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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她回头的瞬间,便对上了顾平生深沉的眉眼。
他像是已经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站了良久的时间。
刹那间,温知夏没有能够很好的遮盖住自己眉眼间的诧异和意外。
'见到我,很吃惊?'他问。
是吃惊,自然是吃惊的,因为她从见到顾平生出现在医院开始,就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来找意外流产的赵芙荷的,可他偏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会来?'她敛起眼中乍起的惊诧,淡声问道。
'兰舟说你受伤了。'他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解释,叶兰舟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而他跟叶兰舟是知交好友,从叶兰舟的口中得知再正常不过。
'那叶兰舟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说:'赵芙荷流产了。'
她说这些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顾平生的眼睛。
'她流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反应?'顾平生削薄的唇开阖,神情眼底无半分的忧心和难过,有的只有对她审视目光的不悦。
他没有任何的破绽。
温知夏收回视线,'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到底,你不还是她的学长。'
病房里。已经醒来的赵芙荷在看到顾平生和温知夏一起出现的一瞬间,眼泪瞬时就掉落下来。
连温知夏都不得不承认,虚弱中柔弱的女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望着一个人的时候,还真的非常容易引起男性的保护欲。
'好好养身体。'顾平生沉声说道。
'……这个女人,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赵芙荷指着温知夏,声泪俱下的控诉。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一场意外。'即使没有叶兰舟电话中的陈述,顾平生也不会相信温知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是意外,她们是有预谋的想要害死我的孩子。'听到顾平生说这只是一场意外,赵芙荷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是杀人凶手!她自己生不出来,就不想要别人生出孩子!'
这是温知夏第二次从赵芙荷的口中听到自己不能生孩子,'谁告诉你,我不能生?'
赵芙荷有些癫狂的笑出声,'这么多年。你的肚子有过动静吗?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你又怎么确定,是我的问题?'温知夏问。
倘若是没有孩子,夫妻双方都可能存在问题,赵芙荷却言辞凿凿都是她有问题,这说明什么?
赵芙荷嗤笑:'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顾平生剑眉拧起,目光阴沉的看着疯癫的赵芙荷。
温知夏向前几步。
赵芙荷看着她:'因为……'
顾平生:'夏……'
'因为你活该!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在温知夏靠近之后,赵芙荷忽然从床上起来,拽住温知夏的头发,手指去抓她的脸。
温知夏虽然有所防备,没有被抓伤脸,但头发还是被扯掉了几根,头皮发麻发疼。
'啪。'
在赵芙荷想要再次发疯的时候,顾平生已经将温知夏扯到了身后,扬手给了赵芙荷一巴掌,竟然直接把她从床上打了下去,可见力道之大。
门外巡房的护士见到这一幕,连忙想要进来阻止,但是在顾平生冷冽的目光下,站在一旁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床下的赵芙荷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身寒意的男人,连刚刚做过手术的疼痛都忘记了。
'清醒了吗?!'顾平生阴沉的问道。
温知夏清艳的眸光看着将自己扯到身后的男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他护着她,十年如一日。
可即使是这样,两人之间好像也在不知道什么就蒙上了一层看不真切的薄纱。
瘫倒在地上的赵芙荷忽然间捂着脸哭起来。
顾平生眼眸凌厉的转过来,看着温知夏脖子上的伤和她凌乱的头发,'就那么不相信我?!'
温知夏唇瓣动了下,在他带着怒意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说。
顾平生抬起的手,蓦然收紧,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冷凝的笑了一声,扣着她的手臂,把人从病房里拽出来。
他腿长,脚步大,因为怒意走的又快,温知夏跟不上他的脚步,几次差点跌倒。
'顾平生,松手。'
'给她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顾平生径直把她交给医生,一脸沉色的转身离开。
医生看着离开的男人,又看了看被搁下来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问诊记录,'你这伤……是什么动物抓的?'
'不是动物,是人……'温知夏转过头,说道。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抬手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抓痕:'你这……来的有点晚了,伤口都愈合了。'
如果是动物抓伤。是需要打疫苗处理,但是人为抓伤,伤口都愈合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治疗的必要。
温知夏:'……'
病房。
赵芙荷已经被护士重新扶到病床上,但情绪有些没有办法控制,即使是护士好心帮忙,也会被她责骂。
但撕裂的嘴角限制她的发挥,也只能骂上两句。
李月亭来的时候,她正动手将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神情之间尽是狰狞。
'我如果是你,这个时候,就不会表现的那么极端。'李月亭走进来说道。
'流掉的不是你的孩子,你懂什么!'赵芙荷厉声质问道。
提到孩子两个字,李月亭垂在一侧的手掌微微攥紧,'如果你想丢掉了孩子的同时,也彻底失去顾总的欢心。你可以继续这样疯癫下去。'
'你什么意思?'赵芙荷拽着身上的被子,问道。
李月亭坐下,'你失去了跟顾总的孩子,他未尝没有感觉,但温知夏跟他是多年的情谊,还陪着他共患难一路创业走到现在,他多少要给她几分脸面,而你。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的价值随时都可以被替代,因为永远都有比你年轻漂亮还乖巧的女人。
你的优势是顾总现在的新鲜感,还有……你刚刚痛失孩子的柔弱。你想要跟温知夏一样在他面前耍脾气,至少在目前为止,你没有这个资本。'
连自己生存的利弊都看不清楚,李月亭倒是觉得,自己以前高看了她。
她的话也让赵芙荷逐渐的冷静下来:'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而失去学长的欢心。'
说到底,赵芙荷的奔溃和痛苦,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倚仗,倒谈不上对孩子有多深的感情,李月亭的话,把她点醒了。
'可我……刚才在学长面前,表现的很失态,学长可能还在生我的气。'想到这里,赵芙荷更加愤恨温知夏,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在顾平生面前失控。
她希望李月亭给她出个主意,但李月亭不是傻子,'这是你跟顾总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办法。'
澜湖郡。
顾平生从医院离开后,一直到傍晚,都没有跟温知夏联系。
温知夏在天逐渐黑下来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从医院里打来的。
不存在亲子关系几个字,通过电波清晰的传入耳膜,温知夏顿了数秒钟:'有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亲子鉴定并不是什么重大的项目,一般情况下,不存在出错的可能。'电话那端说道。
温知夏沉默。
'……不是顾总的孩子,您不高兴?'通常情况下来给自己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孩子做亲子鉴定的妻子,除非是已经闹翻脸的夫妻,否则在得到这样的结果后,不说是欣喜,多少也会有些安慰。
但温知夏的沉默,让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做一遍吧。'温知夏说,'麻烦你从头到尾都跟看着,不要让其他人插手。'
'您是怀疑……有人从中动手脚?'
温知夏按了按太阳穴:'嗯。'
顾平生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他那人……
'我等你消息。'温知夏不愿意多说什么,三言两语之后,就挂断了通话,但是一转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顾平生。
他此时手中正拿着绽放的白色玫瑰花束,像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成想,正好听到了她打电话的内容。
温知夏不知道他究竟是听到了多少,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先说话。
直到,顾平生嘲弄的当着她的面,松开手,将鲜花丢在地上。
绽放的花蕾受到撞击,花瓣散落在地上。
'就那么不相信我?'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眸光中带着森冷怒意,'温知夏,你自己……'
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但是这话。他隐忍着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说了,就回不去了。
'嗡嗡嗡--'
顾平生的手机响起,是赵芙荷打来的。
他从不在温知夏的面前接外面女人的电话,但是这一次,他接了,他眸光深邃的看着温知夏的眼睛,然后说出:'我现在去见你。'
赵芙荷知道他这个时间会在澜湖郡,这通电话,原本也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未曾想过他能过来,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意外的惊喜。
但是在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平生已经挂断了电话。
温知夏拧起眉头,清艳的唇角微抿。
顾平生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目光沉冷的跟她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她迟迟什么话都没有说,顾平生隐忍的怒火也就处于爆发的边缘,数分钟后,拿着车钥匙,怒然的转身离开。
摔门的声音响起来,温知夏眼眸颤动了下,之后缓慢的蹲下身,将地上的鲜花捡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身上难过的气息,小奶猫爬到她的脚边,用圆圆的脑袋去蹭她的手掌。
车上,顾平生瞥了眼紧闭的房门,自嘲的笑了一声,启动轿车离开。
叶兰舟接到顾平生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就听到了顾平生那端的熙攘的声音,'你这是在什么地方?'
顾平生没回话,而是问道:'流掉的那个孩子。夏夏拿去做亲子鉴定了。'
叶兰舟闻言,眉头挑起:'小温总果然还是小温总。'医院那种场合下,面对发疯的赵芙荷,竟然还能想到用流掉的胚胎进行亲子鉴定。
'风凉话。'顾平生仰头将手中的酒喝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