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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比如太过形象,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武瓒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姜知的鼻尖,恼怒地骂道:“总比你这种夜店野-鸡强!清高什么清高?早他妈被睡黑了!”
他的话不堪入耳。
班里有同学觉得武瓒过分,上前劝说着把人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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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学,别伤了和气。”
“就是嘛,大度点儿!姜知你也真是的,不去就不去,何必出口伤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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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加掩饰,隔着几列座位的距离清晰传入姜知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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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箐箐表情一僵,紧接着反击道:“再臭也没你恶臭!私生活这么乱,拉小提琴简直就是对音乐的玷污!干脆退学好了!专门伺候你的金-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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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学期就没见你来上过几次课!你这大学到底读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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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拉小提琴,只会吹-箫吧?”
“不是会不会拉的问题,而是她这种人根本就没资格拉小提琴。”
七嘴八舌的谩骂声中,姜知淡定地敲了敲桌面,轻飘飘的眼神仿佛在看低-贱的臭虫:“我有没有资格拉小提琴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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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恰逢音乐节,教室前后台的墙上都贴有比赛宣传海报。
饶箐箐心生一计,指着海报说:“要想证明你配得上咱们京音管弦系学生的身份,那就去参赛好了!依你所愿,让听众来说,你有没有资格拉小提琴。”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姜知目光停留片刻,她应了声“好”,然后又补了句:“你也参赛,输的人向另一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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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学习小提琴,进校后也一天没松懈过练习,姜知跟她比?赶着来找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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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学?”姜知笑了,“你确定?玩儿这么大你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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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下巴,高傲地应战:“我确定!输的人退学!全班作证,谁都别想赖账。”
41、第41章 ...
新学期的报到在辅导员枯燥的发言和一众难掩兴奋的私语中结束, 不少人都在等着姜知打脸退学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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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 在九月中旬拉开帷幕。
因着只是京市几所音乐学院之间联合举办的高校赛,所以并不像全国性的选秀节目那样声势浩大,消息仅在几所大学间流传, 关注度很低。
即便如此, 比赛前姜知还是认真准备。
和原身一样,姜知的母亲也拉一手绝赞的小提琴,姜知耳濡目染, 在学习钢琴的同时也没落下小提琴。
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拿过国际【创建和谐家园】级别的奖项,穿书后虽有一段时间不曾碰琴, 但刻进骨子里的才艺, 岂是说扔就扔?
一辆灰色宾利缓缓驶入学校大门,在礼堂外的空地处停下。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回头提醒:“小姐,到了。”
姜知应一声,将膝盖上的小提琴重新放回琴盒,定了定神,推门下车。
想到什么, 司机划下车窗急急补了句:“小姐, 比赛加油。”
姜知愣了愣, 失笑道:“不过是场小比试罢了。”
司机也笑:“的确,对小姐来说,再大的赛事也不过小比试。”
姜知谦虚着说:“谬赞了。”
就读京音的学生大多家境殷实, 但一辆六百多万的宾利却不是中产阶级家庭随便消费得起的。
于是,送姜知来的豪车,和姜知本人,就格外的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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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箐箐顺势望去,先看了眼姜知,而后目光落在那辆宾利车的车主脸上,顿时浮起讥讽的笑:“她还真是为了钱不断刷新我的下限,那男人都够当她爸了!在武瓒面前装清高,在金-主面前不知道浪成什么样。”
“网上不都说了吗?她就一夜店鸡,靠卖-肉博出位,能指望她多干净?”同伴瘪着嘴,眼底满是轻蔑,“你们说她有没有艾滋啊?真怕不小心被她给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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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公平起见,此次比赛评分机制由两部分组成:一为评委打分,二为网友投票,最后综合评判出冠亚季军。
这类比赛,学生们向来不积极,报名的人从不过百,前来礼堂观看的学生也仅限亲友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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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饶菁菁越过帷幕,往观众席看了一眼,不有诧异。
同伴替她整理裙摆,偷笑着说:“都来看你打脸姜知的,记得打响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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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郑老师”是京音管弦系的教授,苛刻到近乎变-态,还特别毒舌,不少学生都被她骂哭过。
想到待会儿姜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痛批的狼狈模样,饶箐箐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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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瞄了眼正在准备的姜知,见她桌前放着一个写有64的号码牌,便回答说:“64,在你前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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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附和:“越是井底之蛙越是自大,估计是酒喝太多喝傻了,真以为小提琴比赛拿奖跟傍有钱老男人一样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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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已经进行了钢琴组的表演,今天的弦乐组从30号选手开始。
随着礼堂的灯熄灭,只舞台洒下一束光,观众席逐渐安静下来。
选手们陆续登台,演奏后由六位评委老师打分点评。
后台的选手陆续减少,很快,轮到姜知上台。
她从容地站起身,褪下风衣外套,露出里面单肩系带的黑色礼裙,明明没有光束打在她身上,可刹那间,后台所有的目光却像是飞蛾扑火般全都黏在了她的身上。
“天!好漂亮的裙子!”
“什么牌子的?以前怎么从没见过?难道是高定?”
“这是姜知?真人竟然比网上还好看!我以为那些图都是因为P过才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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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不出牌子的,越是贵,尤其做工精致,布料瞧着也十分高级。
再看她的。
花几千块重金租了一条礼裙,和姜知的一对比,根本就像地摊货!
察觉到饶箐箐的难堪,她的同伴赶紧安慰:“没事儿,咱们这是音乐节比赛,比的是琴技又不是裙子!再说了,她那裙子怎么来的,想想就恶心!”
是啊,出卖自己得来的裙子,真是够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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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号准备了!”比赛组的老师探头提醒。
姜知应一声,走到了帷幕边缘。
前一名选手拉完最后一节音符,收起琴弦,冲台下鞠躬示意,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后,是评委老师的打分和点评,郑老师的点评险些把选手给骂哭。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一位能打动我的选手!这就是咱们古典音乐界的新鲜血液!看看!水平差成什么样了!还拉什么小提琴?回家锯木头去吧!”
后台的选手都有些惴惴。
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脸皮薄,自尊心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骂得一文不值,还不如不参加这破比赛!
饶箐箐看了眼姜知,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她皱了皱眉,转而给出合理的解释,初生牛犊不怕虎,姜知那种会拉几个曲子就得意洋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专业的表演者对每一个音符每一段乐章的要求有多苛刻,等待会儿被骂得狗血淋头就明白差距何在了!
“下面有请64号选手,来自京市音乐学院管弦系的姜知为大家带来精彩的演奏!”
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和窃窃的议论,姜知踩着黑色细带高跟鞋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
冷白的光从头顶洒下,衬得她肌肤雪白,眼眸乌黑深邃,柔软的头发慵懒地搭在肩头,在纤细的锁骨埋下一片灰影。
台下传来吸气声。
无论是本校还是外校的学生,都被舞台上的姜知美得一阵惊艳。
伴奏响起的那刹,从后门走进来一个人。
身姿修长,气质清贵,他穿一袭黑色西装,肃穆却不古板,眉骨下深邃的眼眸,噙着淡淡笑意。
“姜董,时间刚好。”助理在一旁低语。
姜彧略略颔首表示知道,然后走下阶梯,来到后排无人的座位,举起怀里的小型摄像机对准舞台。
优雅的小提琴曲回荡在礼堂。
姜知所演奏的这曲《家》基调忧伤,是上个世纪法国著名作曲家的一首思乡曲,表达其身处异乡,思念家人却回不去的无奈,但悲伤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温馨,即便分离,曾经和家人在一起的温暖始终萦绕心头,带来爱和希望。
只有经历过这种思念的人才能产生强烈的共鸣。
姜彧抬眸望着舞台上的女孩,脸上都是动容之色。
这一刻,时间仿佛又回到过去,那时父母都还在,小姜知站在舞台上夺目闪亮——他举着DV站在舞台下,幸福又骄傲。
一曲毕。
台下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