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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连忙将自己对未来的计划给说了出来,以表示自己是当真没有那种奢念了。
由始至终,夏荷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叶花燃的观察力如何敏锐?
她自是瞧出了,这个叫夏雪的依然是心有不甘,留下,只会是个隐患。
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却还是故意思虑半晌,最后,才对夏荷道,“冬雪留下,你,走吧。”
夏荷倏地抬头。
她以为,她跟冬雪会是一体的,既然冬雪会被留下,她也应当是会被留下。
叶花燃缓缓地道出她的原因,“你的姿色跟身段,确是略胜冬雪一筹。我不知在你们前来我这院子之前,三夫人给你们二人下达了怎样的命令,我只知你跟冬雪不同,由始至终,冬雪只是被动地执行命令。而你不同,你在一开始,便是主动地、刻意地接近归年。我便是将你留下,你还是不会甘心成为一个小小婢女。我这儿自是留你不得。三夫人送了你们二人前来,我留下一个,打发一个,你们的任务便不算失败,想来她亦不会过分为难你。不想要成为平民妻,只想做贵人妾,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是么?继续留在这府中,何愁没有机会?只一样,只要你以后心向着我跟归年哥哥这一房,他日,你若是进了哪个院子,是你自己本事,本格格绝不阻拦,相反,会暗中为你助力。本格格亦不需要你的衷心,说白了,今后的我们也只会是合作关系而已。若是有需要,本格格找你,你不能拒绝。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有那本事,入得了某位少爷的眼。如此。或许,他日你会感激我没有留下你,亦未可知。”
夏荷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他日,若是她凭借自己的手段,当真得了除大少爷以外的某位少爷的亲眼,大少奶奶不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暗中助她,她也不需她的衷心,只需要一定形式上的合作,那般而已么?
“奴婢,多谢大少奶奶成全!”
夏荷跪地,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地给叶花燃磕了个响头。
在夏荷看来,她有姿色,也豁的出去,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得贵人亲眼,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因此,叶花燃的话,可谓是命中她的七寸。
“你是应当谢我。若不是本格格想着留下你或许还有用,就凭你早上对归年哥哥所做的事情,都足够本格格将你发卖去那勾栏之地数次。”
夏荷不敢再出声,经过这短短几次交锋,她再清楚不过地知道,这位大少奶奶可不若她年纪表现出的这般简单,她知道,她是完全有能力那样做的。
“下去吧。今后没事,就不要到我这院子里来了,若是有需要我自会想办法命人通知你。”
------题外话------
晕哦~~~
看了后台才发现,点错时间了~~~
我的错。
……
明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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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告退。”
夏荷满心欢喜地出去了。
她甚至没有同冬雪告别。她的唇角上翘,眉角眼梢是难掩的笑意,仿佛只要出了这道门,似锦的前程已然在前头等着她,那头有温柔解意的贵人,有触手可及的荣华。
夏荷就这样走了。
冬雪的心底说不失落肯定是骗人的。
她同夏荷是在进谢府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的,之后又被一起买进谢府,她们的感情比这府中任何婢女都好一些。
可她到底没有开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
她同夏荷,已是注定,要走上截然不同的路的了。
“想好了?留在本格格的身边,便只能衷心于我一人。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大少爷他此生不会收什么偏房,纳什么妾室。因此,留在我的身边,你便只能会是婢女。当然,若果他日,有贵人看上了你,你要走,我绝不拦你。或是,等你【创建和谐家园】契满,我也会如你所求,给你一笔足够的银钱,能够让你有足够的资本,觅一门合意的亲事。只是,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一日,你便只能会是婢女,绝不会获得姨娘的身份,可听清楚了?也想明白了?倘使你现在后悔了,也还来得及。”
大少奶奶同大少爷刚刚成婚,大少奶奶认定大少爷对她情深似海,此生都不会纳什么偏方,或者是妾室,自是正常。
令冬雪大为诧异的是,大少爷明明就立在一旁,可竟然也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冬雪心头为之一震,对这位大少奶奶在大少爷心目中的分量,自然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这也让冬雪难免心生羡慕之情。
倘使,她的【创建和谐家园】契时间期满,嫁一寻常人为妻,可否也会有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婚约?
在这谢府,冬雪听闻过十一姨奶奶凭借自己的手段,从三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成为如今谢府的女主人之一,可她也听闻过,老爷是如何强要了十三姨太太,又是如何在腻味了之后,对十三姨太太还有三少爷不闻不问。
她也亲眼瞧见过当初老爷为了纳十五姨太太,是如何地不顾三夫人的反对,执意要娶十五姨太太进门,十五姨太太也确是风光过一阵子,可后来呢?
十五姨太太怀有身孕,老爷便纳了十六姨太太,到现在的十七姨太太。
哪个不是在受宠时风光无二,到了新人进门,便只能暗自泪垂,或者是打骂下人度日?
她自认为不具有十七姨太太那样的姿容同手段,就算是她一时入得了老爷或者是某位少爷的眼,新鲜感过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也同这府里的其他姨太太那般,天天靠打麻将或者是在争风吃醋当中度日么?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
“是,奴婢想好了,绝不后悔。”
冬雪再次在叶花燃的面前跪了下来,她的眼神坚毅,绝无任何反悔之心。
“我可以将你留下。只是,你要如何证明,你对本格格的衷心呢?”
冬雪一怔,她错愕地抬头。
如何证明么?
她的眉心微蹙,衷心这种事,日后自可不言而辨,眼下却还是该如何才能证明呢?
叶花燃走到里屋,从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碧绿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名药丸,名为‘朝歌’朝以笑,暮而歌。是西南一个神秘制毒门派的独门慢性毒药。服下后,除却初次服下,小腹会隐隐有些抽痛,之后便不会有任何异样,只是需定期服用解药。否则,毒发时中毒者将纵情大笑,纵情放歌而亡。你若是当真想好了,那便服下它。放心,只要你不会背叛我,解药我这管够。待到你契约期满,我自会将全部的解药全部交给予你。彻底放你自由。当然,倘若你对我起了异心……”
“奴婢心意已决,对大少奶奶绝无二心。”
说罢,冬雪从叶花燃的手中,毅然决然地接过了那颗药丸,仰面吞下。
“格格,您,您哪儿来的慢性毒药啊?又什么时候认识来自西南的神秘门派了,怎的奴婢此前从未听您说过?”
冬雪服下“朝歌”之后,叶花燃便以初次服下“朝歌”,“不宜太过劳累,以免增加毒性在身体的运转”,又给了她一颗说是解药的药丸,让她先行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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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除却格格大婚的这两日,她同格格几乎是形影不离,她怎的不知道格格还认识什么西南神秘门派,对方竟然还给了格格毒药!
毒药,那是闹着玩儿的么?
一个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眼下可不是大晏,而是承国了。
万一那个冬雪当真出什么事,格格可是要被巡捕房抓过去以命抵命的呀!
碧鸢是越想,小脸越是惨白,眉头也就越发地拢起了一座小山丘。
叶花燃哪里当真认识什么西南神秘的制毒门派,倘使她手里当中有这种毒药,重生之后便早已想尽一切办法让邵莹莹母女二人服下,好让她们乖乖听命于她了,哪里还会轮得到白薇怀上阿玛的孩儿,弄得王府鸡犬不宁。
“嗯。是当年老师还在府中时,他的一位故友赠予我的。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了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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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花燃口中的老师,便是她的蒙学老师,诸平。
诸平在瑞肃王府前后一共待了五年。
每年初秋,院子瑾花篱落而来,来年春暖,枝头杏花发芽而去,年年如此。如北飞之南燕,仿佛瑞肃王府于他,不过供一时越冬之栖息之地。
便是住在瑞肃王府期间,诸平也常常不知所踪,偶尔也会有陌生访客来王府拜访,授课全凭其个人喜好,什么时候开课,上多久时间的课,教授些什么内容,王爷同王妃还是不能干涉的。诸平名声在外,王爷、王妃亦是丝毫不加以干涉。
即便一年到头,诸平授课的时间实在屈指可数,叶花燃的传统文学造诣却是不俗,由此可见诸平才能之一斑。
因为受过牢狱之灾,诸平一只眼睛视力模糊,双腿也因为常年受监狱湿气的影响,有些不利于行走,形销骨立,形象上于人们心目中那种翩翩儒学之士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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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至今想起那位长年一袭青山,性子孤僻,面上总不见任何笑意的老头还是有些害怕哩。
“以毒药牵制冬雪,令她不敢有叛逆之心,只忠于夫人一人。夫人当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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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花燃没好气地从谢逾白的手中抢过他堪堪递到唇边的茶,一口喝尽,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谁招惹的桃花,倒要我出面解决。”
“这桃花又岂是我招惹的?这些人冲的是谢归年这三个字,还是谢家大少爷这个名头而来,想必夫人自是清楚。”
“归年哥哥何须如此妄自菲薄?便是归年哥哥这颜值,若是演戏,当一个电影明星,爱慕者自是如过江之鲫。要不,今日那位常小姐,又岂会眼睛都长在归年哥哥身上似的,眼巴巴地一个劲地盯着你瞧?”
“闻见了么?”
谢逾白鼻尖在空气清嗅。
叶花燃莫名,她也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可什么也没闻见,她困惑地问道,“闻见了什么?”
“好浓的醋味。”
说罢,还用手扇了扇鼻。
“谢归年!”
叶花燃涨红了脸。
“嗯,为夫在。”
神情那叫一个怡然自得。
“你找打。”
说着,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扑将过去就要【创建和谐家园】。
哪里是什么小格格,分明是长着利爪的小野猫。
谢逾白将人给接了个满怀,抱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创建和谐家园】,投怀送抱,怕是太过孟浪?”
“孟浪你个大头!”
小格格气得小脸涨红,平日的端庄全给抛却了脑后,只想将人给揍一顿解气,“放开我,咱俩干一架!”
听听,干一架都出来了。
小格格身上到底还有伤,总不好把人给气狠了,否则这些日子的【创建和谐家园】跟药酒,怕是都白费了。
只好安抚她,“等你伤好。”
“哼!等你个大头!”
叶花燃重重地在他腰间给掐了一把。
谢逾白眉头微拧,倒不是疼的,只是不明白,小格格又是哪儿学会的,张口闭口就是一个大头,听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