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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冷宫院子里种了不少的青菜,这会儿虽然已是深秋,但有好些菜还勉强能吃,她就去随便拔了一点菠菜回来,再切个胡萝卜,放在一起煮了个青菜粥。
想了想,又不舍的从仅剩的两颗鸡蛋中拿出一颗,放在锅里煮了。
她之前还用萝卜腌制了一小缸酱菜,这会儿捞出一颗切了拌好。
在彻底天黑之前,一餐简单的晚饭便准备好了。
虽然看上去寒碜了些,但容景是病人,吃的清淡些也好。
端着热乎的饭菜回了房间,容还睡着,楚月蘅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却发现竟是烧的更厉害了,连唇都干裂起来。
她心中着急,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叫醒他,让他先吃饭。
或许是因为有了之前那次的先例,也或许是烧的没了力气,这回楚月蘅叫容景的时候,他总算没了那么大的反应。
楚月蘅扶着他坐起身来,然后她转身去盛了一碗粥,剥了一颗鸡蛋放进去,又往里面拌了一点酱菜,这才又转身给他拿了回去。
见容景虚弱,楚月蘅便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拿勺子喂他。
结果这一口粥进了容景嘴里,他却差点儿被烫死,一阵猛咳,只觉得咳的伤口都快裂开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所以借机谋杀?”
第16章 我来修大门
都成这样了,容景的嘴倒还不闲着,咳嗽够了,还能有心思跟楚月蘅逗趣。
楚月蘅自觉理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也是第一次喂别人吃饭,真不是故意的……”
容景见她如此,才又轻笑一声,“我跟你开玩笑的……罢了,我自己来吧。”
楚月蘅却是不肯,只一脸认真道,“不行,你一动,伤口再裂开怎么办?你放心,现在我知道了,喂之前要先吹一吹的,肯定不会再烫到你了!”
之后,楚月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动作细致的一勺一勺的将粥给容景喂下。
最后竟是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伺候人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儿。
不过看容景吃过饭,脸色总算好看一点,楚月蘅心底又觉得开心,觉得刚刚的努力没有白费。
小心翼翼的扶着容景躺了回去,楚月蘅才又坐回桌边吃自己的那一份。
容景也没睡,就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开口,“你怎么只吃粥……你的那份鸡蛋呢?”
楚月蘅头也没抬,只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我……我不爱吃鸡蛋。”
容景:“……”
他有点想笑,觉得楚月蘅还真是笨的可以,撒谎都不会。
冷宫就她一个人,若是她不喜欢吃鸡蛋,这鸡蛋又是哪儿来的呢?
明明是个笨蛋,可是容景自己都没发觉,他看她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柔软温和,也越来越……不像原本的他了。
楚月蘅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一切收拾妥当再回屋,外面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一支烛火摇曳,暖光却映的整个屋子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容景躺在床上休息,楚月蘅就从柜子里取出一本话本,坐在桌旁,就着烛光看起书来。
可没多一会儿,她却突然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楚月蘅有些意外,平时她这里十天半个月也没人来一回,今儿这是怎么了?
见敲门声惊醒了容景,楚月蘅急忙开口,“你安心躺着别动,我这里一般人不会进来的,我去瞧一眼就好。”
容景“嗯”了一声,“若是遇到不对劲,就想办法提醒,我会躲好的。”
“行!”
此事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冷宫的院子里却一盏灯笼也没有。
不过这里的路楚月蘅已经无比熟悉,便是天黑也是如履平地。
刚出了房门,她就远远的透过门缝儿,瞧见了外面透着的一点火光……来人手里似乎是提了一盏灯笼。
“什么人啊?”她走到大门前,努力的从门缝儿往外看,只是夜色朦胧,只依稀瞧见门口一共站了三个人,长相却是看不大真切。
“是我……昨夜冒昧,将冷宫大门踢坏了,这会儿换了班,特意带人过来给娘娘修一下大门。”
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耳熟,再听他说起昨夜,楚月蘅便猜到了,“你是……今日让人送药的那位李大人?”
“……是我。”
楚月蘅便笑道,“还要多谢你的药呢,效果很不错,今日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她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心里却在腹诽,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啊?大晚上的居然还专门跑来修门?
但凡这李大人是来修点别的,楚月蘅都一定十分欢迎,可是这门……虽然也是她冷宫里的东西,但对她来说却是几乎没半点用处,她自然不在乎好坏。
于是客套了两句之后,她就表示,“那你们就修吧,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屋睡了哈!”
“……娘娘!”
楚月蘅刚要转身,门外的人却忽而微微抬高了音量,略显急切的开口叫住了她。
她脚步一顿,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吗?”
话音未落,大门却已经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第17章 那就说好了
门外,李玄州身着暗金色长袍,手中提着什么东西,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一人手中拿着修门用的工具,另一人则是提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笼。
灯笼在黑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李玄州在其映衬之下,整个人似乎也都显得温和许多。
楚月蘅乍一看到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侍卫大哥还真是不止长的俊,气质也很不凡呢,定是什么大家族出身。
但这念头也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此时更让楚月蘅惊讶的是,“你们……你们就这样进来了?”
此前,皇上可是下过死令的,不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冷宫半步,昨夜捉刺客一时情急也就算了,可今日他们多半是私下里的行为,却竟然胆大包天的直接开了门?
李玄州只淡淡道,“无碍,这边晚上不会有人过来,巡逻的侍卫更不会多嘴,娘娘放心便是。”
楚月蘅琢磨了一下,觉得或许真的是她太大惊小怪了,眼前这人可是侍卫统领,位列三品呢,比起张敬那七品芝麻官儿,权力不知大了多少,胆子大一点倒也正常。
于是她也没再多想,只好奇的盯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这是什么?拿给我的吗?”
李玄州“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眸对着身后两名侍卫冷声开口,“还愣着做什么?速速将门修好。”
“是!”两个侍卫齐刷刷的应声,便手脚麻利的动作起来。
见那两人不在他身后杵着了,李玄州这才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楚月蘅,“马上就要入冬,天气转冷,娘娘受了伤很容易发热,我便让御医拿了些去热的药,还有一点调理身子的药,一并给娘娘送来了。”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楚月蘅正愁着怎么让容景退烧呢,这人竟然就送了药过来!
她急忙将东西接过,语气中都带着藏不住的欣喜,“真是太谢谢李大人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楚月蘅目光明亮,在这夜色里却也好似有着灼灼的光,如璀璨星辰,看的李玄州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旋即他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去,声音都有些发紧,“……娘娘客气了。”
楚月蘅心情好,见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嘻嘻笑着打趣,“我不是客气,我是真心觉得李大人是个好人,而且还十分贴心……天气转凉了不想着送些碳过来,倒是直接送药,这样一步到位的做法,绝对没人比你更贴心了!”
李玄州:“……”
他怎么觉得,她这好像不是在夸他呢?
见他噎住,楚月蘅笑的更开心了,“跟你开玩笑的,李大人能这样记挂着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只是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够作为回报的……要不等过段时日我腌的酸菜好了,给您捞两颗回去?”
李玄州闻言一脸茫然,“酸……酸菜?”
看李玄州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楚月蘅反应过来,“啊……想来大人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曾吃过这些东西吧?其实就是用白菜腌出来的,口感酸脆,十分开胃呢。”
说完了,楚月蘅又有些苦恼,“大人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也拿不出别的……”
话还没说完,李玄州却急忙说道,“我没有不喜欢!”
话一出口,李玄州自己都感觉到了语气的急切,不由有些尴尬,随即轻咳一声,放缓了语气道,“娘娘说的东西我的确未曾吃过,不过……听娘娘描述,或许味道真的很不错?”
“当然,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道菜呢!幽州在长安以北,到了冬日天寒地冻,也见不到什么绿叶的菜,家家户户大多都是靠着一些窖藏和腌菜过冬,酸菜便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种,尝尝绝对不亏!”
楚月蘅一说起家乡的事,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尤其她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十分有感染力,让看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
李玄州眉眼含笑的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过些时日就来取。”
第18章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月蘅听李玄州这么说也很开心,有种自己推荐的东西被人喜欢的满足感,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估摸着再有半个多月就可以吃了,到时候你尽管来拿就是!”
李玄州是这宫里难得对她表现出善意的人,楚月蘅对他印象颇为不错,之后又站在那儿与他闲聊起来。
而另一边干活的两个侍卫则是听的心惊胆战……殿下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还真被月妃娘娘的美貌给迷住了吗?
这次偷偷过来也就算了,怎么听这意思,往后还要来?
这万一人被人发现了,殿下倒是没什么大事,他们可就惨了啊!
两个人心中满是忧虑,却又不敢多嘴,只能加快手中的动作,想快点把李玄州带离这个地方。
“大人!门已经修好了!”没过多久,两人动作一听,连汗都没擦一把,就齐齐开口说道。
这边楚月蘅还在眉飞色舞的跟李玄州讲幽州的风土人情呢,冷不防的被打断,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话太多了……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抱歉啊,我的话太多了……既然门已经修好,你们就快点离开吧,不然一会儿宫门落锁,可就出不去了。”
他们既然晚上才有时间,应该是白日当值的,晚上换了班,他们便不能在宫中久留,得赶在宫门落锁之前离开才行,不然被发现留宿宫中,可是会有【创建和谐家园】烦。
李玄州闻言心中有些失望,但也没别的理由继续留下,便只好点头,“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不过……娘娘刚刚说的那些幽州风土人情,我很喜欢听,以后若是有机会,娘娘还可以再多讲些。”
这话楚月蘅爱听,她脸上当即又带了笑,“没问题,我从小在幽州长大,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的出来!”
李玄州微微颔首与她道别,待转过身去却又是原本那冰冷的模样,甚至还因为刚刚两个人打断了他和楚月蘅的对话,脸色比平时更冷几分,“走吧。”
两名侍卫心中微微打了个寒颤,有些后悔刚刚多话了……
这边楚月蘅正想转身回屋呢,却又突然听到李玄州的声音,“等一下。”
楚月蘅回过身来,却看到李玄州从那侍卫手中夺过那盏暖色灯笼,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夜里看不清路,这盏灯还是留给娘娘吧。”
楚月蘅有些受宠若惊,“啊……可是你们怎么办?”
“无碍,只是这一段路黑了一点,走过去便处处都是灯火了。”
楚月蘅也就刚入宫的时候走过来的路,如今早都记不清楚了,听李玄州说处处是灯火,心中有些羡慕,再看自己这里黑漆漆一片,便也不再推脱。
她接过那盏灯笼,“多谢李大人,那你们离开的时候走的慢些,多注意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