧的。】
【wd路昀深:有没有兴趣,年初一去普陀山烧头炷香?】
【PluMage_CG:抱歉,年初一我有约了。】
【wd路昀深:和谁约的?】
【PluMage_CG:我的床。】
【wd路昀深:……】
【wd路昀深:你懒死算了。】
“哎,笑什么呢?”谢苒买好蛋糕过来找她,一看这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你最近不是因为网上的事不开心吗?”
“你怎么知道?”
“什么我怎么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好不好。”谢苒切了一块分给她,见她蹙眉摇头,就自己吃了,“你大哥大嫂都很担心,让我抽空陪陪你。”
“难怪了,突然找我看电影。”原来是怀瑾派来的。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打算安慰你的,结果你居然笑眯眯的,跟谈恋爱了一样。唉……看来我是白费工夫咯。”
怀砚相当体贴:“没关系,你照常安慰吧,我努力挤点儿眼泪出来配合你。”
“……”
什么人啊,没心没肺的。
谢苒白她一眼。
“喂?”
“喝酒了?”
“……我只说了一个‘喂’字,你就听得出来?”
“我不用听,看你发什么大年初一烧头炷香的话就知道,八成喝假酒了。”
“……我认真的。”电话那头路昀深轻笑了下,“一起去吧?”
“我去干吗?”怀砚心不在焉地问。
“你自己说的,打扮打扮,出去约个会,再吃点好吃的散散心。”
“那我也没见过去庙里约会的,佛门清净地,还是拉倒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遭天谴。”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她就是不上当。
路昀深换了个劝说思路:“你就当去山里走一走,散散心,总可以了吧?反正那儿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也没人会催你找对象。”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顺耳多了。
怀砚总算是有点心动:“只不过……就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