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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晚上好鸭。”程嘉帆刚学会说话没多久，小奶音萌萌地，一双水亮的黑眸仿佛会说话，他蹭地从沙发上爬下来, 绕过石桌, 手上捏着个果冻：“宴宴, 次。”
他猛地一下抱住周承宴的大腿，“听宝说帆帆还不能次果冻。”
周承宴蹲下来，接过果冻, 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而后将他抱起来，回到沙发上坐好。
程淑芬看向儿子，静默几秒后问道：“刚才出去，他怎么说？”
周世峰独自约了他出去谈，在一家茶餐厅里。
周承宴显然并不想和程淑芬多谈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妈，以后那个人如果再汇钱过来别拿。”
程淑芬闻言欲言又止，她最后还是正色道：“抚养你是他的义务，妈妈要为你争取到你应得的。”
“妈，以后儿子养你。”周承宴抿了抿唇，随后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缓地拍了拍，似乎在叫她放心。
程淑芬眉间依旧紧紧地皱着，神态并没有因为周承宴的话而放松半点，她眼眸当中略显浑浊，心里不由地暗叹了口气。
程嘉帆并不懂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他手上拿着遥控器在乱按，忽然跳到了一档年代有些久的偶像剧。
里面有个女孩子眼神既羞又恼，焦灼地说了句：“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突然电视的声音变大。
是程嘉帆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键。
周承宴狐疑地回想刚才那句话。
这不是中午的时候，苏听听对他说过的话吗？
他那时候还觉得苏听听可能是被热晕了，说起话来古里古怪的。
他注视着电视剧里面，那个女孩子在男生走后，突然独自哭了起来。
女孩子边擦眼泪边道：“死直男，你不知道女生说不要就是要吗？”
“说不喜欢就是喜欢吗？”
周承宴：“……”
*****
周承宴冲了个澡回到房间里。
他先拨了个电话，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后，电话才被接通。
他说：“学长，你大概一个月前说的那间还卖吗？”
电话那头显示稍愣怔了半秒，很快又反应过来，“卖卖卖，你想好了？”
周承宴极淡地嗯了一声，“国庆后和你敲定，”
“成成成。”
……
挂了电话后，他半倚靠在床头，眼尾瞟到桌子上的东西，长手伸过去拿在手上前后翻看。
是他的餐卡。
背面被苏听听贴上了一张蓝色的卡贴。
上面画着一条小狗和一只小猫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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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这个图案居然是画上去的。
猫和狗。
他重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头一个对话框就是苏听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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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改了名。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叫她听宝了。
在微信流行起来的时候。
他注册了账号后。
苏听听依旧是他微信加的第一个好友。
在输入备注的时候，他忽然之间就想起了这个名字，随后直接将苏听听三个字删除，重新输入：听喵。
后来他发现苏听听居然给他备注宴狗。
他记得她那时候强调了一句：你知道猫和狗不相容吗？
他将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餐卡。
她亲手画的猫和狗依偎在一起的图。
这代表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吧。
周承宴想到这种可能，无声地舔了舔唇角，脑袋微向后仰，靠在墙壁上，抬起手臂，手指撑在太阳穴和额头的位置，胸膛忽然回荡起一股绚烂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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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听听喜欢他啊。
他独自一人在这橙黄的光线下，暗自傻笑了好久。
将他拉回现实的是手掌间震动的手机。
他低头看了一眼。
正好是苏听听发过来的。
苏听听：【明天高一那个班的班级聚会，去吗？】
她这样问就是想拉他一会儿去。
周承宴没有犹豫，直接回道：【去。】
苏听听都准备好接受他拒绝，然后再趁机骂他一顿，以解今天中午表白失败的仇。
没想到他居然就直接同意了。
苏听听这会儿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旁敲侧击地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她思考了下，又补充道：【我说的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
周承宴在她发消息之前就有预感苏听听肯定还有事情要说。
结果等来了这句话。
他蓦地轻笑出声。
他的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指尖微动，回复道：【嗯。】
苏听听一看这消息，唇角就耷拉下来了。
她将手机盖在床铺上，烦躁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啊啊啊啊啊！
到底是谁啊！
随后，她重新滚回到床头位置，拿起手机，问道：【长得好看吗？】
周承宴抿着唇，回复道：【好看。】
苏听听：“……”
到底是谁啊！
宴宴以前可不会说出这种夸奖性质的话。
苏听听不甘心地吐槽道：【我跟你讲，现在化妆技术那么高超，有些女生卸了妆之后根本不能见人！】
而后她看见周承宴回复：【她化不化妆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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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变了，喜欢上别人的宴宴变得好会说话。
她苦着脸，心里酸酸涩涩的，突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又过了一小会儿，周承宴突然问道：【景熹哥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苏听听：“……”
她仔细品了品这句话。
她今天不是才跟他表白吗？
宴宴居然不知道！
苏听听的手微颤抖，这得是多失败的一次表白经历啊……
照着宴宴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哥哥那个大嘴巴没有把名字说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
她回复：【嗯。】
周承宴学着她的问话方式：【长得好看吗？】
苏听听没有心思夸人了，【就那样吧，两个眼睛，两个鼻子，一张嘴。】
周承宴一噎，有这么一言难尽吗？
而后又发现：【……两个鼻子？】
苏听听定眼一瞧，【手误。两个鼻孔。】
周承宴：“……”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
不管苏听听在描述什么，都像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