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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旸和我分手后半个月就发了他和另一个女孩恩爱的朋友圈。
高调宣布,两个月后他们要结婚了。
我打开微信,把他彻底拉黑,又点开了一个陌生的对话框发了一条消息。
「结婚可以,下个月就结。」
扔掉手机,我点燃一支烟。
我金澜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认过输。
1
晁旸精心为我布置了生日宴,我原以为七年的倾心陪伴,终于要换来他地求婚。
可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抱歉,他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
当时我吹了蜡烛正在切蛋糕,如果不是他哥们拦着,我手里的刀估计已经插在他的身上了。
当然,刀是塑料的,砍身上也不痛不痒,就跟他对我的感情一样,看着牢固实则一碰就折。
我和晁旸好了五年,为了接近他,得到他,我收敛了我所有的棱角。
晁旸是个少爷羔子,家境殷实,又是独子,脾气说不上好,可他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说,连眼睛里都带着夺人的笑。
在篮球场上他大满贯的身影一下子就把我魂勾走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改头换面,养起长发,换下皮衣皮裤穿上淑女裙,跟在他身后鞍前马后地伺候。
只因为他一句话。
「我喜欢的是邻家妹妹那种款儿的女孩。」
我能因为他一句想吃甜品就跨越大半个城市去购买,也能因为大年三十他一句想喝酒,连夜打车三百里去陪他宿醉。
那段时光,我可能做了所有舔狗做的事。现在想来,不是不耻,只觉得幼稚至极。
他没有给我名分,可全校都默认我是他的女朋友。
直到毕业那天,他喝散伙酒喝到半夜,散场后我扶着他回去,他却拉住我的手,直接去了酒店。
在床事上,他温柔到极致,和生活中判若两人。
全程我任他取求,没有说一句话,像是献祭一般,直到他结束时喊出另一个女孩的名字「琳琳。」
我拿起衣服甩在他脸上就要走。
他却从后面抱住我,从来没有抱的那么紧过。
他说:「金澜,做我女朋友吧。」
他说:「跟我走,我会娶你。」
我实在是难以抵抗他温柔得承诺,于是我甚至和父母决裂拒绝他们安排的铁饭碗,背上简单的行李就跟他回了营市。
至于他口中的那个叫琳琳的女孩,他再也没有提及,我也没有过问。
谁还没有过去呢?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只要现在他心里是我,就够了。
我赌上了我的一切,选择相信晁旸是能过一辈子的人。
以至于他在生日会上,面无表情地说出分手后。
我第一反应将手里的蛋糕刀砸在他的身上之外,我突然失声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迈不动一步。
整颗心,像是刚才蛋糕上燃尽的蜡烛,顷刻化成了一片灰烬。
2
生日宴当晚我回我们住的房子,我枯坐了一夜,给他发了很多消息,更守了一夜的电话。
就算心痛到麻木,可我还是想要一个解释,也许我心底的期待和倔强,还对他抱有最后的憧憬。
我没有等到晁旸的电话,更没有等到他的人。
只有一条短信。
「金澜,房子你可以随便住,卡里我给你打了五十万。你那么懂事,希望我们体面一些,不要来找我。」
懂事!
这是七年来,他对我最高的评价。
我骨子里从不服软,朋友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我是钢做的,可我独独对晁旸把钢筋铁骨柔成了彩泥,任他拿捏。
可五十万这个数字,几乎让我失去了最后的力气,把我仅存的尊严碾碎在脚下。
在晁旸眼里,我可能就是个便宜懂事的备胎而已。
残存的希望一击即溃。
我发现,我哭不出声,泪水却像是断了线得珠子滚落而下,擦也擦不干。
那一晚,是我生命里最最难的时光,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直到天明,我看着镜子里,双眼红肿披头散发的自己,觉得异常陌生。
第二天我带着简单的行李,直接住进了酒店。
从住进酒店那一刻,我不哭了,我开始上班打卡社交搞项目。
就像之前的生活一样。
很快我和晁旸分手的消息就传遍了我的社交圈。
闺蜜几乎是一天三个电话,不厌其烦的给我打。
我知道,她是怕我死了。
我曾经说过,如果晁旸不要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别担心,我很好,吃得好也睡得好,我死不了。」
我当然死不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不是那个幼稚的把爱情当做全部的金澜了。
况且,凭什么晁旸佳人在怀我就要寻死觅活,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金澜要活的比他好,才对得起我自己。
刚挂断的电话又响了,我以为又是闺蜜打来的,接起电话就说道:「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分个手而已,我什么事都没有……」
「澜澜,爸爸妈妈知道你分手了,你……回来吧?」电话对面传来妈妈小心翼翼的声音,我一愣,停了好久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这些年我谁都没亏欠,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父母。
当年我铁了心跟着晁旸,几乎闹到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地步。
可是我最难过的时候,最牵挂我让我回家的还是父母。
我简直就是个【创建和谐家园】……可我不能这么回去,最起码不能这么颓废地回去,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妈,我在这边挺好的,工作很顺利,很快也要升职,你们放心吧,等我手上的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回去看你们。」
妈妈那边连声答应,随后又说道:「那这样,妈妈同学的儿子也在营市,你们认识一下吧?」
我还没说话,就听到妈妈连忙解释:「就当认识个朋友也好,他是医生,有个熟人照顾你,妈妈会放心一些……」
我怎么能让他们这么担心呢?心里一阵酸楚,我再没有拒绝,拿到了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和他约了几天后见面。
3
我全心投入工作,比之前还要卖力,很快就分到了一个大项目。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这也没差嘛。
难得早下班,我正想回去休息休息,就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好事将近叫几个朋友聚聚。
我迟疑了一下,对面就赶紧说道:「放心吧,没叫晁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匆匆回去换了身衣服就赶过去了。
只是我没想到朋友在门口等我,他一脸尴尬的和我说晁旸也来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门走了进去。
场子安静了一瞬间,我一撩头发笑了笑:「怎么,不习惯了?」
离开家那天我就剪了短发,换上了一身飒爽的衣服,是没遇到晁旸的金澜最爱的风格。
迷失了这么多年,我在学着一点一点做回我自己。
晁旸抖了抖烟,像是没见过一样多看了我几眼,然后就侧过头去和别人说话。
我挑了个地方坐下,和大家一起喝酒唱歌。
有什么大不了,我金澜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只是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推门进来,她甜甜地笑着:「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晁旸还没回去,我有点担心。」
晁旸第一时间把人领到了身边,大家纷纷【创建和谐家园】,怎么把人都领过来了。
然后我就看到晁旸说着抱歉,端起一杯酒:「【创建和谐家园】了,就当赔罪。」
这一幕,恍惚间让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我也曾因为担心晁旸去找过他,当时的他一脸不耐烦的把我赶走,说我来凑什么热闹。
不一样的是,我却没有得到晁旸地维护。
现在看来,晁旸不是不耐烦,而是因为来找他的人是我。
因为是我,所以不珍惜,因为是我,所以可以轻慢。
我舒了口气,所幸这样的日子过去了。
灯光摇晃照的人眼晕,我举着酒杯站起来,众人的目光八卦般地聚焦过来,晁旸也看过来,应该是怕我闹事吧?
我微微一笑:「敬大家一杯,有人在等我,我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