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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包,拉着他就往外走,车子还没开过来,林温暖近距离瞧了眼,皱起眉,"自己过不过敏你都不知道么?"
"我没吃辣椒。"
他沉着脸,解释。
确实,他刚才仅仅只是吃了一块肉,并没有吃辣椒。
对此,林温暖也说不清楚,大抵是带着辣味的都不行吧,就是对辣过敏。
这有钱人的身子骨,也是娇弱,东西不能随随便便的吃。
司机把车开过来的时候,他的红疹已经蔓延到下巴上,等都了医院,已经飞快了布满了他整张脸。
林温暖看着他,想笑,不能笑,憋的慌。
嘴里还要安慰,"放心,等吃了药,挂了水,很快就褪掉的,不用担心。"
她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去付钱拿药,陆政慎坐在那边等。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输液室。
陆政慎实在受不了,抬手抓了两把,被林温暖狠狠拍开,"别抓。"
"很痒。"
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一脸烦躁。"
知道你痒,但也不能抓,你忍一忍吧,慢慢会好的。"
"你试试。"
他斜了她一眼,说的倒是轻巧,说谁不知道,他也会。
林温暖瞧着他猪头一样的脸,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不过敏,就算我会过敏,我一定忌口,不该吃的绝对不吃。
照理说。
你都吃不了辣,你干嘛没事要尝试啊?"
"我肚子饿啊。"
他冷哼,"我过来之前什么也没吃,还忙了一个下午……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人还挺冷血的。"
"那咱们不是各自点了菜么?你自己不点,你怪我哦。"
"我不怪你。"
他看了她一眼,吐出这四个字,就不再开口说话。
这是生气了。
看在他过敏的份上,林温暖也就不跟他置气了。
她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就出去了一趟。
她一走,陆政慎就开始发火,因为他乱动,手上的针头跳了出来,弄的他疼。
护士过来重新给他扎针,偏偏扎了两次还扎不好。
陆政慎的火气更大了,冲着护士发了一顿火。
林温暖带着晚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护士在哭,旁边两个护士安慰着,她也没多想,回到输液室,这会,整个一号输液室里,就陆政慎一个人,闭着眼,皱着眉,戾气很重。
她当即联想到刚才在哭的那个护士,无声无息退了出去,返回到护士身边,问:"怎么哭了?"林温暖是这边的医生,都认识,小护士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没什么。"
"是不是里面那位做什么了?"小姑娘一听,眼泪落的更凶,那就是陆政慎干坏事儿了。
她又回到输液室,啪的一声,把东西放在他手边的桌上,"你生气,朝人小姑娘发什么火?你不是最怜香惜玉了么?"陆政慎睁开眼,目光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这过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你要冲他们发脾气,你要冲就冲着我呀。"
林温暖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企图让他去跟那位小护士道歉。
正说着,陆政慎突然起身,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下一秒,嘴巴堵在了她的唇上。
声音戛然而止,林温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数秒之后,林温暖开始反抗,挣扎间,他手上的针头再次跳出,落了几滴血,染在了林温暖浅色的衣服上。
陆政慎的手跟铁钳似得,压的她动弹不得,挣脱不开。
护士从门口路过,见到这场景,一下闪开,而后躲在门后面,伸出手机,咔嚓咔嚓,猛拍了一顿照片。
半晌之后,陆政慎松开了手,林温暖连忙退后,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愤愤的瞪着他。
陆政慎说:"你还烦不烦?"林温暖没说话,转身就跑了。
陆政慎吐了口气,弯身坐了下来,摁了护士铃,叫人进来帮他重新打上点滴,那淡定自若的神态,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回,护士很仔细小心的给他戳好针,缠上胶布,陆政慎看了她一眼,说;"刚才那个护士呢?"
"啊?"
"你让她进来。"
"啊?"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随后,那个被他臭骂一顿的护士进来,小心翼翼的,脸上还挂着眼泪,怯怯的站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陆政慎瞥了她一眼,说:"刚才我心情不好,抱歉。"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温暖刚好回来,在门口听到他带有诚意的道歉。
小护士连忙摆手,"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感受,我也要加强技术,尽量让病人不那么痛。"
陆政慎对着她微微弯了下嘴角,"谢谢,你会是个好护士。"
小护士一下红了脸,心跳都加快了,一转身看到林温暖,奔腾的心脏,瞬间灭了火,"林医生。"
这小脸红粉菲菲的,一眼就看穿了心思。
林温暖摆摆手,"去做事吧,没事就好。"
说完,又一把将她拉住,"那什么,你帮我进去拿一下我的包包,就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橘色的。"
小护士听话的进去,没一会又双手空空的出来,"他说让你自己进去拿。"
第30章:梦
林温暖皱起眉头,看到她木头木脑的样子,头都大了,说:"你直接给我拿出来不就好了,还跟他说什么说。"
"不是我说的,是他主动问我的,还抢在我前面把包包拿走的。"
林温暖摆摆手,"算了,不用你帮忙了,去忙你的吧。"
"好。"
小护士走开。
林温暖双手抱臂,在门外来回的走,十分钟后,挺了胸,走了进去。
她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走到陆政慎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拿自己的包。
还未碰到,就被陆政慎给握住了手腕。
她拧了眉,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说话,只用了力气,想来硬的。
可结果,她的手指连包的表面都没有碰到,就差一厘米的距离,就这么一点点,她却始终碰不到。"
坐下。"
陆政慎说。"
不坐,我要回去休息了。
这边有护士,你一个大男人,挂个点滴,不需要人陪着吧?"
"需要。"
他特别认真的说,而后,软了语气,"坐下吧。
把我搞成这样,你总该负点责任。"
"你别乱扣锅,我可没让你吃。"
"你选的地方。"
"那你也没跟我说你吃辣椒过敏,更何况你都没吃到辣椒就过敏了,谁知道你体质这么矜贵。
而且,我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么?你明明知道,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尝了一口,能怪我么?你是成年人,你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而不是把责任推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她又甩了甩手,想把他的手甩开。
看不出来,她的大道理是一堆一堆的,还喜欢教训人。
以前不声不响的,原都是装出来的。"
你放开。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让别人瞧着了。"
她瞪他,真是说起来就来火,"你的丰功伟绩,已经让我在医院里出名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以为你不在乎。"
见她生气,他居然笑了一下。
林温暖觉得好笑,"我确实不在乎,可你的那些女人实在是在不安于本分了,我好端端在这里工作,三天两头找上门来,跟我探讨陆三少的床上功夫如何了得,弄的身体都不舒服了,让我给检查检查。"
"要么就是来探探虚实,看看我这个陆三太太究竟是真的没用,还是假的没用。
发现我是真的没什么卵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影响我健康向上的心态。
要么就是珠胎暗结,跑来我这边打胎,还要口口声声说是我叫打的,说我一个妇科医生心思恶毒。"
她一口气,将憋了多年的话,一下子全部吐露出来。
陆政慎不但没有打断,还很认真的听。
等她说完,他还给递了一杯温水过去,说:"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这么精彩的人生,我怎么能不记得清楚?"她斜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惊觉自己说的太多,啪的放下手里的水杯,趁机一把挪过他放在膝盖上的包。"
你好好待着,顶多一个小时就能挂完。
我先走了,我会跟值班护士吩咐两句,让她对你多加照看。"
她说完,就要走。
陆政慎当即拔掉了手上的针,站了起来,说:"那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