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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鸟与荆棘-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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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岛上又统共只有他这么一个亚洲人。

        所以当温梦拎着行李箱出现在大堂、一脸歉意的询问起廖维鸣的下落时,管家简单的小脑瓜里“啪”地亮起一盏灯,脑补了一出千里追夫的狗血戏码,突然就灵感源源不断了。

        他带着温梦去了廖维鸣的房间,开门,请她落座。之后美滋滋离开,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整个流程就没有一点合规定的地方,要是在北京的酒店,估计要被客人投诉到死。但在这座热情又单纯的海岛上,这样一幅多余的好心眼,是没办法被责怪的。

        至少此时在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去找前台问责的意思。

        海浪冲刷着无边泳池,在烈日下不停翻涌,发出巨大的吵闹声。

        廖维鸣听了温梦的讲述,喉结滑动了一下。大脑处理这些信息需要一点时间,片刻后,他说:“我想先去洗个澡。”

        才从海里出来,他的皮肤上糊了一层干涸的盐,皱巴巴不大舒服。

        “好。”温梦马上答应了。她重新坐回了吊椅上,神情有些局促。

        淋浴间是半敞开式的,喷头扭动,热水照头浇下来,一片哗哗作响。

        水温融化了意外重逢带来的震惊,密实的泡沫从廖维鸣头发上滑下,落在瓷砖上,渐渐消融不见。

        廖维鸣冲得差不多,随手拿起浴巾。在想要擦干头发的瞬间,所有信息点突然被连成线,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温梦是真的来了,此时此刻,就在几米之外的套间里面。

        她没有跟李彦诺一起去美国,而是不远万里地来到这座小岛上。

        只是为了找他。

        一切擦拭的动作都停下,让位给难以抑制的惊喜与爱恋。下一秒,热水龙头被关上,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温梦听见动静抬头,惊讶地发现廖维鸣湿着头发就从浴室出来了。水珠顺着他脖颈往下滑,一路隐没在紧实的腰线,濡湿雪白浴巾的边缘。

        他看向她,她也正看向他。

        屋外的雨虽然停了,雨季却并没有离开。爱与欲裹挟在潮气里,凝成一颗颗饱满的露珠。露楚是肥厚的、圆润的,坠在绿油油的树叶上,如同此时男人和女人的视线。

        它们在彼此身上纠缠,燃起最原始的、最细小的热与暖。

        一步,两步,三步。

        廖维鸣朝温梦走过来,握住了她的腕子。

        他不再沉默,而是低声开口:“现在不走,以后就不能走了,你要想清楚。”

        有么一瞬的安静。

        之后温梦轻轻地“嗯”了一声。

        话音刚落,她就被对方从吊椅上拉起来,推进了蓬松的被子中。廖维鸣的动作热切而急迫,谈不上多么温柔。吻太烫了,让人心尖和脚趾同时绷紧,再也无法放松。

        织物从来都是多余的。

        如同波提切利画的那样,雪白的维纳斯自泡沫中诞生,赤|裸地立在贝壳上,浓密的发披散着。她理应被艳羡、理应被赞叹,因为美是这个世界赠予人类最好的礼物,是不生不灭的永恒。

        急促的呼吸、起伏的曲线,在此时全都成了画作。

        廖维鸣在用指尖、用吻去描摹,从女人唇边艳艳的痣开始,一点点、一寸寸,缓慢但坚定地向下移动。

        浴巾滑落,分别以来的不安与空洞都被填补上了。

        雪白的被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灵魂。密闭的空间里极度缺乏色彩,于是所有的颜色都涌向了偾张的血脉。红得纯正、红得刺目,不含一点杂质。

        时间被感官扭曲,蜷缩在一刻不停的【创建和谐家园】里。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浓重的红终于褪去,时间开始继续流动,一切缓缓舒展开,成了松软的一团。

        温梦从廖维鸣的拥抱中跌落,仰面倒在枕头上,剧烈地喘息起来。整个人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特别狼狈。

        廖维鸣到底是潜了几天水,比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温梦多运动了一些,体能上显得游刃有余。

        他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侧脸问她:“渴吗?”

        温梦心里憋着一股气,干脆摇了摇头——渴也是他害的。

        廖维鸣了然地点了下头,随手拧开瓶盖,假意要一口闷:“好吧,那我可全喝了,一滴都不给你留。”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这么可恨。

        温梦不再废话,把瓶子抢了过来,咕咚咚灌下去。

        廖维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嘴角扬起。那是一个接近透明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甜得往外淌出蜜:“你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觉得没我不行?”

        一旦恢复正常,廖维鸣这人属实是有点厚脸皮。

        温梦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不知不觉间被喝空,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冷却了身体。重逢时涌起的冲动正在褪去,一些这几天一直困着她的心情浮了起来,把她朝水下拖去。

        也许是时候该聊一聊,交交心。

        隔了一两分钟。

        “维鸣。”

        “怎么了?”

        温梦轻声说:“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廖维鸣曾经问温梦,她爱不爱他,恋人之间的那种。

        空气因为温梦的这句话静了。

        笑容从廖维鸣脸上滑落。他坐直了一些,认真地看过来,眼神严肃且专注,是沟通的姿态。

        而温梦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又说:“我觉得我是爱你的,但好像又不那么完全。”

        经年的感情缠在一起,其中种种早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开的。而这一次,既然她做出了选择,愿意放下一些东西,那就是真的想要更诚实一些,不再欺骗对方,也不再欺骗自己了。

        见廖维鸣不做声,温梦侧过脸,声音很低:“我是个很坏的人。对么?”

        片刻后。

        “嗯,你是一个很坏的人。”廖维鸣点了点头。

        温梦顿时沮丧起来,很想问出一句“那该怎么办”。可是还没开口,她却突然又看见廖维鸣重新笑了起来。

        甚至廖维鸣一边笑,还一边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出一个清脆的脑瓜崩:“我说什么你都当真,是不是傻?”

        啪。

        这一下怪疼的。

        温梦捂住额头,委屈地问:“我不傻,你弹【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这下廖维鸣笑得更大声了,气得温梦开始挠他痒痒,非要逼问出个一二三四来。可哪怕眼泪都要被放肆地挠出来,廖维鸣依旧怎么都不肯开口解释他高兴的理由。

        因为有些事永远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这个时候和温梦讲道理,她是不会懂的。

        也许在这一秒,温梦依旧在质疑她的心意、在纠结于爱的定义,但她至少已经决定要往前看、要往前走,在努力迈出胆怯的第一步。

        不然此时此刻,她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随着李彦诺离开。

        这个言行不一的傻子。

        很值得被好好弹上几个脑瓜崩。

        在温梦不满的抱怨声里,廖维鸣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他揉了一把眼睛,想了想,探身把床头柜上的钱夹拿了过来。

        “我们做个约定吧。”他说。

        温梦有些疑惑:“什么约定?”

        马尔代夫的酒店按照惯例收取小费,需要用美金现钞,所以廖维鸣随身带了不少。钱夹里有整张带着富兰克林头像的绿色百元钞票,也有些零散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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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梦愣了一下,乖乖地张开了掌心。

        那枚硬币落进她的左手里。

        廖维鸣从温梦的右手接过空了的矿泉水瓶,指尖包裹住她拿着硬币的那只手,轻轻抬起。

        哗啦。

        硬币从温梦掌心笔直坠落,掉进矿泉水瓶里。

        “你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吗?”廖维鸣扭过脸,眼光温柔,“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

        “嗯……可这是在做什么?”温梦不解。

        “我来帮你。从今天开始,只要每一次你觉得廖维鸣这人怎么这么帅、怎么这么让人心动的时候,你就往瓶子里扔上一枚硬币。”廖维鸣自卖自夸地很起劲,“当然我知道我很完美——但是你一次只能放一枚。”

        温梦一边听,一边不自觉地看向那枚25美分。

        它正在透明的塑料底上一圈圈打转,过了好半天才渐渐躺平,成了静止但稳定的风景。

        “然后呢?”她问。

        而这个时候,廖维鸣再次开口,态度肯定:“等这个瓶子装满的时候,就算你爱上我了。行不行?”

      第39章 Chapter 38 正文完

        廖维鸣的提议像太阳、像火焰, 像是世上一切炽热又明亮的东西。

        温梦摇晃了一下塑料瓶,一边听着里面细小的撞击声,一边突然觉得自己湿漉漉的心情变得干燥起来。

        她思考着, 思考着,最后决定接下对方的提议。

        “行。”温梦说。

        既然都是大人, 就不用勾手指了。说出来的话就能落地成钉, 一个字就是约定。

        廖维鸣听到她的回应,一下子就笑了, 严肃的神态消失不见。他伸了个懒腰,放松又懒洋洋地问:“有点饿了, 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答案是“好的”。

        这间酒店提供海边晚餐。

        退潮的海岸上支起一张木桌, 桌面上摆着徐徐亮起的烛台。两个人落座, 脚下是灿白的沙滩。沙子被烘烤了整整一天,此时从凉鞋的缝隙间漏进来,踩上去有些细密的暖。

        风里夹杂着浪声, 有海鸥鸣叫, 飞了又走。

        在不断回荡的声响中, 温梦抬起头。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却又是明亮的。因为身处赤道, 能看到地球上最多的星座。北斗会不断旋转落下, 顺着它指引的方向望过去, 是无尽的星海。

        再优秀的摄影、再逼真的绘画,都不足以描绘出大自然的万分之一。廖维鸣说得没错,确实应该出来走走。

        这是城市里看不到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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