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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鸟与荆棘-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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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一推开窗,她就这里。带来无尽的晴空、暖阳和鲜花锦簇。

        ……

        雾在廖维鸣的想象中逐渐散去,天亮了。

        这短暂的一夜里发生了太多,就好像他和温梦已经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廖维鸣静静地坐着,感受自己的呼吸被时间浸泡,在日升月落中辗转迁移,一忽白云苍狗。

        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涌进来,穿过没有拉严实的窗帘,在雪白的画布上拉出一条金丝,刺穿灵魂。

        廖维鸣不能再忍受了——他必须要离开北京,离开这间孤独的画室,出去走一走。

        可去哪里好呢?

        他想到了昨晚看见的那场婚礼。

        他要到马尔代夫去。

        离开的脚步是果断的,只是在关上画室的门之前,廖维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温梦重新回到了水彩画上。她对着他微笑,柔和的、坚定的。

        ***

        “我们的飞机即将抵达马尔代夫瑚湖尔岛机场,当地时间与北京时间相差三小时,地面温度36摄氏度……”

        机舱内广播声响起,预示着一段崭新旅行的开始。

        廖维鸣从回忆中睁开眼睛,失重的感觉比困意先一步袭来。飞机缓缓下降,起落架震动,在跑道上滑行过一段距离之后,最终停了下来。

        马尔代夫的首府马累是一座热闹的城市。

        汽车喇叭一刻不停地响着,赤脚的孩童在街道上奔跑,打闹声喧嚣。中午才下过一场雨,经过几个小时的烘烤,空气中水汽蒸腾,有一种雾嘟嘟的湿润。

        要上五星岛,须得先从马累坐水上飞机、之后再转快艇。如此折腾到廖维鸣预订好的酒店,又是一个多小时。

        而此时已是夜幕蔼蔼。

        “天黑了海里危险,最好别下水。”接待他的酒店管家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一边拎过廖维鸣的行李箱,一边热情地讲解,“白天的话会好些,可以去浮潜,这个季节的珊瑚礁很美。”

        “是不是雨季还没过?”

        “对,不过都是阵雨。白天多半会下上一两场,停了也就停了,不影响潜水。”

        两人絮絮交谈,沿着酒店园区的小径,一路向前。

        白日里沉闷的热已经褪去,茂密而油绿的灌木浸在夜里,间或点点虫鸣。此地没什么重工业,更谈不上污染。天空垂得很低,好像一抬手,就能摸到闪烁的繁星。

        “先生,我们到了。”管家停下脚步,示意廖维鸣,“就是这里。”

        眼前是一排点着夜灯的水屋。

        水屋紧邻印度洋,建造得颇有些海岛风情——混凝土屋顶外面特意盖上稻草,房间内部一水雪白的装饰。

        白的墙、白的被单。白的吊椅微微摇晃,等待着旅人的到来。

        床边是一面透明落地门,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亮着的无边泳池。水蔚蓝而平静,像一块凝固的翡翠。

        要是从这一片水域再往外去,就是真正的海了。和人工泳池里的宁静不一样,此刻疾风掀起波涛,浪花拍打在礁石上轰隆作响,是一种躁动的力量。

        管家贴心地把客人的行李箱放在床边,拿了小费,留下一句“Have a good night, Sir”,就转身离开了。

        廖维鸣推开玻璃门,让新鲜的海风吹进来。隔着泳池看了好大一会儿暗涌的海,才重新回到屋里,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手机开机,屏幕亮起,几个未接来电。

        有策展中心的,有美院老师的,有助理小赵的。而让人意外的是,竟然还有来自温梦的。

        廖维鸣下意识就要拨回去,指头挪到那个名字上时,又停了下来。

        他想了想,转而点开李彦诺的朋友圈。

        自从那条老街酸奶的状态后面,李彦诺就什么也没有发过了,只剩下一条横线。他没有分享自己和温梦复合的喜讯,也没有分享回洛杉矶行程的打算。

        这人一向含蓄,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从李彦诺那里探索无果,也许该去看看温梦的朋友圈。

        可廖维鸣没有这么做。

        他把手机扔到床上,人也躺了下去。辗转到后半夜,终于陷进无知无觉的睡梦里。

        ***

        管家说得没错,此地虽然雨季漫长,但早上云彩走掉,中午地上的水就干了。

        水果是新鲜的,汁水旺盛,果肉细腻甘甜,吃上几个就能填饱肚子。无论是椰子还是芒果,都不像北京市场上卖的那样干瘪。

        除开食物可口,岛上的生活节奏更是懒散。清早起来晒晒太阳,去自助餐厅吃上一顿,就再没有其他安排。

        而廖维鸣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休息。

        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得不到的爱恋缠住他,让廖维鸣时不时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直到天亮,心情谈不上多么饱满。

        既然这样,就去潜水吧——在无垠的大海面前,个人的喜怒哀乐显得无比渺小,自然总归会给出答案。

        一天,二天,三天。

        鱼群在廖维鸣的身边穿梭而过,色彩斑斓,完全不惧怕人类的存在。除非是偶尔有快艇从远处经过,发动机的声响一下子扰乱水面,鱼群才会受到惊吓,四散逃开。

      ¡¡¡¡ÁÎάÃù´ÓË®ÖÐ̧ÆðÍ·£¬ÞÛÁËÒ»°ÑʪÁÜÁܵķ¢ÉÒ£¬ÍùÔ¶ÍûÈ¥¡£

        又有游客上岛了。

        快艇上坐着四五个白人,其中倒是有一个亚洲人的身影,看着竟然有几分熟悉。只是船开得太快,那影子一闪而过,就从廖维鸣的视线里消失了。

        好像温梦。

        这个微小的希望在廖维鸣脑海中冒出头,又被他按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

        温梦应该已经在准备前往美国了,和李彦诺一起,毕竟廖维鸣想不到任何一个能让她留下来的理由。

        即便如此,他还是变得有些心绪不定。又潜了十分钟,最后干脆从水里出来了,让那天的行程草草结束。

        从浮潜的白沙滩到水屋,步行大概五分钟。

        太阳很大,迅速蒸发掉留在廖维鸣身上的海水。雪白的海盐凝结,让他【创建和谐家园】的皮肤都变得紧绷。

        他走着,走着,竭力压制没有那些意义、却依旧在翻涌的幻想。房间终于出现在眼前,门意外的没有关死,敞开一条小缝。

        ——他离开前明明是关好了的。

        廖维鸣屏住呼吸,把门推得大敞开。接着他看清了屋内的情形,愣住了。

        画中的人影真的出现在眼前了。

        她穿着一件纯白吊带裙,就坐在落地窗边吊椅上,借着日光读一本书。凉鞋挂住她的脚背,随着摆动的节奏微微晃动。如果不是天太热,让女人面颊上涨得有些发红,她几乎要和背景的白融为一体了。

        “温梦?”廖维鸣难以置信地叫出那个名字。声音很轻,生怕一旦惊动对方,人影就又立刻回到画上。

        但这不是幻想,也不是梦。

        因为被叫到了名字的人抬起头,把书放在膝盖上。顿了下,露出微有些赧颜的微笑:“维鸣,好久不见。”

      第38章 Chapter 37 他和她的约定……

      ¡¡¡¡ÎÂÃÎ˵³öÕâ¾ä»°µÄʱºò, Á³ÉÏÔÚЦ£¬ÐÄÀïÆäʵÊÇÓÐЩìþìýµÄ¡£ÒòΪËý¶ÔÓÚ·ÖÊÖÕâ¼þʵÄÀí½â£¬È«²¿¶¼ÊÇ»ùÓÚ×Ô¼ºµÄ´§²â¡£

        廖维鸣会不会压根就不这么想?会不会根本就不愿意再见到她?

        温梦也不清楚。

        而十来天没见, 再次看到廖维鸣,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只是单薄的面孔更瘦削了些。浅棕色眼珠被日光晒得通透, 好像猫眼石。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一直没有出声。

        这份沉默让温梦的心揪起来。

        ——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 冲动和勇气都还远没有被消磨过。可以为了懵懂的爱情,在一念之间说走就走。甚至横跨整个太平洋, 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生活。

        但长得越大, 经历得越多, 顾忌也就越多。

        成年人被规矩和现实牢牢束缚,放不开手脚,想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需要更多的勇气和更坚定的自我。

        如果不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画室里的那些画, 温梦也许并不能下定决心, 要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和老刘请上一个礼拜假, 主动来马尔代夫来寻找廖维鸣。

        即便是现在, 只要想起那天的情形, 温梦依旧会觉得眼眶有点酸涩。

        无论是《奇迹》还是《未来》, 都给了她太多新的感悟。

        当时她被复杂的情绪击中,眼泪是失控的。流下来擦掉,擦了又流,就没有停下的时候。好像憋着一口气,要把这么多年积攒的委屈,全都一键清空。

        不知过了多久, 叩,叩,叩。

        有人在敲画室的门,温梦回过头。

        是小赵见她一直没有下楼,等得有点着急了,于是上来一探究竟。

        看到温梦满脸是泪,他被狠狠吓了一跳:“不是吧,温老师。您怎么了??”

        温梦没有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哑声问:“维鸣去哪里了,你能告诉我么?”

        领导媳妇都哭成这样了,还能不说么。

        小赵马上点头,调出手机里廖维鸣的行程单,拿给对方看。

        再往后的事情,就成了逻辑上一条平滑的直线。

        去马尔代夫不用签证,只需要订机票、和单位请假、收拾行李、再拉着箱子出发。

        只可惜从北京直飞的航班一周只有两趟,温梦只能先转道去了香港,在机场熬过一夜,才来到这座印度洋上的小岛,出现在了廖维鸣面前。

        这就是她的故事了,太过简短,两分钟就说清。

        此刻落地窗边挂着纱帘,被暧昧的海风缓缓吹起来,又落了下去。

        温梦面对着男人沉默的注视,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她清了清嗓子,蓦地又想起一些有必要解释的问题。干脆从吊椅上站起来,轻声继续道:“我不是要趁你不在,故意偷偷进你房间的。是我和那个管家在大堂里讲过几句话,他说外面太热,容易中暑,就直接帮我把门打开了,让我到屋子里休息。”

        细说起来,这还是个误会。

        因为登岛的那天,廖维鸣和管家随意闲聊过几句。

        在被问及怎么会淡季来马尔代夫的时候,廖维鸣犹豫了一下,含混地回答:“和爱人闹了一点不愉快。”

        而岛上又统共只有他这么一个亚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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