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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木着脸，不点头也不反对，为了哄着他点头答应，并且认真遵守，向晚每天都要跟他说好多甜言蜜语，直接地或者间接地表达她的爱意。
久而久之，向晚觉得自己能出一本情话大全。
平安夜当天晚上，向晚裹着臃肿的羽绒服，从办公室出来，准备回公寓。
出了校门，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多，国内时间差不多早上十点左右。
向晚上午和霍珩通话的时候，他说今天要去出差，她没来得及问他去哪，就被导师的紧急电话打断了。
去学校的路上，她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碎碎念念地说了好多她觉得出差需要注意的事项。
短信的核心思想还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向晚觉得自己真是为了自家男朋友操碎了心，她好想明天就毕业，然后回到国内，每天扯着他的耳朵，问他能不能让她省点心。
顿了顿，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能乱想了，越乱想就越想他，就越想回去。
她可不能像他那样瞎折磨自己。
向晚收了手机，戴好手套，朝前走去。
国外要比国内重视平安夜，宽阔的道路两旁一排排放了好多棵圣诞树，缠绕着许多漂亮的小灯泡，灯光五颜六色，怪漂亮的。
出来过节的人很多，三三两两地从她身边经过，很是热闹，衬得她形单影只，有一丢丢可怜。
向晚加快了速度，快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拽了拽，她猝不及防，背部狠狠地撞进了对方的胸膛。
先于撞击感，占据大脑的是恐惧和害怕，她正想大声呼叫，后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被身后的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
64、064 ...
身后男人双臂紧紧地箍着她的腰, 他的怀抱温暖, 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柔软的发梢刮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痒。
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气传入她的鼻尖, 向晚激烈的心跳才渐渐平息, 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他是来美国出差，还是特意来找她的呀？
向晚是真的没想到能在平安夜这一天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从她身上这件臃肿厚实的羽绒服就能看出来, 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要不然她怎么也要换件修身的大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星光掩映处朝他招手。
她鼓了鼓腮帮子, 慢慢地呼了一口气, 硬生生地将眼里的酸涩之意逼了下去。
向晚任由他抱了自己好大一会儿，才挽着他的胳膊，带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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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转身，灼热的掌心握住了向晚的手腕, 轻轻往里面一扯, 就又将她拽进了怀里。
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合上。
屋子内黑漆漆一片, 向晚下意识地抬手去摸灯的开关，刚触到冰冷的按钮，小手就被他的掌心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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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倾身靠近，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向晚软绵绵的耳垂，另一只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微凉的薄唇浅浅地啄着她的唇角，细细密密地吻落了下来。
向晚脖颈弧度打开，她被迫抬头，鹿眸轻轻地闭上。
她感受到他的舌尖温柔地探进来，蛮横地扫过她的齿关，热切地掠夺她口腔内的每一分甜蜜的气息。
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向晚呼吸有些不稳，她低低地喘息着，脑袋偏了偏，想要躲开身上的人。
然而对方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舌尖勾住她的扯出来，牙齿轻轻地在她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
黑暗放大了人所有的感观，向晚舌根处开始发麻，舌尖也隐隐作痛，她唰地一下睁开眼睛，不满地看向他。
才这么一小会儿，他都咬了她多少下了，他又不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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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漆黑的眼底缠绕着丝丝缕缕的幽光，犹如黑夜里不断蛊惑人心的恶魔，吸引着她再次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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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没变，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清甜又诱人的甜香味。
向晚像一尾在沙滩上被暴晒的鱼终于游回了海洋里，她软绵绵地靠在门上，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之后，喘了喘气，呼吸平稳之后，她抬手揉了揉霍珩的头发：“醋醋，圣诞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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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幽深的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道危险的光，目光暗沉沉的。
向晚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不安全感，她踮起脚，伸长脖子，也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轻声开口：“想要圣诞节礼物吗？”
可能是他们俩分开的时间太长，让他的不安全感越来越甚，所以他每天才要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跟她确认，她是爱着他的，才会跑这么远问她有没有想他。
他总是这样，先是胡啃乱咬她一通，然后就开始让她心疼。
就像是为了惩罚她，故意让她身心都受到折磨。
所以她想做点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单纯地想和他做点什么。
向晚纤细葱白的手指搭在霍珩大衣扣子上，弯着眼眸朝他笑，盈盈如水，绵软的嗓音低了三分，刻意撩拨他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要吗，哥哥？”
霍珩眯着眼眸，没有说话，半晌，他将她的手拽到唇边，轻轻地在她手指上烙下一吻。
向晚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她被他抱着进了浴室，剥干净了丢进浴缸里。
他一会儿哄骗她，喊她宝贝儿，一会儿近似强迫直接抓走了她的手。
折腾到最后，向晚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累散架了，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就是将手借给了他。
在水温变低之前，霍珩将她捞起来，仔细地替她擦干身体，用浴巾裹着，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向晚裹着被子，想到接下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要迈出实质性的一步，没来由地有点紧张，心跳开始加快。
结果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霍珩上了床后，手臂从她腋下穿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向晚：“……”
她正好也没什么力气陪他更深层次地交流了，她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手指细致温柔地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瘦削的骨骼，精致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淡绯色的唇。
男人像是睡着了似的，她碰他的时候，都一动不动的，就连长长的睫毛都是静止的，呼吸平稳而深沉，睡颜安静而好看。
“醋醋，你看你现在精力不行，体力不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是因为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向晚也不管他听没听，咕咕哝哝说了很久，直到她终于撑不住，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揽着她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双手扣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半晌，他眼睫颤了颤，低低开口，声音温柔而动听：“晚安。”
*
大四下学期，向晚投给科学杂志的文章终于见了刊，她拿它申请了提前答辩，五月初就结束了大学生涯。
国内好几家科研院所和高校都在招聘，向晚没有到处撒网捞鱼，简历只投了两家，国家数科院N市分院和N大。
没过两天，她就收到了两个目标院校的面试通知，于是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她提前回国这件事情暂时只告诉了许雅茹和夏芷，因为从她离开后，她们俩宿舍的床位依旧空着，她打算回去借住几天，等面试结果出来，确定好工作地点，再准备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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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丢了几块冰进去，端着走到书桌前，将笔记本屏幕往上拨了拨。
夏芷有点激动，让向晚把笔记本转了一圈，大致地看了眼向晚宽敞明亮的屋子，啧了一声，“学姐，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霍大佬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十万美元有没有？”
？？？
向晚“啊”了一声，她轻轻地蹙了蹙眉：“他为什么要给我生活费？”
夏芷咂舌，恍然大悟道：“对哦，咱俩太久没见了，我都忘了你自己就是个白富美外加超厉害的学霸……”
顿了一下，她兀自点头：“确实不需要霍大佬【创建和谐家园】。”
“……”
向晚觉得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电脑另一端的夏芷神秘兮兮地从桌肚子里摸出了一本厚度适宜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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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不假思索地回道：“数学书。”
夏芷：“……”
默了两秒，她自配BGM，“当当当当”地甩着手，将书调了个方向，让封面对着电脑屏幕。
向晚看到封面上是个男人，还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男人轮廓棱角分明，眉冷若远山，眼神锋利冷然，清冷矜贵气质尽显。
旁边还配了一行小字：福布斯青年富豪榜第一名专访。
夏芷“咳咳”了两声：“大佬简直太厉害了，才三年时间就荣登了福布斯青年富豪榜榜首，他公司开发的游戏我这个游戏【创建和谐家园】都好爱啊，还有我特地看了榜单其他人的年龄和长相，老的老，丑的丑，就大佬这个颜值哪怕他不当总裁，将他放在大街上肯定也会被星探捡走，出道一夜爆红啊！！！！”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向晚吓了一大跳后，又大叫起来：“学姐，你知道这一期财经杂志有多难买么，我去了六家书店，人家都告诉我断货了，我他妈很生气，只好选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书店提前预定，昨天才刚拿到手，呜呜呜呜。”
说着，她将新鲜出炉的杂志翻到了霍珩专访那一页：“学姐，你快看，大佬最后提到你了，说他的所有包括他自己都是你一个人的，试问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爱情和神仙大佬，还有我的神仙学姐，我下学期能不能靠你的关系，直接去大佬的公司实习啊？我现在最崇拜的一个人就是大佬了，求求你了，学姐，让我去大佬公司实习吧！”
向晚揉了揉耳朵，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记忆里的夏芷，虽然每天和许雅茹一起都泡在黄色染料缸里，但是至少表面上是温婉甜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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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面色不变，点头答应：“那我回去就帮你问问看。”
*
五月中旬，向晚回了国，首先参加的是数科院研究员的面试，和她一起参加面试的一共五个人，除了她之外，其余的都是男性，这次只录取两个。
面试结束后，她乘电梯下了楼，刚要走出大门，就接到了面试官赵庆倩教授的电话，通知她下午一点就可以过来熟悉工作环境了。
吃过午饭，向晚提前半小时到了科研院，和她一起被录取的是个头发稀疏的男子，原本以为对方三十多了，结果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今年虚岁才二十七。
向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夏芷给她看的杂志封面上面，她男朋友那一头令人羡慕的茂密柔软黑发。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向晚昨天早上才回国，安顿了一下之后，今天就来面试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霍珩她已经回来了。
她想着，今天下了班之后就去他公司找他，正好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向晚和那名头发稀疏的男士都被分到了赵庆倩项目组，他们组的课题是优化人工智能的模型算法，增强AI的拟人功能与可视化概念。
赵庆倩没有面试的时候那么严肃了，她简单地跟他们两个新人介绍了这个课题的大致情况，然后带着他俩跟项目组所有人熟悉了一遍，就通知他们俩，三点跟她去参加一个国际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