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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些醉意的韩昕洁晃了晃脑袋，她使劲瞪大眼睛，稀里糊涂地说道："潘鑫宇说的，一定没错。你那么关心干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放下莫家，莫晓晓？姜如，你和我在一起，韩氏是你的，你和莫晓晓在一起，你就只能是条狗……"
越说到后面，越是让姜如厌烦。
好在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姜如才给了韩昕洁一个眼神，他看到韩昕洁闭上眼靠着车窗昏睡。沉静的睡颜越发柔弱。看着让人不设防，可实际上，就是一条美人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喷洒出毒液来。
姜如嘴边温和的笑容，立刻变得妖冶起来，危险而又迷人。
韩昕洁的话不好听，但有用就了，没想到她居然能从潘鑫宇身上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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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下心中的怪异感受，姜如更加重视李大为和莫家的关系。他不会错过关于莫家的任何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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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一看腕表，十点了。
韩浩宗收好书，走到姜如身边，满意地点了点头："送昕洁上去，然后来书房一趟，我有话要和你说。"
姜如早已归心似箭，想要了解李大为和莫家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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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脚下拐弯，经过几个房间，便推开留着一条缝的书房大门。
韩浩宗见姜如进来，便招呼着他坐下，亲手给姜如倒了一杯茶水："这些天，你对待昕洁的态度很好，我也能够放心了。这杯茶，是给你赔罪的，上一次是我说话太过了！"
收回错愕的目光，姜如接过了韩浩宗手里面的茶水，摆出一个不失风度也不露怯的笑容："伯父，上一次是我做的不妥。你不必给我赔罪，反而是我该谢谢你，能够指点我。"
说完之后，姜如抬起手，将茶水送进嘴里，眼皮半敛，掩盖住真实的想法。
韩浩宗见姜如不记仇，越发满意，含笑点了点头："昕洁没看走眼，你是个好的。只是……"
姜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到了韩浩宗欲言又止的神情，知晓了他大概想问些什么，便率先开口道："伯父，等这一阵风头过去后，我再召开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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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十几分钟后，姜如便起身要回去了。韩浩宗也不挽留，将人送到了门口，便回到房间睡了。
姜如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下属拨打了一个紧急电话，让他们去调查商场负责人和莫家之间的关系。
手底下的人都是百里挑一，不过两三天，便传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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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捏着调查资料。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桩往事。若是利用得当，他不是可以和莫家对抗了吗？
抑制不住，愉悦的笑声从整齐的齿间发出，姜如曲指有规律地轻扣桌面，脑袋的想法高速旋转。而后眼眸一亮，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来，在调查资料上，写写画画。
时机不可错失，有了这个秘密，他便能够布置一个局。
这一个局事关他能够反抗过莫家，而他有超过一半的成算赢得这一场对抗。
墙角的硕大鱼缸里，金鱼瞪着一双眼，侧看忽然愉悦的主人，小小的脑袋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世界。对它来说，一缸活水，一棵水草，一块鹅卵石，便是整个世界。
金婉素不应该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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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韩昕洁想扯出一抹笑容，可她无法扯出，眼泪从眼尾滑落，哭声哽咽："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妈妈醒了啊！"
这语气说得十分不开心。
她怎么能够开心？要不是姜如在眼前，韩昕洁都要气得砸东西了。
金婉素怎么可以醒过来，她该怎么办？要是金婉素揭穿了她，那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昕洁，既然伯母醒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姜如敛下所有的心思，建议道。
"不行！"尖锐的声音甚至有些破音，韩昕洁猛然摇头，"姜如哥哥，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我先去买份礼物，给妈妈一个惊喜。"
说得牵强，漏洞百出。
姜如还未指出其中的矛盾。韩昕洁便是拎起包，小跑出去，一晃便没有了身影。
韩昕洁身上有秘密！姜如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最近，他的运气似乎十分好，先是知道了莫家和李大为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好像又要知道韩昕洁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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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的心里越发好奇了，韩昕洁要去的地方该不会是……韩氏吧。
很快，韩昕洁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姜如答案。眼前熟悉的现代化建筑，外表普通低调，但它的高度让它低调不得，比之周围的建筑可是高了不少。
显然，也就是韩氏能有这个财力，拥有这么一栋建筑。
韩昕洁为什么要来韩氏财团？她要见谁？
一团团困惑萦绕在姜如的心头，他不感到烦闷，反而觉得事情越发有趣了。
"去四季私人医院。"姜如不好去韩氏财团，他相信终有一天，迷雾后的真相会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而到了那一天，绝对对他有利！
姜如吩咐完韩机后，便从衣服口袋里抽出黑色手机，耐心地拨打出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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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洁，我先去医院，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一起去看望伯母。"姜如的声音温和。给出的建议也十分妥帖，作为晚辈，甚至可能是韩昕洁未来丈夫的晚辈，自然不可以独身一人去见金婉素。
韩昕洁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也明白她必须去看望醒来的金婉素："好，我马上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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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匆匆来见潘鑫宇，想要和潘鑫宇先商量商量，却没有见到人，颇有些不甘心："韩少到底去哪里了？"声音不受控制，尖锐而又刁蛮，惹人生厌。
助理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有礼而又疏离："韩小姐，作为下属，我们并不能掌控韩少的行踪。"
这句话自然是一个托辞。
身为潘鑫宇的特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潘鑫宇的下落？
此刻的韩昕洁心烦意乱，又被姜如催促，没有多做纠结。拿着包，匆匆走了，神色恍惚而又迷茫害怕。
韩昕洁的迷茫害怕，姜如感受不到。他已然抵达了医院，甫一下车，便遇到了同时抵达的潘鑫宇和韩晴云。
他看到，韩晴云微红的眼眶，泪水布满了脸庞，不是悲伤，而是喜悦。这一份喜悦就算是身边的花草都能够感受到。
这才是一个孝顺女儿的正确表现！
韩晴云见到了姜如，不顾头顶炙热的阳光，小跑到姜如的身前。紧紧握住姜如的小臂："昕洁呢？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挂断了电话？"
潘鑫宇手里打着伞，三两步追上了韩晴云，给韩晴云遮住了头顶的阳光。目光紧紧钉在韩晴云握住姜如小臂的位置上。
真是碍眼！
固然有些不舒服，姜如没有挣开韩晴云失态的举止，给韩昕洁先前不当的行为找了借口："昕洁太高兴了，摔了一下，手机就掉出去了。她马上就过来。"
"是这样啊！"韩晴云失落地垂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石子给绊倒。
潘鑫宇眼疾手快地环住韩晴云的腰，避免她摔去。顾不得害羞，韩晴云只是感激地看了眼潘鑫宇，心里头想了很多，到底是下了一个决定。
韩晴云站直了身子，看着姜如道："我们先等一等昕洁，再一块儿去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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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鑫宇点了点头，揽着情绪激动的韩晴云，到了室内。
今天外头太过炎热，室内还有座椅，能让晴云坐一会儿。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走在韩晴云的身旁，不去看对方。
等待总是焦心而又漫长，每过十几秒，韩晴云便看向大门一回。
终于，在她期盼焦急的目光中，走来一个长裙飘飘但脚步迟缓的身影。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在我眼里是最好
"是韩昕洁。"潘鑫宇话还未说完，身边一阵风过，韩晴云已经跑到了韩昕洁的身边。
暗了暗眼眸，潘鑫宇迈开沉重的一步，走到姐妹俩身边，沉声道："先去见一见伯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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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在金婉素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韩浩宗查找了许多资料。知道植物人醒来不易，但他一直渴盼。
当渴盼的事实降临在他眼前时，他又不敢相信。
没有人说话，彼此只用目光交流。
结婚多年，早就有了默契。哪怕一个字不说，目光流转之间便是寸寸温情。
亲吻老妻已经有些松弛的手背，韩浩宗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金婉素一见，也忍不住笑了，可初初醒来，肌肉的机能还未完全恢复，表情管理不好，竟是流出口水来。
韩浩宗丝毫不嫌弃地用纸巾擦去。动作是经历过千百次的熟练。
金婉素不笑了。她略微有些难堪。在丈夫面前，她很少会出这般的糗。
"有什么好羞的？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韩浩宗的手抚摸过金婉素的脸颊，溢满了爱意。
如今的金婉素还不能开口说话，只能焦急地用手比比划划。
可我不希望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有什么不好的，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很好很好。"韩浩宗的声音带着中年人的沉稳，格外有信服力。
金婉素只能无奈地坚持摇头。
两人正交流着，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一行四个人，立刻让病房热闹起来。
韩浩宗见到是韩晴云和韩昕洁，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来，这些日子。婉素一直是他照顾的，先前他也已经和婉素聊了很久，现在孩子们来了，还是让她们和婉素多聊聊。
本着这个心思，他退到了一边。
韩晴云走进病房后，眼里便只有金婉素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在医院门口还打算得好好的，可进了病房，她就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跑到了金婉素的身边。
"妈妈……"韩晴云蹲在病床前，一手紧紧握住了金婉素的手，眼泪不听使唤哗哗哗地流淌下来。
金婉素费力地抬起手来，触摸到韩晴云温热的脸庞，眼泪也是忍不住滚落。
她无声地哭泣着。
她的孩子受苦了！在做植物人的这段时间里，她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她知道晴云来看过她很多回，也知道韩昕洁在她病床前说过的话。
不过，现在会好起来的。
她已经醒了，她要给她真正的孩子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