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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殷离开书房,对哥哥的思念才铺天盖地地涌上心头。
我自幼生长于宫中,无父无母,【创建和谐家园】爹抚养长大,干爹将我扮作太监,授我权柄,教我武功,所有能给我的,干爹都给我了。
干爹临死前便告诉我,我是女儿身的事情,一定不要随意暴露,否则,万死难辞其咎。
其实,我与郁流的关系,那可真是铁,大约他知道了,也能饶了我。只是我从小就被教着管理东西两厂和锦衣卫,教着杀人越货帮皇帝擦【创建和谐家园】,我还没想好,当个女子该怎么当。
唯一一次,穿上女儿家的裙装,还是几年前,干爹还在世的时候,我替干爹出去杀人来着,路上却遭遇了京里派来的杀手,一个大意,重伤掉进河中,醒来就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女儿家衣服,躺在一间茅屋中。身旁坐着的便是哥哥,他低着头给我煎药,温柔不已。
哥哥什么都会,却偏偏没了记忆,他将我照顾得极好,伤好之后,不知怎么,很是舍不得离开,想着就这么待着,待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终归还是忍住了。
我问哥哥要不要同我回去,哥哥眼睛里温柔得能滴出水,他轻轻说了一声「好」,撞进我心里。
一路北上,那是我仅有的快活时候。
偏偏,刚到京城,哥哥莫名其妙生了重病,就这么没了,死在我面前。
一天好日子都没能让哥哥过上,我可是东西两厂小提督啊,哥哥怎么就不能撑一撑呢?
不过我与哥哥,终归是过去了,也许初见谢殷时喜欢他,是因为哥哥,但后来只因为这人是谢殷罢了。
本来我作为提督,不必上朝见驾,做事也是行踪不定不必汇报,是以倒也没跟郁流商量,这几日都忙着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就是为了随谢殷去大梁一段时间。
这日我批奏折,谢殷就在旁边看书,我被朝中老头气着,谢殷便剥了一颗葡萄塞我嘴里,轻声哄我,「别气了,吃葡萄吧。」
葡萄很好吃,人也很好看,我偷偷瞟了他一眼,这人认认真真地看着书,垂着眸子,乖得不行,我也不想再打扰他了,便也继续投身于政务。
我太入神了,以至于没注意谢殷看完了书,又走到书架去换新书,更没注意这人笑着拿出了那日掉出的画。
终于处理完了手上的活,却发现谢殷面色有些白,气质都有些阴沉。
我不由得靠近他,贴着他的鼻尖,「阿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殷勾了勾唇,却没什么笑意,声音也很哑,「没什么,头有些昏罢了。」
我不太放心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不热,「手上事儿办完了,明日就可以启程去大梁了,你若是不舒服,我们可以歇上几日。」
谢殷搂住我的腰,搂得很紧,声音也闷闷的,「不必。」
听起来有些冷,我的脊背不由得麻了麻,但想着他不舒服,倒也没太在意,抓着他的青丝说了声「好」。
十一、
我和谢殷带着一队锦衣卫化装成商人入了大梁都城——朝弦。
只是好像从离开大齐那天开始,谢殷的情绪就一直不高。
我牵着谢殷的手,轻声问他,「阿殷为何连日来都不开心?」
谢殷的身子僵了些,「没什么,换下谢容,把他交给我好不好?」
我挑了挑眉,就为这事?
「不把他直接杀了?」
谢殷侧过身看着我,我看不懂他的神色,还没等我问清楚,他却勾了勾唇,「阿晏要想直接杀了,也可以。」
我两手一摊,「我无所谓啊,交给你处理吧,毕竟是你哥哥,万一我杀了你哥,你不高兴怎么办?不过阿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事还是要斩草除根比较好。」
谢殷俯下身子笑得温柔又多情,吻了吻我的鼻尖,「多谢阿晏教诲。」
啧,也谈不上教诲吧,其实谢殷还真的挺聪明的,只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些心软呀。
将谢殷与谢容互换身份的事情是如此的顺利。
锦衣卫打探到今日谢容穿的衣袍,我带着换好装罩上长袍的谢殷走在回太子府那条最繁华的街道上,收了钱的乞丐和流民看到太子府车马出现的那一刻就冲了出去,场面一片混乱。
埋伏在四周的锦衣卫假意杀了过去,劈碎了马车,人群乱窜,我将谢殷的长袍收走,将他推了进去,反手就要刺向谢殷,果不其然,太子府的侍卫下意识地护住谢殷,电光火石之间,我拖走了谢容,留下眼神,示意锦衣卫将太子府侍卫全部杀死。
这一次狸猫换太子,血流成河,太子府的侍卫只剩下两三位,而我带来的锦衣卫也死了七七八八。
太子「谢容」遇刺的消息传入宫中,谢殷自然也被护进了宫中。
接下来怎么排除异己,怎么掌权夺位,只能靠谢殷一个人走了。
我很是无聊地在院子里批着大齐送来的奏折,就见谢殷推门而入,笑着放下朱笔看他,「阿殷都处理好了?」
这才半月呀。
谢殷走近,捧起我的脸笑,「自然。」
我微抬起下巴亲了亲他艳丽的薄唇,谢殷安抚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谢容呢?你见过他了吗?」
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扔在后院锁着呢,有锦衣卫看着,筋脉已经废去,跑不掉的。」
谢殷听我这么说勾起了薄唇,笑得极为漂亮,温柔得好像能滴出水来,「把他给我,好不好?」
我挑了挑眉,「今晚就送到太子府。」
美人小小要求,怎能不答应。
谢殷一把将我捞起就搂入怀中。
我身子一僵,什么都没说,谢殷却伏在我颈间细细地吻,「鸾姐姐,可怜可怜我,嗯?」他尾音微微勾起,勾人得要命。
我攀着他的脊背哄他,「再叫一声姐姐,乖孩子。」
谢殷听了闷笑出声,「姐姐,鸾姐姐。」
这人却仿佛得了趣味,又懂了我的软肋。
十二、
老皇帝快不行了,将手上的暗卫交给了谢殷。
也就在那一天,皇后暴毙的消息传来。
谢殷白着脸色来到我这处,咬着我的唇,闭着眼睛,将那双通红的眸子都遮住,将里头滔天的情绪也遮住,「姐姐,我杀了她。」
我回应地轻轻舔舐他的薄唇,轻柔地蛊惑,「别难过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杀了她的。」
谢殷听了我说的话,睁开双眼,那里头一片浓雾,眉眼微微弯着,唇角轻轻勾着,扯掉我的外袍,一个个吻落下来,充斥着欲望,「我就知道姐姐和我一样。」
听了这句话,我垂下了眸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攀上他的脊背,轻轻划过他一根根脊椎骨,放肆地迎合着。
这人却还是不满意,事后拉着我的手,去抚摸他身上的刺身,声音含了糖又含了刀,「姐姐喜欢吗?」
我轻轻勾勒着他身上的凤凰,「喜欢得紧。」
「我也喜欢呢,姐姐愿意也为我留一个吗?」谢殷挑起我的下巴,笑得还是那么温柔。
我忍不住舔了舔唇,「都依你。」
谢殷眼睛里的光好像被点燃,没一会就差人送来了工具,他在我的腰侧刺了一只鸠鸟,然后像我那日一下烙下一吻,「姐姐,饮鸩止渴,你浑身带毒,我也要留下你,你是我的。」
我侧头和他那双漂亮又动人的眼睛对视,「自然。」
谢殷听了我的回复,笑得甚至有些明媚,伏在我身上,不管是流连在我腰侧鸠鸟上的吻,还是他身下的动作都极度凶狠,充斥着破坏和占有,似乎想要将我拆吃入腹。
等到谢殷走后,我终于忍不住摔了满桌瓷器。
和我一样?
呵呵,我是他的话,我最想杀得人就是我自己!
我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急不得,「子墨,进来。」
子墨瞬间出现在我身边,「提督何事?」
我眯起眼睛压下满腔怒火和无法忽视的刺痛,「外面应该是有人守着,明天暗中回大梁,找个人作你的样子替回来,东厂、西厂、锦衣卫,稳住大齐不乱,有多少人,给老子带多少人来!」
子墨大概是第一次看我那么生气,微微怔愣了一下,低头应「是」。
我看了他一眼,将追魂香扔给他,「来了之后,凭这个找我。」
子墨接过追魂香点头,不再废话,弯腰施礼离开。
谢殷啊谢殷,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爱你把我当蠢货?什么话都敢说,嗯?
这还未曾登基呢,昭昭野心就藏不住了?
虽是这般想着,可心里那一阵一阵的刺痛,我是怎么也忽略不了。
十三、
大梁的老皇帝驾崩,谢殷顺势继位。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一件事就是将我请进宫中。
我看着面前玄色龙袍加身的谢殷,勾唇讽刺一笑,「过河拆桥,阿殷真是玩得极好。」
谢殷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极其温柔道:「姐姐,你书房中的画,我仔细观摩过了,那人,是我哥哥。」
我听了怔愣在原地,哥哥是谢容,怎么可能?哥哥早就死了,我亲手埋的。
许是谢殷看到我惨白的脸色,慢悠悠地走近,掐着我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我,「姐姐不信?」说着就将他手中的密信塞了过来。
我自然低头一字一句地看。
第一张纸,是仵作验尸的结果:刨尸地点正是当初埋下哥哥的京郊七里处桃树下,死者男,死时年十六,死因痨病,生前应该是做惯苦力的人。
不是哥哥,我记得清清楚楚,哥哥手上没有一点薄茧。
原来那时哥哥只有十六,还真比我小。
第二张纸,是当年的前因后果:当年哥哥还真是来寻人的,背着大梁皇后偷偷来寻的自然是自己的「妹妹」谢殷,可惜路上遭遇了大梁刺客,失去了记忆。大梁皇后找到哥哥自然要抹除他来过我大齐的痕迹,将哥哥假死带走。
这大梁皇后可真是好手段,在我江晏眼皮子底下偷龙转凤,要不是京城境内是我江晏的地盘,说不准这毒妇还得将我暗杀了去!
「谢容呢?」我勉强抬头看着面前笑得极其风情的谢殷,虽然哥哥已经过去,但我终归不想他因我而死。
谢殷的笑容僵了僵,变得有些锋利,似乎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并不温柔,「姐姐不是说笑吗?姐姐亲手将人送给我,我自然是活刮三千刀啊。」
忍不住闭上双眼,压住满腔火气,可惜还是没忍住,我一把抓住谢殷的衣领,「你……」
我还没说完,谢殷就低头吻我,将我的谩骂尽数吞掉,不,应该说是咬。
血腥弥漫,我狠狠推开他,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轻笑出声,「怎么,姐姐找到正品,就嫌弃我这替身了?」这般说着,修长的手就已经解开了我的腰带,伸了进去,一下一下,细密地勾画着他留在我腰侧的鸠鸟。
我死死盯着他,吐出口中腥咸,「对。」
仅仅一个字,却像燃烧了他的全部理智,刚刚还能勉强笑着,如今嘴角却是完全落下,脸色漆黑。
我就看不惯他这模样,开口嘲讽,「别整的你好像吃亏似的,我可是把皇位都捧到你这替身面前了,哪有那么高的价?」
谢殷点了点头,「是挺贵的,不如就留姐姐在大梁住下,把多的价还给你。」说着他喊来守在外面的宫侍带我下去。
把囚禁说那么好听。
坐在榻中许久,我才勉强平复心情,我江晏还是第一次摔得这么惨,第一次被别人算计成这样,还真是应了那句「温柔乡,英雄冢」。