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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见到谢回的时候,应该是我醒了的三天左右的时间。
谢回待在牢房里,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他的目光就看着那牢房里的仅有的那一扇窗户,那个窗户透进来光,把那仅有的一束阳光框的方方正正的,应该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可是他没有回头,依旧看着那窗。
我不说话,我在等他开口。
他刀上的毒并非无药可解,只不过会难养些,可能会留个疤罢了,我来到这里,自然不能放低我的身态。
“陈小姐,你来干什么。”谢回还是没有看我,不过他不叫我鸾鸾了,但是这样我却觉得听着好像顺耳些。
“谢回,我们谈谈?”不得不说,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好谈,但好歹重生了一次,他现在被关着,我想问些东西。
“陈鸾,还用不着你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是将军的儿子,说用一生下来就活该抛头颅,洒热血,对吗?凭什么啊。”他说的莫名其妙,与我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我没回他。
谢回又接着对我说:“鸾鸾,给我去买东街的桂花糕好吗,那里的桂花糕很好吃,买八块好了,分你四块。”他看我没有动,挑了挑眉,又接着开口:“怎么,怕我下毒?”他像是陷入了回忆:“放心,我没那能耐,那里的婆婆是个很好的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好说了句:“不至于。”
“陈鸾,你就是怕我。”谢回轻笑:“你别这样,鸾鸾,你不如骂我几句,像之前那样。”
我看着他,摸不清他为什么突然又变了性子,谢回笑的时候会漏出虎牙,尖尖的,带着一种少年气,我突然想起来,重生了一次,他现在也不过是个二十的少年。
我刚刚想说些什么,脑子里有闪过的是在将军府发生过的种种往事,就又闭嘴了。
我盯着谢回的背影,说了句:“我会叫人送来的。”我一下子没有什么想问的欲望,我正欲离开,突然又被谢回叫住了。
“鸾鸾,我要去边疆。”
“嗯?”
“边疆失守了,我是将军,虽然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个职位,可我本来就应该守在那里。”他笑的开心:“只有我,才能守住那。”
“你要去打仗?”
“鸾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没有兵权了。”他摊手:“那个太子可找过我了,他是真想我死,我不去就真的死这了,这多憋屈。”
“你跟我说什么劲?”
“我可没答应他,鸾鸾,我等你话。”
“你让我去,我就去。”谢回眼睛亮亮的,盯着我。
“我自然和楚宸一样,你随意。”我说了这话扭头就走,耳边似乎还听到谢回在那里说:“鸾鸾,对不起。”
我没有回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周禧常常来找我,她有些怕楚宸,虽然他们是兄妹,可是没有在一起生活过的经验,不过不影响小姑娘的喜悦,柳长青依旧高高瘦瘦,还是喜欢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但我知道他在帮楚宸办事,以后肯定不单只是个画师了。
我还是喜欢叫周宸为楚宸,我习惯了。
父亲他们也回京了,还是住在相府里,母亲对楚宸很满意,不止满意他的家世,也很看好他的举止教养,让我来说,楚宸这厮比我会装。
兄长很喜欢拉他下棋,我刚开始还会看,可是后来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他们棋中有棋,话里有话,至于胜负也基本上五五开,没有什么看头。青青依旧莽莽撞撞,不过最近因为我定了出嫁的日子,她倒是连着好几天,耐着性子跟那些绣工们学女红,说是要为我绣些东西。
周朝的皇帝之前被谢回软禁,民心早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周朝要立新帝了,那位子理所应当是楚宸的。
楚宸给我带了消息,谢回去边疆了。他最近事情很多,又常来相府跑,现在他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了。 我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边疆平定,周禧自然不用和亲,她总是跟我说:“鸾鸾,你要幸福。”
现在我也可以把话还给她:“周禧,我也希望你幸福。”
很快秋天到了,刚刚立秋过去,夏日的燥热还没有完全褪去,用过晚膳,我就坐在凉亭里吹风。我眼睛突然被一双手蒙上,好巧不巧,我瞥见了他腰间那个针线蹩脚的绣着屋子的荷包。
我笑着开口:“钻狗洞进来的?”
“鸾鸾,你好无趣,也不猜两下。”他拿开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但是也不否认:“走大门进来,喧天锣鼓,那架子比唱戏的还足,麻烦的不得了。”
他凑的离我近了些:“鸾鸾,想不想出去玩?”我看那他的眼睛,笑脸盈盈,眼角带笑,像是溢出来的情意。
我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好呀,要不要给你换个荷包?”
楚宸用手随意的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又用大拇指细细的摩擦了下上面的针线:“不用了,鸾鸾,我很喜欢。”
“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我还是喜欢他眼角的痣,不老实的手又摸了上去。
“你送的我都喜欢。”他又凑的离我近了些“鸾鸾大家闺秀,不如亲自给我绣个。”
“油嘴滑舌,不过绣东西,我不答应。”
“为什么?”
“我幼时最讨厌学女红,哭爹喊娘,三个嬷嬷也没能按的住我,还是让我跑了。”我想起儿时的事,没忍住想笑。
楚宸也跟着我笑,好久,他才问我:“鸾鸾,想不想吃酸杏干?”
原先没有什么感觉,他这么一说,我到突然想吃了,我看着楚宸:“好呀,我们走,大门还是狗洞?”
楚宸笑着拉过我的手:“带你走话本里的大侠,我带你轻功出去。”
“好啊你,之前你可是说你不会的,又骗我!”我要去锤他,楚宸也不躲,全都受着。
我成亲的日子是冬天,那天是个好日子,父亲母亲还有楚宸看了好久的黄历才定下的日子,周禧哭哭啼啼的,青青也是,我想他们两个在一起,我真的可以去组一个戏班子演戏去,我想到她上辈子出嫁的日子,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大雪,雪白的雪花像是棉絮一样铺在大地上,来年一定会有一个好收成,今年也一定真的是瑞雪兆丰年。
边疆那边传来了消息,谢回死了,战死在了边疆的战场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闺房里绾发,我没有什么感觉了,直到现在我也才明白,我是真的放下了。我对着来通报的下人说:“如果尸骨回京,替我上三根香,如果尸骨无存,那就算了。”我脑海中又过了很多画面,应该是控制不住的习惯了。
我的成亲那天,场面浩浩大大,母亲在为我梳头,一边梳她嘴里还一边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子孙满地。”母亲是带着笑意念的,声音很好听。
妆娘替我描妆,我提醒着她也要为我点一颗痣就在眼角那里,和楚宸一样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昨天王伍来对我打小报告,据说楚宸紧张的不得了,明明衣服已经早就做好了,合身了,还是试了七八遍还觉得不满意,还在右手第四指连手背的那处地方点了一颗红痣,说是我也有一颗,可是那痣不好点,它生的小,楚宸不让别人干这个事,老是点大要么就渗开,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给弄急了。他这么一说,脑海里就立刻有了想象出他那副样子,一有画面,我就觉得好笑得紧。
我踏上接亲的马车,楚宸一个人驾了一匹马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喇叭,唢呐的声音在我耳边不绝于耳,我看到那师傅腮帮子吹的鼓鼓的,满脸通红,我想,一会应该多给他们一些赏钱才好。楚宸坐的那马脖子那还挂了朵大红花,配着满地的白雪,倒平添了几分喜气, 见我来了楚宸下马迎我上马车,我悄悄听到他在我耳边耳语:“生逢其时,鸾鸾,我很幸运。”
我随便一伸手,一簇雪絮就落在了我的手上,很快融化在了我的手心,冰冰凉凉的。
春风青鸟,秋月秋蚕,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想到我们会经历很多的春夏秋冬,楚宸,我也觉得幸运。
周禧还是一个少女的样子,还是会在书房里藏着柳长青的画,然后悄悄拿出来给我看,问我:“长青画的画是不是极好?”
我问她为什么不拿到外面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周禧笑着拉着我的手说,习惯了,等成亲了,她就全部摆出去,让大家都看看她的长青有厉害。
她说这话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我笑着调侃她:“不担心他成了驸马爷的时候没法为官了?”
周禧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些,说:“长青说以后他不怕,我和他一起,我也不怕。”她笑着看着我,周禧的手暖暖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想之后我会看着青青出嫁,看着周禧嫁给柳长青,到时候都为她们备上一份丰厚的贺礼,兄长不用再因为我的关系随便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我要给锦瑟婆婆羞一块很好的墓,我要找到那个借我琵琶的女子,向她当面道一声谢,我要找到那个屠户,给他看我的夫君真的很厉害,我还要干好多的事情,我想养猫,也还是养花,我要和楚宸一起看他们长大。
没有什么人再提谢回了,他好像彻底消失出了我的世界。
我记得我问过楚宸:“你要是当了皇帝,后宫三千怎么办?”
他还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着说:“在下只要有一个凤凰就够了。”他神色认真,对我说:“陈姑娘,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周宸。”
我笑着把手递给他:“久闻太子大名,我姓陈,名单一个鸾字,幸识。”
“荣幸之至。”
我骂他油嘴滑舌,我看向窗户外面,窗外依旧大雪纷飞,等到了明年开春,柳绿枝头嫩绿初萌,鹅黄之色尚未均匀之时,那时候,整个大周朝都会是一副崭新的模样。
我是陈鸾,接下来要是和楚宸,噢,不对应该叫是和周宸的故事了,而我也停止分享记录了。
因为啊,我这只凤凰终于有栖息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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