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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鱼中景-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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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回家的时候,和陆璟说是给他买的。他试了试,说不太合身。我与他身形相仿,但他肩比我宽些,这裙子在他身上就有些显小。

      我面上不显,说等会儿拿去退了,实际却是拿回自己屋里,关了门,靠在门板上,手里抱着那件广袖裙,紧张地喘气。

      心里有种隐秘的情绪破土而出,我能感觉到自己兴奋不已。

      可直到心跳平复下来,手心出了汗,我也没有试着穿那条裙子。

      一来,我不会;二来,有些事开了个头可能就没法收场。

      于是我把这条裙子埋在男装下,锁在衣柜里,不知何时能见天日。

      我想我用男子身份活了这么些年,不该忍不住这一时半会儿。

      4

      转眼入了四月,陆璟在我这儿也待了大半个月。

      早前他不爱说话,最喜欢做的事除了穿裙子,就是在后院看我捣药。后来熟了,他话才变多,也会和我寒暄一番。

      某日他坐我身旁,突然说道:「桃花要谢了。」

      我抬头看了眼,原先开得旺盛的花确然落了不少,「四月了,是该谢了。明年还会开的。」

      「以前在王府,花都是开不败的。」

      他很少主动提起过去的事,今日一提,我也没追问,只「嗯」了一声,继续手里的活。

      「但是人败得很快。人进去,不过两三月,就没了。然后换新的一批进去,循环往复。」他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我不知道我是第几批,也不知道我开了多久,但他们都说我花期最长。」

      他这些话说得轻巧,就好像这只是一个笑话,表情也没有变化,甚至嘴角带了笑意。

      我看了眼树下一地的花瓣,问他:「你想做香囊吗?」

      前几日我撞见他缝补自己的裙子,手法熟练,他还提了一句是小时候在青楼学的刺绣。现在他许是触景生情,我便提做香囊想让他换个心情。忧思过度不利于养伤。

      陆璟没拒绝。他甚至有些兴奋。

      我带着他把花瓣收集起来,洗好,晒干,再配了些艾叶、丁香等。

      他把这些东西都带回了房间,过了几日,送给我一个做好的香囊,红底,上面绣着一条银色的鱼。

      我受宠若惊,又有点哭笑不得,「我不是让你做给我。」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无奈叹气:「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给你转移一下注意力。你好像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他抿了抿唇,「不过是因为以前学了。而且我也只会这些女儿家会的东西。」

      我轻轻摇头,「一技之长,分什么男女。」复对他笑道:「这香囊我很喜欢,多谢了。」

      我说着顺手将香囊挂在腰际,突然听他道:「江大夫可知,在大楚送香囊是何寓意?」

      我手一顿,差点没把东西丢在地上。

      在大楚,女子送男子香囊,以表倾慕之情。

      我暗暗吐了口气,抬头对他笑;「你我都是男子,和那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总说想答谢我,这香囊不是你的谢礼吗?」

      他弯了眼眸,「是,谢礼之一。」

      气氛有些怪异,怪异的点就在陆璟。他喜欢打扮得像个姑娘家,往日我与他相处,都不太在意这些。然而今日他问了句香囊的寓意,我见他笑起来,竟是比我见过的寻常女子还要好看几分。

      我突然想到了他说的,王府春景。

      他确然可与春色比一比。

      可我明明是个女的,还见过他全身【创建和谐家园】的样子,毫无疑问是个男的。

      那我对着女装的他动心,实在不合常理,不合常理。

      于是后面的几日我下意识疏远了他。

      尤其是想到夜里做的怪梦,心虚得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陆璟应该是察觉到了,挑了我不太忙的一日,带着包袱,来与我告别。

      「江大夫,我想我是时候走了。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药钱、食宿的钱以及衣物的钱我往后定找机会还你。」

      他今日穿得素净,我才有些胆量直视他,「那你想好要去哪儿了吗?」

      虽然京城一直没有消息,但王府逃个人,应该不会就这么罢休。

      他轻笑,「没想好,等天黑了出去,能走到哪儿是哪儿 。」

      我不由皱了眉,「这样怎么行。」

      夜里难行路,他虽然不柔弱,但伤刚刚养好,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般想着,我的同情心又泛滥起来,「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暂且留在这儿给我打下手?」

      话出口我便有些懊悔,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吗。

      陆璟也没应,只道:「多谢江大夫好意了。只是我这身份,还是不留下来添乱了。」

      这样一说我心中愧疚又多了几分。

      陆璟当晚便走了,走的时候也很洒脱,反倒我心里有几分不忍。

      我以为我救了他,可他现在仍旧四处漂泊。

      5

      陆璟刚走那两日,我甚至有些不习惯。

      早起厨房里没有他身影了,在后院捣药时也没人看着了,就好像身边少了抹景色。

      怪梦倒是反反复复地做。

      他衣裙凌乱,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裙子卷到腰际,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我坐在他身上起伏,我们的手纠缠到一起。

      送我香囊以表倾慕之情?我何时这般喜欢胡思乱想了。

      想必是白日里陈二娘的过错。

      她明明是不喜欢做媒的,却唯独热衷于给我寻亲。

      按她的话说,她看着我长大,小时候没了娘,长大后没了爹,孤身一人经营一家医馆,苦了些,很需要找个人帮衬。

      「况且你这相貌和性子,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啊。你就听二娘一句劝,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把人娶回家,你就去见一见,说说话,行不行?」

      我颇为无奈,「二娘,您今日不是来看病的话就先让让,后头还有人排队呢。」

      她轻拍了下桌子,「我哪里没病了。我这不是先提一句吗,怕你等会儿忘了。」

      我看后头排队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只好应道:「那我过几日听您的话去见一见行了吧?您先说最近又哪里不舒服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她这才放过我,揉着太阳穴道,「其实就是小毛病,晚上不着觉。你以前给我开的安神药有点没作用了。」

      我给她把完脉,叹了口气,「您最近是不是又大动肝火了?平日里要心平气和一点,不然再多的安神药都不好使。」

      她听了这话,凑近了些小声道:「这怎么能不动火啊。我隔壁住的陈老三你不是不知道。三更半夜的总是不安宁。」

      她说的事全镇子的人基本都知道。

      陈家镇有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叫陈查,诨名陈老三。祖上积德,经商发了笔横财,留到他这个独子头上也不少。但他此人是个混子,不学无术,还喜欢四处骚扰姑娘。外加他娘也是镇上出了名的泼妇,因此镇上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去。毕竟大伙儿都看得出,这家底迟早要被败完。

      陈查就一直寡着,直到去年出了趟远门,年底带了个姑娘回来,遮着脸,大着肚子,谁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

      连婚事也办得悄无声息。

      有不少人猜,陈查这种二混子指不定从哪里买来的媳妇。但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年后那姑娘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家的动静就开始不小了。

      陈二娘与我说,大多是女人的呼喊声,偶尔会夹杂男人的咒骂。

      也有街坊邻居听不下去的,去敲门,没人开,反倒听里面哭得更厉害了。

      一来二去,大家都不敢管。

      我曾见过他家的那个小媳妇。

      那日我医馆关门比较晚,正好瞧见她躲在不远处的巷口,往这边瞧。那时我还不知她是谁,只觉得面生,却没想到瞧了一会儿就看到陈查跑过来,直接把她拽走了。

      我这才意识到她大概是那个极少露面的陈查媳妇。

      「要我说啊那真的不是个人,我气得都想拿把刀上门了。」陈二娘说着说着嗓门又大起来。

      我忙劝住她,「您看您,都说心平气和一点了。」

      「诶哟我没法心平气和不是,说是说人家的家务事不好插手,可但凡是个人,哪里看得下去!」她气得面色发红,将要站起来时又坐下,「诶看我这暴脾气。不提这事儿了,小江大夫,你看要不再给我配点什么药。这几日睡不好我买衣服都算错帐了。」

      「那我给您再配一副。」我低头写药方,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吵闹。

      只见陈石怀里抱着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我的医馆。

      「麻烦都让让。小江大夫,这姑娘在山里晕倒了,还流了不少血,你快给她看看!」

      我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上。

      他怀里那个面色苍白的「姑娘」,正是前几日从我这儿离开的陆璟。

      6

      陈石在山里打猎时捡到的陆璟。大概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发现时他正被一块大石头挡住,周围有小片血迹。

      说是这么说,可他身上的伤又不像那么回事。

      腹部的愈合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左脚的脚踝应该是扭到了,肿得老高,除了这些,就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虽然这么说有点缺德,但如果是从山上滚下来撞到石头,不该这么轻。

      不过我看陈石那着急的模样,这些疑惑都没说出口。

      陆璟一直昏迷着,我给他清理完伤口上完药,便去了厨房。

      陈石正在里面煎药。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把小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炉,有点好笑。

      「小江大夫,」见我来了,他打了声招呼,随即挠了挠头,「那姑娘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陈石这黑黢黢的脸竟有些泛红。

      我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只说了句:「就是有些失血过多,不太严重,你放心吧。」

      他「唔」了声,默了会儿,又问:「小江大夫,那个姑娘……你认识吗?」

      我正欲拿起药罐盖子看看煎得如何,闻言手一顿。

      「我把她抱回来的路上,听她叫你的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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