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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先叫个救护车！”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围在一起的学生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拿起手机叫救护车，还有的把班长叫了过来，让他去看看，陈凡还活着没有。
我的心口窝一紧，忽然有了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果然。
班长将自己的手指在那个男生的鼻子下面停留了一会，又摸了摸他的脖子，最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死了。”
我一听到班长的断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后背僵住，这怎么可能呢！我直接一脚把人给踢死了？我哪有这么厉害！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就算我踢了他的裆部，可是也不至于一脚踢死他吧！
“你们别怪虞乔同学，她虽然杀了人，可是肯定不是故意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于曼珠再次开口，浑身散发着善良的光辉，却再一次把我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听了于曼珠的话，扭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于曼珠，我到底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激起了整班人的民愤！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她是杀人犯！快报警！”
“对！报警报警！
我想说我根本不可能一脚踢死人，可是，陈凡的尸体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他临死之前收到的致命一击，却是是我踢得那一脚，这，这简直就是个无法洗脱的罪名啊！
我低下头，完全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安晨晨的声音忽然飘了进来。
“你们在这里堵着干嘛！快让让！”
而当她看到被人群包围的我，和地上的陈凡时，一脸搞不清楚状态的样子。
“陈凡这是在干嘛，虞乔，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安晨晨拉着我的袖子，小声的问道。
还没等我说什么，就有同学大声嚷道“安晨晨，你快离那个杀人犯远一点，她刚才把陈凡一脚踢死了啊！”
“嗤，王子文，你胡说八道什么，虞小妞能一脚踢死个人？你要开玩笑也要靠点谱吧？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安晨晨最先的反应，就是不信，她鄙视的看了那人一眼，又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陈凡，伸出一条腿踢了踢他“喂，别装死了啊，碰瓷也要找准人啊，这个锅，我们家虞小妞不背！”
当她发现陈凡无论如何就是一动不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安晨晨扭头看看我，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的同学，最后下巴哆嗦着，僵硬的挪动脚步，来到我的身边。
“虞，虞乔！”安晨晨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陈凡他，真的死，死了？”
我抿抿唇，没有说话。
事实摆在眼前，我也无话可说。
他，确实是在被我踢了一脚之后，死掉的！
“安晨晨同学，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点复杂，不过，陈凡同学，确实是被虞乔同学踢中了某个部位之后，”小白莲于曼珠听了安晨晨的问题，十分主动的回答道，说到踢到裆部这个问题时，她的脸上还竟然还泛起了一道红晕，看上去，好像很害羞似得。
“嗯，就那么死掉的。”
“【创建和谐家园】！虞乔你行啊，直接把蛋给踢爆了！”安晨晨听了于曼珠的解释，转过身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听了她的话，简直无语，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的重点好吧？
“你，你就不怕我么，我刚才可是杀了人。”
我紧紧的盯着安晨晨的眼睛，希望能直接看穿她的心思。
“那又怎么样，你会杀我么？”
安晨晨同样直视着我的眼睛，反问道。
“自然不会。”
“那我还怕个毛线！”
说着，还对我咧了咧嘴，笑的完完全全像个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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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她的命太贵
没过一会，一辆警车和救护车相继驶进了学校。
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确认陈凡死亡时，我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我是真的一脚把人给踢死了。
大脑之中空白一片，我的掌心里此时此刻都是汗水，整个人的神经崩的紧紧的。
“虞乔，我们又见面了。”
一位穿着警服的警察走到我的面前，我抬眸看了看他，啧，还是个熟人，调查喻思可那次案件的警官，林正。
“林正警官，好久不见。”
我勾勾嘴唇，对他笑了笑。
“你似乎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林正背着手，腰姿挺拔，身上一身熨烫平整的制服，看起来很是帅气。
“我该怕什么吗，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确实把人给弄死了。”
我抬起眼皮，看似镇定，其实我后背的衣裳早就被汗湿透了。
我不是学法律的，但也知道过失杀人同样要坐牢，虽然叶离修有办法保我出来，但，我亲手杀了人这种事，却给我造成了一部分的阴影。
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三岁那年曾经因为冥焰一句话，造成村民的死亡，虽然那时村子里已经被人布下阵法，活不了多久，我仍然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一次，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口角，我打了他，踢了他一脚，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死去了。
我如今还能够保持镇定，完全是因为我在强撑着，安晨晨一直守在我的身旁，她握着我的手，听到有人说我的坏话，就张口骂了回去。
“你们别说了行吗！虞乔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踢了他一脚就死了！”
“好了晨晨，你不要跟他们吵了。”
“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骂你男朋友的时候，你还有勇气【创建和谐家园】呢，骂你自己的时候，你怎么就这种态度？”
安晨晨不解，看到我不计较的样子，气的不行，转而，她似乎又想到什么，在我的耳旁说道。
“那个叫陈凡的，他爸爸好像跟市长有点关系，难对付啊，我知道你男朋友也有后台，我先给你去通风报信，他们一会估计就要带你走了，你别怕，快告诉我，你男朋友的电话号码。”
我想拒绝，可是看着安晨晨坚定的眼神，又不想把话说得太死。
“你放心，他会来的，我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你记住我前几天拜托你的事情，那个很重要。”
我的话音刚落，另一个警官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手铐，像是要带我去警局。
“你就是犯罪嫌疑人，虞乔？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那副手铐往我的手上拷。
“警察叔叔，我跟你们走，这个是不是可以免了？”那东西看着太明显了，我不想把自己当个罪犯一样。
“这个不行。”
“好了小李，我担保，就让她这么去吧。”
我完全没有想到，在一旁的林正警官竟然开了口，那姓李的警官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塞进了警车里。
从窗户外面看到安晨晨快要哭了的脸，我对她点点头，用唇形告诉她不会有事之后，就由这辆警车带着，开往附近的警局。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什么，等到了警察局，我很乖巧的跟在林正警官的身后，他把我带进了一间刑讯室里，不是很大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头上一顶日光灯，我做在林正的对面，低着头。
“关于陈凡被害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问道。
旁边坐着一个警察在本上记录着什么，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人证都在，我能说什么。
人是我踢死的，我承认。
“说说当时的情形。”
我抿抿嘴唇，“陈凡他骂了我的男朋友，我就打了他一巴掌，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打我，我就踢了他的命根子，他叫了几声之后，就死了。”
听到我说完，那名记录的警察已经瞠目结舌。
“确定，一脚踢死了？”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睛，见到我点头承认之后，忽然夹紧了双腿。
“那你和他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林正继续问道。
“完全没有，在这之前，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清楚。”
听到我这么说，那名记录的警察明显不信，“同学三年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怎么，不可以吗？”
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我的话一噎，白了我一眼，将视线回转到笔记本上面。
“我这种罪，要判多少年？”
听到我说这种话，林警官抬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好多人来这里，都会说自己多么多么的无奈，要么就是给自己脱罪，你倒好，直接问要判多少年。”
因为我知道自己其实带不了多久啊，叶离修很快就会放我出去的。
只是还没有等到林正警察回答我，刑讯室的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骚动，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不顾几个警察的阻拦，一直都到这间刑讯室内。
“你们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副市长可是我的小舅子，几个臭警察，你们是不是都别想干了！”
“就是！你们给我让开！那个杀了我宝贝儿子的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在哪！天杀的我可怜的儿子啊！呜呜呜，妈妈一定给你报仇！让她给你偿命！”
不用听他们介绍，就听那个男人的这口气，我就能猜到他是谁。
这大概，就是陈凡的父母吧？
很快的，他们两个人就闯进刑讯室里了，还未等林正警官让他们出去，那个女的就率先一步走了进来，速度之快，令我咂舌。
“你这个小【创建和谐家园】！竟然杀了我的儿子！你赔我儿子的命！【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
那女人的指甲又尖又细，伸出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就朝着我的脸上抓，这房间的空地本来就她又突然闯了进来，我猝不及防的一个不注意被在脸上抓了一道口子，伸手一摸，黏糊糊的，一手鲜红。
我心底里憋着气，用力推开那个跟疯了差不多的女人，就见那个男人把那个记录的警察推开，自己往凳子上一坐，就开了口。
“你杀了我儿子，就准备用你的全家人偿命吧！”
我刚想讽刺他两句，其实我全家人早就死光了，一道我熟悉的，十分低沉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是吗，可是她的命太贵，你根本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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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听到叶离修的声音，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