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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浅然一笑，指尖由神力幻化出一朵金莲，“我是愿神……由众修士的愿力凝结而成。”
“除了斩杀妖魔……不需要多余的感情，而我来到鬼域的真正原因则是祛除真正的魔物。”
话语一出，她神情变得冰冷。
“若我是魔物……你会杀了我吗？”它不知为何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光线打在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了一片阴影，少女沉默了许久，终是道，“不会……你是我的宠物，怎会是魔物。”
她不想杀它。
说着，便将它抱到阴凉之处。
“当我在下一次天地之劫消散后，你可以记住我吗？”她面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隐藏着浓郁的悲伤。
它不知道她为何情绪低落，随意地说到，“你真的会死？”
“神明也会陨落么……”
她将自己的脸贴在花瓣上，语气柔和，“我是为他们而存在……自然也理应以身挡劫。”
“我别无选择……”
“不能杀了他们吗？”
它明明很讨厌眼前的人，可是一想到她会永远消失，它便觉得满心戾气。
少女细白的手指点了一下它的花瓣，带着教育的口吻，“你不懂……这是所有愿神的宿命。”
它的确不懂何为宿命……它只知道在鬼域的存活之道。若宿命要它死……那它宁可毁了宿命。
见自己无法与它交流，她随即不再理它……转而折了一朵白色的茶花，放在鼻端轻嗅…………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刺向他们的位置。
乘着这个时机，它想要逃回鬼域。
未想到，在一瞬间，拈花的少女以自己的躯体主动替它挡住了攻击。
剑气破开了她的掌心，鲜血自她的指尖滴落到了白色的茶花之上……如踏雪寻梅一般，刺目而又带着极致的美感。
“你……”它不解。
它不理解她为何如此愚蠢……心中却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它，“我不能连自己的宠物也无法保护。”
听着这句话，它心中异样的情绪在瞬间荡然无存。
它就知道自己只能是宠物……
“出来吧……为何偷袭于我。”她冷冷地说。
青衣修士手指拂过剑上的血迹，眼眸中积攒着寒意，“愿神你救了魔物。”
她将自己的宠物护在身后，语气厉然，“它不是魔物……你休想杀了它。”
听到她第一次违抗自己的命令，他的唇弯了弯，眼中饶有兴趣，“是吗？我怎么不知愿神也与妖魔为伍了…………这是忘了斩杀了多少鬼物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当他揭示出自己曾经的过往时，她蹙着眉头看向花，“不要害怕……我没有……”
不想，还未待她作出解释，他便笑着说到，“这虚妄之花对你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你极力想要掩饰。”
“既如此……那魔物也再留不得。”
话罢，他挥剑折枝。
眼看着自家的小宠物性命危在旦夕，她顾不得许多……只能向修士拔剑。
下一刻，在两道剑光碰撞后……她已然抱着花遁去百里。
鲜血自她唇边渗出，少女的肌肤此时白得有如晶莹的雪…………美好且脆弱。
她皱着眉头看向怀里的花，嗓音中带着哭腔，“我不要你死……”
当温热的泪滚落在它身上，那花的花瓣擦了擦她的手心，“你在为我……伤心？”
世人视它为魔花……恨不得尽快诛之，她却…………
“不要怕……我会救你的。”她清澈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之色。
边说着，她便用诛邪刺进自己的心脏，以取出神之血。
面色苍白的少女，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心头血炼化，再送入它的体内。
尽管她语气稍弱，但是这人盯着它的眼里亮晶晶的。
“你现在还痛不痛？”她眼神关切。
它是罪孽的……却得到了神明的眷顾，想到这里，它沉默了。
见它未理自己，她语气有些紧张，“你好些了吗？”
它缓缓道，“我是魔物……你也不会杀我，对吗？”
少女沉思了几秒，随即说到，“只有你是属于我的……你对我而言极为重要，所以我不会杀你。”
或是想到自己不久后就会在天地浩劫中消散，她笑了笑，“我先送你去鬼域……千年之后，我会去接你。”
那花在瞬间焉了，“你又在骗我……”
她用手指抚摸着花瓣，声音柔和，“我会去找你……若鬼域如凡间一般，有初春来临的话。”
鬼域中阴气弥漫，怎么可能有初春和冬末……
许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就会忘了她……真是令人遗憾又欣慰，她如是想着。
“若你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我就会杀了你。”
此时的花并不明白她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只当她是在同它做一个约定，时间到了，她便会回来了，却不知道它永远都不会在鬼域等到她。
这个承诺注定如梦幻泡影一般。
“好。”她神色温柔道。
“若我失了约……我赠你一颗神明的心。”
过了一会儿，它弱弱地说了声，“我会等你的。”
…………………………………………
将它送往鬼域后，她只身前往玄派。
青衣修士见到她后，便目光露不善，“你还知晓回来……我的愿神。”
“我还以为你已然变为妖魔。”
她完全不在乎他的嘲讽，脸色无一丝表情，声音清冷，“我此次前来……了却我的宿命，若活……我便不再承担这所谓的愿力之责。”
“你……”他眼底划过惊疑。
白衣如雪的少女在说完后，便持剑踏入了玄派的禁地。
墨云翻滚的天空中……雷电隐隐。
下一刻，天劫之力向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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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拭去唇边的血……却怎样都擦不干净，显然她的神明之心已然尽数碎裂………
神明的躯体脆弱得犹如初春的霜雪，遇暖就融化得不知踪迹。
桃花一瓣一瓣飘落到她即将衰败的身躯，气息微弱的少女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释然地笑了笑，“原来这便是春的感觉……只怕我会毁约了。”
她会消散在这天地间……不能去赴一场平生所定的唯一约定。
就在她快要陷入失去意识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容颜清冷的少年……莫明的她觉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是我的花？”
“你失约了。”他淡漠地开口。
她看着他，“是，你不该来的。”
“你骗了我。”少年走到她的身旁，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脸。
“原来你是这个触感。”
他的语气淡淡，恍若很失望。
感觉到脸上的痒意，她用手握住了他的指尖，“不要玩。”
少年琉璃色的眸子暗了暗，表情冰冷，“我为何不能触碰你？你却可以碰我。”
“因为你是我的宠物。”她直接回复。
他的唇弯了弯，眼神柔和了些，“那我想要你当我的夫人。”
这是一朵花能说的话吗？她扶额，“你只是花而已。”
“我知道。”
说着，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不要死。”他割破自己的手腕放到她的唇边。
她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连忙移开了他的手腕，“你这是……”
他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饮了一口血后吻上她的唇。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她立即推开了他，“我不要……你这是在自损修为。”
若是如此，他会化为原形……再封印千年，她不想她的花这样。
“已经晚了。”少年眸子中的寒意散去，只留下阳光般暖和的感觉。
她紧紧地拥住他，哭笑着，“我会等你……就算你不记得我。”
“到那日我将赠与你神明之心。”
神明裂开自己的魂魄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也就是系统。
即将陷入沉眠的神明始终想要找到他。
第48章 春庭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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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月华般的男子……提着灯笼踏水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