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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竟然松了一只手,摸向我的包,我一惊,伸手阻止却已来不及。
「我就是喜欢侵犯你,我是罪犯,【创建和谐家园】。姐姐,这么说够不够?」
他掏出了我的手机,轻易解锁,屏幕上弹出了录音界面。
「真是傻瓜,这根本就不够当证据的,不过你要是喜欢听,我可以说更多。」
我苍白地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手机,木偶一般失去了力气。
我好像总是没办法逃开他,也总是拿他没办法,就像那年痛苦挣扎后偷偷报警,却在接通的一瞬间害怕地丢掉了手机。
那么懦弱,无助,所以换来他更甚的欺凌,和他一起变成恶臭的垃圾。
他掰过我的脑袋,低下头吻我,贪婪地吮吸我的唇舌,而后哑着声问我:「姐姐,是他吻技更好,还是我?」
我不回他,他仍然问着,带着一丝可笑的期许,「姐姐,你看看我。」
我冷笑一声,动了动眼珠子,盯着他反问:「洛栖,我很好奇,你看到你亲姐姐的时候,也会这样【创建和谐家园】吗?」
「不许提她!」他忽然暴怒,抓着我的手力道加重,仿佛要把我捏碎。
我笑了起来,笑得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动了动腿,「来吧,速战速决。」
他顿了顿,看着我,反倒迟疑了。
我咬咬唇,挑衅道:「快点,姐姐还有下一场呢。」
「洛姜!」他果然受激,额上暴起青筋来,伸手来撕我的衣服。
在这一瞬间,我的手重获自由,熟练地伸到背后掏出藏在腰后的美工刀片,向洛栖的脖子划去。
我们都是垃圾,垃圾就该一起烧掉,我曾经逃出来,拥有过片刻的温暖,这就足够了。
傅斯时让我知道原来人世间是有光的,他就像太阳一样炙热,光芒四射,他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垃圾就由我来处理,谁也别想脏了他的手。
刀片挥向洛栖,他一惊,急忙躲闪,虽慢了一步,却还是躲过了,刀片划在浴袍上,生生折断。
我喘着气,看着手中断掉的刀片,恢复一点理智之后,撑起身子想要逃跑,却被洛栖再度掐住。
他捡起断掉一截刀片,微红的眼睛里酝酿着怒火,语气因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姐姐要杀我?」
「放开我!」
我挣扎着,下一刻,他开始恶狠狠地扑咬我,「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放开我!【创建和谐家园】!」
我哭着,死命挣扎,用头撞他,洛栖不依不饶,和我纠缠着。
我哭得没了力气,绝望闭眼时,洛栖却不动了,过了几秒,什么温热的液体啪地砸在我下巴上,我被吓得立刻睁开眼睛。
是血。
洛栖苍白着脸,看起来虚弱不堪,他伸手捂住口鼻,但鲜血仍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啊!」
我尖叫一声,慌乱地撑着身子往后退,洛栖松开手,看了看满掌的鲜血,软绵绵地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裙摆,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别怕。」
我看着落在裙摆上的一滴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快跑!
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要逃跑,我爬下床捡起自己的东西,疯了似的逃跑。
到门口时,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我回过头,看见洛栖倒在地毯上,口鼻淌着血,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他看着我,喃喃叫了声:「姐姐……」
我的脚停留了一瞬,下一刻,不管不顾地开门逃跑了。
在电梯口,我顿住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他会死吗?我想起他虚弱的样子,心跳如雷。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我犹豫了片刻,果断踏了进去。
最好,最好让他就这样死掉,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是我杀的他,跟我没关系,我根本没把他怎么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强装镇定离开酒店,忘了撑伞,在雨中疾速跑着,我想见傅斯时,想见他。
雨浇了一身,正好洗掉了裙子上的血迹,我一路频频回头,看着逐渐消失在雨幕里的帝都酒店,竟然没有逃离的感觉,反而觉得洛栖离我越来越近。
我不再回头看,奔跑着,在看不见酒店的地方,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打车回家。
到门口时我拧了拧身上的水,这才掏出钥匙开门。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傅斯时正在做我最喜欢的油焖大虾。
他穿着白衬衫,挽着袖子站在操作台前忙碌着,没有穿围裙,他讨厌穿这个东西,即使把衣服弄脏也不会穿,神奇的是,即使【创建和谐家园】,他也从来没把衣服弄脏过。
油爆声掩盖了我的脚步,他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我静静走了过去,在他翻炒时,从后面抱住了他。
锅里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他愣了一下,腾出一只手覆在我的手上,「小心烫到。」
我没说话,贴得紧紧的,他又捏了捏我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你都湿透了?」
他动了动,想要抓住我仔细看看,我不松手,只道:「雨太大了,打伞都没用,你别管我,先做菜嘛。」
他看了看锅里的虾,一时难以取舍,只好捏了捏我的手道:「那你先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好不好?你这样会感冒的。」
「嗯。」
我默默松了手,好想抱住他不放,好想跟他哭一场啊,可是我不能,他那么聪明,一下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强忍着,洗了澡,换了干衣服,因为太冷,还裹了个厚厚的毛毯,出来的时候,菜已经上桌了。
都是我喜欢的,可是我却越看越难过。
我想起了还在酒店的洛栖,开始后怕,他突然流血,是我踢的吗?我确实狠踢过他腹部。
可是我记不清了,混乱得很,又觉得跟我没关系。如果洛栖死了,酒店会报警,我也很快就会被警察找到,说不定会被抓走。
我还说要和傅斯时好好生活,生个漂亮的小朋友呢,因为洛栖,这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傅斯时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按按我的脑袋,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
我摇摇头,把眼泪憋回去,「累的,老板不当人。」
这个借口很好用,我以前也经常因为工作哭鼻子,骂老板不当人。
他笑了起来,我抬起头,伸手揪了揪他的衣服,「傅医生,饿饿,饭饭。」
「好。」他拍了我一下,转身去盛饭,放到我了面前。
我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甚至很想吐,可是这是傅斯时为我准备的大餐,也许吃一次就少一次了。
「傅医生,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我,你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我望着他,心里又愧疚又难过,假如我被抓走了,他会找一个人什么样的人呢?也会给她做饭吗?
傅斯时愣了一下,将剥好的虾喂给我,「没想过。」
「那你想一想呢?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找个什么样的人生活?」
他神色平淡,「你要是跑了,我把你抓回来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找别人?」
我瞪瞪他,问道:「那我要是死了呢?」
他剥虾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说道:「不知道,不敢想,所以如果你还算有点良心的话,就不要死在我前面。」
「那你也不要死在我前面。」
「嗯,卡 bug 呢?」
……
我一直在等待,说不清在等什么,等着洛栖的死讯,或者等着警察来抓我?
但是都没有,就这样心神不宁地过了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不过我可以确定,洛栖肯定还活着,毕竟他要是死了,不用等到警察联系我,社会新闻上就能看见。
我有点庆幸自己没杀人,不至于就彻底没了回头路,又有点可惜洛栖他没死,心情极其复杂。
好在傅斯时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没发现我的异常。
第三天傍晚,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盯着看了很久,想等它自己挂断,然而挂断后,它一次,又一次地打了进来,好想不等到我接电话不会罢休。
洛栖?这不是他的号码,可除他之外,我想不还有谁会打给我了。
我拿起手机,迟疑着接听了,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但疲惫沙哑的声音,「姐姐好狠的心啊。」
果然是他,虽然已经猜到他活着,可真听见他的声音,却是心头一沉,再度坠入深渊。
「你还活着?」
他笑了,然后猛烈地咳嗽了一阵,又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什么怪物。」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我不回答他,只问道:「洛栖,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我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能玩什么花样,不玩了,累了。」
他说得散漫,却又有几分诚挚,可是,我不信他。
「什么叫要死的人了?」我问。
他语气凝重了一点,「就是要死了,跟洛姜一样。」
「洛姜?」
「你不知道?也对,你忘了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关心我们家的事。姐姐,洛姜死了,死在手术台上,这个病,不做手术会慢慢死,做了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活下来,我这辈子没积什么德,估计就是另外百分之五十了。」
他语气里有些故作轻松的成分,但不排除他又在演,我不确定,问道:「你想说什么呢?」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轻声笑了笑,「你好平静,姐姐,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洛栖,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太可笑了,他不知道吗?我用刀划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还有什么必要再问呢?
「我觉得是。」他有些伤感,「你恨我,我把你拖入了泥潭,对不起,姐姐。」
他道歉?他竟然在道歉?我有些不可置信,问他:「洛栖,你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